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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15:14:57 作者: 醬醬魚
早上看見他到崖底去了,所以是住在山谷中麼?
謝桑榆趴到邊緣處,對谷底產生好奇之際,突然頓住。
摸摸下巴:「不對……」
萬一那個白衣男子不是山神,而是奪命的妖精呢?
故意吊人胃口,企圖把她誘到斷崖下面,這套路不就跟美貌狐妖勾樵夫一樣一樣的麼!
好奇心害死貓,她不能上當。
謝桑榆自以為真相了,便聽身後傳來淡淡的問話。
「你找我?」
「!」她倏地回過頭。
銀杏樹下,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套石桌石凳,那白衣男子正安坐烹茶。
「媽耶……」看來遇到真的了。
謝桑榆走過去,忍不住伸手摸了下石桌,冰涼堅硬,真材實料。
「你膽子挺大的。」白衣山神輕抬了抬眼。
「第一次看見神,難免好奇,」謝桑榆希望他理解,一邊問道:「你剛才在哪裡?」
他微微一頓,道:「在睡覺。」
噫……山神也是要睡覺的麼?
謝桑榆的目光在他臉上徘徊不去,「我的意思是,你住在哪裡。」
樹上?崖底?還是一個她想不到的地方。
白衣山神不答,道:「你不該來這。」
「為什麼不該?」謝桑榆的視線,挪到他眼角的淚痣上。
瑩白如玉的肌膚吹彈可破,搭配上淺淡的薄唇,本該是清雅的一個人。
偏偏他眼角長著一顆痣,眸子還是暗紫色的,仿佛深不可測。
他也有可能是妖精吧?食人血肉,卻以純善皮囊示人……
反正不會是人類就對了,這石桌椅眨眼間就出現,上面還放了熱騰騰的小爐子。
謝桑榆看向他的茶具:「你泡的是什麼,人可以喝麼?」
「不可以。」白衣山神說道。
謝桑榆也沒那個膽子亂喝東西,看他捏著茶壺往杯子裡倒出的液體,透明無色,鬼知道裡面泡了什麼。
她磨蹭到他對面坐下:「你說我是外來者,那你知道我來自於何處麼?」
「我不知道,」白衣山神執起茶盞:「也不能送你回去。」
一句話把謝桑榆給堵死了。
她不由懷疑:「你真的是山神麼?」
「是。」
「那人間的不公與悲怨,你管麼?」山神也是神對吧?
「我不管。」
他喝完杯中物,輕輕放下,淡淡道:「你走吧,別再來了。」
被下了逐客令的謝桑榆不由感覺無趣,這位山神未免太過清冷了些。
她確實沒有時間耽擱太久,只能拿起自己的背簍,往山下走。
想了想又頓住腳步,回頭問道:「山神大人,你叫什麼名字?」
銀杏樹下的白衣男子抬眼看她,沒有答覆。
「行吧,我叫謝桑榆,很高興認識你。」
謝桑榆伸手接住一片飄下來的扇形落葉,笑道:「我還會來的,在秋天它葉子變黃的時候。」
* * * *
北麻山的植被很茂密,特別是山腳一帶,匯聚水源,野蠻生長。
野菜說是菜,其實就是可食用的野草。
帶著某種藥性,對人體無害,不過經常吃也不好。
而且沒有田地種植的蔬菜那麼肥嫩,它們天生地養的,多多少少帶點味道。
山腳下,野菜種類很多。
謝桑榆按照原主記憶里的辨別方法,很快就挖了半簍子。
這東西村里人基本不吃,就謝家,人多勞動力少,需要靠野菜維持。
謝舉璇說不能代大哥養妻兒,也不想想,他們三個平日裡幹了多少活。
現在好了,分家了,一些田地的活,只能謝舉璇和趙月湖自己做。
而院子裡的雜事,不知會落到誰頭上?
謝桑榆覺著,沒有她和弟弟幫忙,謝桑蘭怕是不能繼續每日繡花了。
這樣挺好的,省得他們做牛做馬不討好,對方還自以為是『養』著閒人。
時間不多,太陽已經逐漸偏西了。
謝桑榆沒有往山里去,挖好野菜就趕緊回家。
再不吃上晚飯,她會被餓暈的!
沒有油水只靠著稀飯度日,實在是頂不住。
作者有話要說: 山口口字,其實是山□□字ε=('ο`*)))唉
☆、7 小木屋
回去的時候,徐雪娘已經在灶台上忙活起來了。
這個泥土捏的灶台,太久沒用,一燒柴就煙霧倒灌。
弄得整個小木屋煙燻火燎的,有夠嗆!
明天得弄些濕泥,把它修補一下才行。
謝桑榆看著那稀可見底的米湯,有點想哭了。
她懷疑,這一鍋『粥』,只放了兩把米,然後舀五六瓢水煮開。
野菜洗乾淨之後,是燙了鹽水吃的,因為沒有油,炒不起來。
……這日子簡直沒法過。
煮雞蛋兩個都還在,謝郁叢沒吃,徐雪娘拿了一個給謝桑榆。
「吃飯吧。」她摸了摸謝郁叢的腦袋。
謝桑榆頓了頓,問道:「娘親有存款麼?」
分家的時候,她全程參與,對家裡這點東西心裡門清。
米麵各自半袋,三個人吃不了多久,因為田地里的莊稼還不能收成。
所以徐雪娘不得不儘量省著點,不然真的要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