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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15:00:13 作者: 童三時
    「這人也太過分了吧!文工團來的就了不起啊?」

    「以我看,這樣的宣傳片不如不拍!他這樣的人簡直就是給咱們工人的形象抹黑!」

    秦綿綿直接頓悟了,原來這時候就有耍大牌的了呀!

    周正剛氣的直接就想上去找他,他們車間忙得很,現在成被涮來涮去的了!

    卻一下被身後的人拽住了,

    「周主任,人家是文工團來的,咱們要是這麼跟他發生衝突不好。」

    給周正剛氣的狠攥拳頭,恨不得捶他兩下,以解心頭之恨似的。

    孟安妮在這其中一直都是調和的角色,她一邊勸蔣前進不要太生氣。

    一邊又給所有工人陪不是,說耽誤大家寶貴時間了。

    一邊又慢慢走到程冀北身邊,輕聲細語的對他說:

    「蔣前進的性格確實有些偏激,你千萬別和他一般見識。我知道你很認真的對待這件事,我會幫你再勸著蔣前進,讓他配合的。」

    十分溫柔知進退。

    程冀北竟然破天荒的對她點了點頭,還笑著跟她說:

    「那就麻煩你了。」

    孟安妮一下子喜不自勝,滿面都是欣喜和笑意。

    雖然僅僅是一句話,但卻是程冀北第一次正式對她說的話有回饋。

    她再一次覺得自己的策略對了,連忙頻頻跟程冀北保證,自己一定會努力勸蔣前進的。

    但暗地裡又跟蔣前進使了幾把火,意思是程冀北已經知道他的厲害了。

    再來幾下子,他准能把程冀北給馴服,讓他再不敢難為他們。

    於是蔣前進更加變本加厲而孟安妮則在蔣前進的對比下,成了善解人意的老好人。

    全廠所有人都覺得孟安妮這個女同志是真不錯,人不但和善,脾氣好,還很平易近人。

    一點也不像別的文工團的人一樣,高高在上的作天作地,比如蔣前進之流的。

    孟安妮聽了大家對她的評價。只是溫溫柔柔的笑。

    又去看了程冀北一眼,雖然他從始至終沒有表態,但她相信這些一點一滴,他都會看在眼裡的。

    而且他對她的態度已經有了轉變,不是嗎?

    孟安妮決定繼續努力,讓程冀北對她改觀,再進一步的發展別的關係。

    她現在已經沒有了領舞的位置,沒有了在文工團的影響力,如果連程冀北也爭取不到的話,那她真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她一定要爭取到程冀北,不僅是為了她從一開始就有的喜歡,也是為了她所有失去的東西都是值得的。

    秦綿綿看著經常貼在程冀北身邊的孟安妮,心裡忍不住犯酸。

    看吧看吧,又是這種眼神,她又用這種眼神看冀北哥哥了!

    可關鍵是原來冀北哥哥還不搭理她,可這兩天冀北哥哥卻沒像從前一樣,而是跟她親密很多。

    難不成冀北哥哥真的鬆動了,就要被孟安妮拿下了?

    這個胡思亂想的苗頭一露出來,就好像燎原的大火一樣,把秦綿綿心裡的雜草燒的越來越旺。

    她心裡又是生氣、又是泛酸、又是難受,反正種種感情雜糅到一起,竟然說不出個個數來。

    正好現在因為蔣前進不配合,拍攝工作也沒有進行。

    所以秦綿綿乾脆就躲到了外頭,不想再看到程冀北和孟安妮湊在一起。

    程冀北看夠了這些跳樑小丑,在他面前演的戲。

    習慣性的去看一眼秦綿綿時,卻沒看到她的身影。

    他連忙轉頭去找,眼神在整個車間轉了一圈,也沒找到秦綿綿。

    程冀北的眉頭輕輕一皺,對著宣傳科派來給他打下手的科員小魏說:

    「你幫我盯一下,把他們兩個說話的時候全都給我錄下來。」

    然後起身往外面走。

    現在這是上班時間,工人們都在車間或者自己的工作崗位上忙碌著。

    廠里其他地方都安安靜靜的,看不到一個人。

    程冀北打量了一圈兒,也沒找到秦綿綿,心裡有些著急。

    他輕輕一思量,就走到了上次他們散步的那段林蔭小路上。

    果不其然,就看到一個嬌俏的身影,正像泄氣一樣,踢著路邊的石頭。

    嘴裡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反正念念有詞。

    「冀北哥哥真笨!虧得我原來還覺得季北哥哥聰明,原來也是個見色忘義的傢伙!

    聽人家姑娘說了幾句話,就被俘虜了,一點都沒見過世面、沒有底線、沒有眼光、沒有…」

    程冀北走到秦綿綿身後,看她在那使勁踢著地,心說這麼踢,腳不會疼嗎?

    「再踢下去,這片的地都讓你踢禿了。」

    連忙出聲打斷。

    秦綿綿被身後突然出現的聲音嚇了一跳,猛的一轉身,就見面前出現了一個寬厚的胸膛,離她那麼近。

    她挺翹的鼻尖兒正好撞上去,好疼呀!

    秦綿綿捂著鼻尖,疼的「哎呦」一聲,下意識後退一步。

    身子由於慣性往後仰倒,被程冀北一把抓住,又拉回到和他那麼近。

    「你說誰沒見過世面,沒有眼光,沒有底線的?」

    他問,白襯衫磨得她的鼻子痒痒的。

    秦綿綿心虛,剛想認慫說,沒有沒有,不是在說你。

    可轉念一想,自己有什麼可慫的?

    明明就是冀北哥哥的眼光不好,她有什麼可怕的?反正都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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