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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15:00:13 作者: 童三時
    秦綿綿蹲在爐子前,鼻涕一把淚一把——嗆的。

    這什麼玩意兒啊,怎麼和她昨晚看得一點都不一樣啊!她明明是按一樣的步驟來的,結果根本點不著!

    非但點不著,爐子裡還直冒煙,這傢伙給她嗆的,

    「咳咳——」

    看著嚇人,但屋裡的煙不是很大,程冀北一下就找到了跌坐在爐子前的人,咳嗽聲微弱,聽著就可憐。

    這人一定要被嗆暈了!

    他幾步跑過去,把人撈到懷裡就往外跑,先救人最重要,火什麼的一會兒再滅吧!

    秦綿綿正努力燒著火呢,就被騰空抱了起來。

    有力的胳膊和肌肉,觸感都是硬硬的,但卻很舒服,男人味兒足得很...

    可是,她的火還沒燒完呢啊!

    程冀北不知道這人怎麼都快暈了,還能這麼能掙扎,不過那小勁兒擱他這兒就是撓痒痒,他抱著人的手更緊了些,大步往門外跨。

    秦綿綿想往下蹦去完成她的燒火大業,卻被箍得更緊了,腦袋直挨到他脖頸處,她一抬頭,差點碰到他的喉結...

    大早上的這TM是什麼情況?搞猛男□□嗎?

    等被放到地上,秦綿綿才緩過神來,剛想譴責一下雖然你很Man,但你知不知道你耽誤我大事了!

    抬頭一看,站在她面前的不正是她想好好表現的原動力——金主爸爸嗎?

    想到屋裡非但沒升起來、反而在狂冒煙的破爐子,秦綿綿不禁悲從中來——

    嗚哇一聲哭了起來。

    什麼啊!我都沒幹好呢,金主爸爸就來了!

    裡面一團糟,根本不能給金主爸爸留下一個好印象啦!

    「嗚哇哇——」

    程冀北以為人要暈了,還小心的把人給放地上。

    結果那人騰一下坐了起來,看到他好像還挺驚訝,一點也沒有要暈的樣子。

    程冀北一時火起,你沒暈你在裡頭幹啥呢?著火了你不跑,你在裡面玩兒呢?

    剛想說她幾句,沒想到她呆愣了一會兒,瞅了瞅教室,又瞅了瞅他,「哇」地一聲哭了起來,哭得那個傷心啊!

    程冀北懵了...

    **

    姑娘巴掌大的小臉上黑一道白一道的,眼淚跟斷了線的珠子似的,不要錢地往下掉。

    「嗚—哇哇—嗝——嗚—哇哇—嗝——」

    可能是哭得太傷心了,一抽噠一抽噠的,還打起了哭嗝。

    哭聲軟綿綿的,又委屈又無助,程冀北的火一下就散了...

    「那個,煙是能嗆死人的。」他乾巴巴地說。

    末了,自己也覺得有些乾巴,他又加了句,

    「你別哭了。」

    秦綿綿只顧傷心了,還哪管他說什麼,猶自傷心地哼唧發泄,

    「嗚—我昨晚學了一晚上,家裡的柴火都用完啦,要帶的午飯都沒做,我都沒飯吃了,還是,還是沒學會...」

    「好不容易想,想努力些,唔嗚—喜愛...結果,結果還沒點好火你就來啦!」

    「我學了好久的,點火,放柴火啊——可剛點火就燙了手,好大一個泡呢,你看!」

    「手好疼呢,還沒點著!好難過—嗝——嗚哇哇——」

    程冀北眉心發疼,眼前的姑娘哭得梨花帶雨,他根本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這要是個爺們兒他就一腳踹過去了,可這是個姑娘,而且——

    他看著她小臉兒紅紅的,小鼻子一抽一抽的傷心樣子...

    他下不去腳。

    她哭唧唧的說了好些話,程冀北勉強聽懂了一些,好像是想在他來之前把爐子燒起來,結果點不著。

    他剛想說一句,不就是個破爐子嘛,點不著就不點了,不值當!

    一跟細細的手指頭卻突然伸到他面前,

    「好大一個泡呢,你看!」

    粉嫩的手指肚上有一個小水泡,晶瑩剔透。

    「好疼呢...」

    姑娘軟軟的聲音控訴著,沒有一點殺傷力,可他卻潰不成軍了。

    從沒有任何不良嗜好的程冀北竟然很想含上去,聽說燙傷就該這麼治...

    「咳咳——」

    程冀北被自己的口水嗆到,面前的姑娘有些茫然的看著他,手指還在他面前晃了晃...

    他迅速跳開,一蹦老遠。

    程冀北覺得他要趕快離開這個奇怪的範圍,否則他和那幾個活獸兒一樣,也要變成獸了。

    「別哭了!不就是架個爐子嗎?我來,你...你別哭就行!」

    他現在就覺得,只要她別哭了,讓他干點啥都行!

    也不知道犯什麼毛病了,她一抽一抽地哭,他這心也一抽一抽的,恨不得捶兩下,讓它安靜點,可又夠不著,真是難受死了!

    「嗚——嗝——嗝——」

    秦綿綿打了兩個哭嗝,眼見著金主爸爸從她身邊蹦老遠,然後繞著她走進教室。

    先把教室里每個窗戶都打開,讓屋裡那些煙散出去,然後上手掂了掂秦綿綿拿的柴火,還有那塊已經半焦不黑的樺樹皮,低聲罵了句,

    「草!誰帶過來的柴火,泡水拿來的吧!」

    他去班級後面放柴火的地方撿了些乾燥的薄柴火,又掂了幾根粗的,順手在儲明的桌子裡掏了個筆記本,撕了兩頁紙下來。

    這傢伙總愛寫些酸詩,幫他處理一下,也省得被別人發現了留把柄,就不用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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