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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14:58:36 作者: 溫清酒
    旁邊的杜老太,唯恐天下不亂的問道,「老二媳婦,你真是半夜讓老二剷出來的啊?」

    鄭招娣氣的鼻孔冒煙,「鏟你奶奶個腿啊,建國鏟的是糞,不是我!」

    聞言,大家更是哈哈大笑起來。

    鄭招娣氣的衣服也不洗了,端起木盆就回家。

    在門口看見了在和暖寶還有香香玩跳房子的大花,金寶坐在旁邊的石頭上,手裡拿著一土塊塊啃,已經啃了一嘴土。

    原本就要被氣炸的她,更惱了。

    她快步走過去,狠狠的擰住大花的耳朵,疼的大花眼淚瞬間就出來了,「娘,疼疼疼,您輕點......」

    鄭招娣大吼,「輕點你不長記性!我讓你看著金寶,你倒好,成天和一群丫頭片子玩,人家是小姐命,你是嗎?人家不用看孩子,你呢?人家不用洗衣服,你呢?快去洗衣服!!!洗不乾淨晚上就不要吃飯了!」

    她把木盤扔給了大花,轉身抱起金寶。

    把金寶手裡的土塊塊搶過去,扔的老遠,「吃吃吃,就知道吃,你是餓死鬼投胎嗎?」

    她還是不消氣,又用腳將暖寶她們畫的跳房子狠狠的蹭沒了。

    周香香早就嚇的躲到了暖寶身後,小手緊緊揪著暖寶的衣角,「暖寶姐姐,二舅母好嚇人。」

    暖寶轉過身,伸出小胳膊抱了抱香香,「不怕,暖寶姐姐會保護好你的!」

    剛從北屋出來的秦西延:「......」

    小丫頭,你到底要保護多少人啊?

    第79章

    轉眼間,到了明月村大隊選新的記分員的日子。

    一大早,李紅袖就起來洗漱,找出自己一直捨不得穿的絳紅色小褂換上。

    頭髮折騰了好久,扎了一個粗長的蜈蚣辮。

    村子裡的小媳婦,捨不得剪頭髮的那種,也頂多是編個麻花辮,就十分惹眼了。

    李紅袖的蜈蚣辮還是當年在學校時候,跟著舞蹈老師學的。

    她在鏡子前,左看看,右看看,這才終於是滿意了。

    暖寶給面子的哇哦一聲,「娘,你還是我娘嗎?」

    李紅袖笑出聲,坐在炕上,捧著剛剛睡醒的小暖寶的小臉蛋,「我不是你娘是誰呀?」

    暖寶眨巴眨巴眼睛,大大的眼睛乾淨澄澈,沒有一絲被世俗污染的雜質。

    她奶生生的說道,「暖寶還以為娘是仙女下凡了。」

    聞言,李紅袖樂的更加合不攏嘴。

    她抱起暖寶,「娘給小暖寶穿衣服。」

    暖寶一本正經的搖搖頭,「娘,暖寶是姐姐,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娘去給香香妹妹穿衣服。」

    剛剛睜開眼睛的周香香睡眼惺忪,眼屎在眼角糊著。

    她伸出小胳膊,「抱。」

    李紅袖忙抱過香香,低頭沖暖寶眨了眨眼睛,暖寶笑眯眯的找出自己的小褂子,自己穿衣服。

    飯桌上,家裡人都知道李紅袖要去參加記分員的考核,都挺開心的。

    就連最近幾天一直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鄭招娣都說道,「那他四嬸可要好好表現。」

    她是真心的祝福李紅袖嗎?

    要說實打實的真心,也是沒有的。

    要說沒真心的,倒真是有一點。

    她心裡的算盤撥的滴溜溜轉。

    她想著,要是李紅袖當上了記分員,以後她上工的時候偷偷懶磨磨洋工,李紅袖看在一家人的份上,總不至於給自己扣公分。

    李紅袖謝過了大家,並且保證自己一定會努力爭取。

    暖寶偷偷扯了扯娘的衣角,小聲說道,「娘,你肯定能當上。」

    所有人的祝福加起來也沒有小閨女的祝福重量重。

    她笑彎了眼睛,輕輕摸著暖寶的小腦袋,「娘謝謝暖寶兒。」

    晌午

    日頭高高的懸掛在頭頂上,見天的變暖,地邊的野草開始瘋狂生長。

    算一算,半個月以後,差不多就可以春耕了。

    周勝利一大早來到大隊,和副隊長,主任,商議了一下考題。

    村民們對於記分員這件事還是蠻積極的。

    甚至有幾個後悔的天天嘮叨小時候怎麼就不去跟著先生念幾天書,認兩個字呢!

    周勝利忍俊不禁。

    其實他也不過只是讀過半年學堂,那年頭,能吃飽肚都是奢侈了,哪裡還顧上念書識字啊!

    倉廩足而知廉恥。

    倉廩不足咋整?

    還不是天天想著怎麼吃上一頓飽飯。

    地點在大隊裡。

    一早就有好多人去看熱鬧。

    像他們說的,「咱們不認字當不上記分員,看看總能成吧,沒吃過豬肉的俺們來見見豬跑。」

    又有人說了,「王老八,你說誰是豬呢?當心被未來的記分員聽到,給你記小過。」

    看熱鬧的都哈哈大笑。

    很快,李紅袖左手牽著暖寶,右手牽著周香香,身後跟著大花,金寶,鐵蛋,小強。

    都是還沒到上學年紀的娃娃。

    周勝利看人都到的差不多了,他拿起大喇叭,一手叉腰,大聲喊道,「大家靜一靜,靜一靜——」

    第80章

    大喇叭放大了周勝利說話的聲音,但是也模糊了。

    只能勉勉強強的辨認。

    尾音還在打顫,回音也在顫。

    饒是如此,大喇叭也是村民們眼中大隊長權利的象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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