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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14:54:52 作者: 哈哈怪大王哈
    夏天天黑得晚,外面還挺亮的,他抱著小閨女去院子吹風。

    他們從縣城回來帶了兩塊白底粉碎花的布料,正好兩個女兒各做件小裙子,小白果的花布做完裙子還能剩一點做塊小手絹。

    李秋容和白芨在堂屋裡做小裙子。

    母女二人正閒聊著,正好林永成抱著小白果回來了。

    白芨看看手裡剛裁好的花布,又看看打著哈欠的小白果。

    「乖寶四個月了,還沒穿過新衣服。」

    全是撿了小紫蘇穿過的舊衣服。

    小孩子長得快,做新衣服並不合算,再加上不會跑跳的小嬰兒穿衣服沒什麼損耗,舊衣服還完好無損。

    在當下這個補丁疊補丁的大環境裡,有件不帶補丁都是件奢侈的事,小紫蘇那些舊衣服沒一件帶補丁的。說是撿姐姐的舊衣服,可這些舊衣服拿出去多得是人想要。

    但白芨還是覺得虧欠了小閨女。

    「等乖寶會走路了,多給她做幾件新衣服。」

    「小紫蘇也一年沒穿過新衣服了。」林永成說。

    「沒說不給她做新衣服。你經常去外地,看到有適合小姑娘的布料就買回來,家裡的布票緊著孩子用。」

    「嗯,我會留意。」

    之前他們一家三口住在林家,林家孩子太多,一些吃的可以放自己屋裡,但衣服要穿出去,也藏不住,怕女兒遭了侄子侄女們眼紅,所以在林家的一年裡沒給小紫蘇做過新衣服。

    還是分家了好,以前想對孩子好一點都要藏著掖著。

    現在分出來自己過,他們想給孩子買什麼就買什麼,不用看任何人的臉色,也不怕孩子遭人嫉妒了。

    以上,是林永成的想法。

    別怪他惡意揣測侄子侄女們,實在是他太了解林家老兩口和那兩個兄弟,還有林家的氛圍。

    林家養不出有遠見的孩子,不分家的話,第三代只會跟他們的父母一樣短視,永遠盯著家裡那三瓜兩棗,不會想著通過自己的努力創造條件,都扶不上牆,他也不想扶。

    在林家住了一年,林永成早就摸透了年長的侄子侄女。

    至於幾個小的,暫時看不出來。

    哪怕他姓林,林永成還是想說——歹竹難出好筍!

    他親爹親娘靠不住,好在岳父岳母可靠,把兩個孩子交給他們照顧,林永成是一百個放心!

    林永成低頭在小白果臉上啾了兩口,笑著問:「小乖寶,明天你就有新衣服可以穿了。開不開心?」

    小白果不耐煩地起皺眉頭。

    穿新衣服開不開心,她不知道。

    但被糊一臉口水,就很不開心了,還很嫌棄!!

    林永成被她的動作驚喜到了,「乖寶會自己擦臉了?」

    「前天就會了。」李秋容見怪不怪,又告訴他們:「之前白芨在家裡,小紫蘇不能時時親近乖寶。前天去了衛生所,她逮著乖寶親了又親,乖寶被口水糊了一臉,就學會了自己擦臉。」

    一連親了三天,小白果也連擦了三天的臉。

    林永成頓時就樂了。

    「能讓小懶蛋學會擦臉,小紫蘇功勞不小!」

    白芨抽空看了小白果一眼,「這麼說,咱家乖寶懶得動,是因為過得太過安逸?咱們該給她製造麻煩?」

    林永成說:「要不……抱只小狗回來?養只鵝也行,等她會走路了,大白鵝每天追著她跑,不跑就咬她。」

    李秋容小聲提醒:「養大白鵝就算了吧,太兇了。以後乖寶被大白鵝欺負了,你們兩個不心疼?」

    小白果那點睡意瞬間就散了。

    這一屆的爸媽不靠譜啊,她當個乖寶寶也不行嗎?

    養只鵝欺負自家崽崽的行為不可取!你們清醒一點!!

    ……

    這天夜裡,小白果夢到自己被大白鵝追著滿院子跑,她趕緊變成了魚,可惜院子裡沒有水,她想跳起來一尾巴拍死大白鵝都做不到,還被大白鵝咬了又咬,掉了一地魚鱗。

    她變成一條禿魚了!

    小白果半夜被嚇醒了!

    大白鵝好可怕!她不想當一條禿魚!

    當然,大白鵝只存在她的夢中,醒來之後她又失去了尾巴,也沒辦法還是大白鵝為自己報仇。

    於是,她盯上了林永成。

    是他說要養大白鵝咬她,所以她連夜夢到了大白鵝。

    究其到底,林永成才是罪魁禍首!

    小白果轉過頭看了看身側,她睡在最里側,和林永成之前隔了個白芨,她想打他,還得翻個身。

    糾結了半分鐘,小白果還是決定翻個身,不給反派爸爸兩拳頭,她還會再夢到大白鵝,夢到自己變成禿魚。

    鹹魚一般不翻身,一旦翻身,想做什麼都能成功。

    ——也包括打反派爸爸!

    小白果的動作像只烏龜一樣笨拙,慢吞吞地翻了個身,半趴在白芨身上,抬起小手就是一拳頭揮了過去。

    不偏不倚地砸在林永成的鼻子上。

    再一秒翻回來躺好。

    她翻身是很慢,但翻回來躺著的動作無比利索。

    林永成當過幾年兵,就算轉業了,他的警惕性依然很高,睡夢中挨了一拳,他猛地睜眼,翻身坐了起來。

    等了幾秒,房裡也只有白芨的平穩呼吸聲。

    他看看身邊安睡的白芨,再越過白芨看向里側的小白果,又認命地躺了回去,這個黑鍋由白芨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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