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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14:47:13 作者: 漫步長安
    柳佳寧和朱紫青的爭吵聲還在繼續,沈書揚披著浴袍下床。眼神里的慌亂不過一閃而過,很快平靜下來。

    才子佳人,才是一個男人畢生的追求,只不過佳人不止一位。

    房間,還彌散著男女歡好後的氣味,令人作嘔。

    韓數捂著嘴,壓住那份不適。她倒退一步,沒有歇斯底里,甚至連眼淚都沒有。這一幕,她曾猜想過無數次,卻一次次退縮不敢去面對。

    她的背挺得很直,遠遠看去,只讓人以為她故做堅強,越發惹人心疼。

    沈書揚走到她的面前,頭髮零亂,眼角還殘留著之前的情潮。他確實有令女人心動的資本,長相好家世好。

    「…你聽我解釋。」

    韓數慢慢抬頭,眼眶發紅,哀傷恰到好處,「不用解釋,我們已經分手了。」

    沈書揚只覺得莫名煩躁,他向來享受女人們的傾慕,也明白女人們的那些手段心思。韓數是中文系有名的才女,也是大家心中公認的系花。

    他追了許久才打動美人的芳心,美人雖然矜持,但他知道以自己的條件,無論什麼樣的女人都能手到擒來,只是時間早晚而已。

    他願意陪她玩欲擒故縱的遊戲,比起那些太容易得到的,這樣的女人別有一番情趣。反正他不急,有的是可消遣的女人。

    上次宴會,他以為韓數受了委屈,所以才會提出分手。本想著晾她一下,再借情人節哄一哄,這事就過去了。

    沒想到,這次她還真是鐵了心。

    「你想好了?」

    「我想得很清楚。」

    韓數直視著他的眼神,第一次以旁觀者的心態面對他。男人有時候就是賤,女人越是端著,他們就越覺得珍惜。

    她自是知道這一點,死活不肯與他發生關係。對於她來說,那份女人的底線是她最大的籌碼。

    現在想想,自己為了過上想要的生活確實心機深沉,步步為營欲擒故縱,難怪在書中自己會是令人討厭的渣女配。

    在原書中她和沈書揚,一個渣女,一個渣男,倒是相配得很。

    她不願重活一次,還要看他虛情假意的表演。前世她在柳佳寧那裡吃過的虧,是該輪到躲在暗處的朱紫青好好嘗嘗。

    朱紫青和柳佳寧暫時停止爭吵,聽著他們說話。

    電梯門一開,韓數要走進去。不想沈書揚將人一拉,抵在牆上。英俊的臉略顯猙獰,從來只有他不要的女人,還沒哪個女人敢甩他。

    「你知道我的脾氣,我從不吃回頭草。」

    男人身上還殘留著事後的氣息,糜糜地衝擊著她的嗅覺,令她十分難受。這種難受不是心裡的,而是身體反應。

    「我也有我的原則,我不能忍受和別人共用一個男人。」

    輕柔卻堅定的聲音,隱含著某種堅定。

    中文系的人都說她是絨花,堅強美麗,不易彎折調零。寒門貴女,才貌雙全,本就令人心生憐愛。

    今天的她,與平日裡不同。沒有那種流於虛表的清高,取而代之的是真正的淡然。這樣的女子,對男人來說也是極有吸引力的。

    趁著沈書揚晃神間,她一把推開對方。

    那張英俊的臉隨著電梯門的合攏再也看不見,她昂著頭眼神堅定,手護著腹部。從這一刻起,她要和以前走過的路徹底分道揚鑣,努力成為一個好媽媽。

    坐上公交,快到站時,她的手機響起。

    並不算熟悉的號碼,她卻是記得的。

    電話那頭的人壓低著聲音,似乎極為憤怒,「韓數,你這樣做有什麼好處?」

    「沒什麼好處,不過是報你在畢業聚餐上的一杯酒之『恩』。」

    第8章 發現

    電話那頭有一瞬時的沉默,似乎能聽見呼吸急促的聲音。很快,壓抑興奮的女聲再次響起,低啞中帶著尖銳。

    「原來如此,所以你才要和書揚分手。哈…我就說你怎麼可能輕易放棄…」

    「你中文系是白讀的嗎?我都說了感謝,這兩個字的意思你聽不懂嗎?因禍得福,恐怕事情很難如你所願。我和沈書揚分手,是因為我不願意和別人共用男人,你不覺得髒嗎?」

    那頭又沉默了。

    韓數沒等對方再開口,直接掛了電話。塵封在深處的記憶重新開啟,就算刻意遺忘依然清晰如故。

    那一天,畢業聚餐。

    彼時,她沒有後來的閱歷,不知人心的險惡。因為畢業,同學們的情緒都得到釋放。大學四年的光陰,就算是有些不愉快的事情,也都在一聲聲的離別寄語中泯了恩仇。

    所以,她沒有拒絕朱紫青遞過來的酒。

    一杯下肚,有些燒心。她以為干紅大多如此,卻不想酒中有料。這是多年後,她才悟出來的。在很長的一段時間,她都惱恨自己身體裡有生母那樣放縱的基因,才會有那荒唐的一夜。

    聚餐散後,沈書揚被事情絆住腳,於是她獨自回家。

    不想下了公交,後面有人尾隨。就像老套的電影,幾個不良青年攔住了她。要不是趙時律出現,她恐怕就要遭遇對於女人來說最可怕的事情。

    她衣服被撕爛,渾身發抖。

    他送她回家,然後酒里的料起了作用…

    記得醒來後自己口不擇言的詛咒聲。那時候的她,何嘗不是在罵自己。她無法接受夜裡那個放縱的自己,那些情動時發出的聲音,現在想來都令她面紅耳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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