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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14:43:55 作者: home毒步天下
    按理說早該來了,卻一直到三更天才感覺到不舒服,那個時候他還在睡夢中,隱隱約約感覺到腰間和腿部的酸疼,卻又不想起來。

    直到那疼痛越來越嚴重,他才徹底清醒,室內的溫度還是那麼高,他因熱以及酸痛,出了一身的汗,卻沒有如同往日那般,疼到在地上打滾。

    昌王扯了扯唇角,露出一抹苦笑,卻沒吭一聲,以至於身邊的人都不知道他在疼。

    一直到天色漸明,雨也早已聽了,空氣中濕氣越發少了,他的疼痛才開始緩解。

    昌王得以鬆緩,放鬆下來,閉目打算繼續睡,只是這一次剛閉眼,他又猛地睜開,他意識到一件事——

    這疼痛程度,比起上次還被囚禁時,要低太多了!

    而唯一的區別是他這次喝了那湯藥,但事實上,之前他也喝了的,只是每次都只喝一部分,唯獨這次是兒子在場,他一口喝完了。

    難不成那御醫,本事挺大的?!

    那藥方,竟然有那般神效?

    身旁的昌王妃也忽然驚醒,看著窗外朦朧的亮光,再看看身邊沒動一下的男人,她遲疑道:「王爺,您沒事?」

    「那藥或許有用,這次還在能忍受的範圍。」昌王回了一聲,有些氣虛,但遠沒到以往被折磨得有氣無力的時候。

    昌王妃歡喜得直接坐起來:「那就好,你先睡,我去喚那御醫過來問問!」

    「現在還早……」昌王也下意識坐起來。

    但很快被妻子按下去,她笑道:「沒事,反正我現在睡不著,你不疼了就先睡會兒……」

    昌王無奈一笑,也配合的重新躺下。

    再次醒來時,已經是巳時。

    妻子正在軟塌那繡花,見他起來,神色古怪:「那御醫說,可能是咱們碳爐弄得多,他的藥效是調理的,能緩解,但理應沒那麼好……」

    昌王眼皮一跳,更是納悶的。

    難道因……這藥是兒子熬的?

    不對啊,之前也有人送藥過來,兒子自幼懂事,會主動幫忙熬藥,從未遇到這樣的情況。

    昌王百思不得其解,唯一想的可能是因為他這一次以毒攻毒,導致身體過於虛弱,所以這些藥物對他作用也更加明顯?

    只是是與不是,誰都無法知道。

    但大年初六,年節到了尾聲時,大周邊境的烏塔國,在安份了五年之久後,終於發起了攻勢。

    戰報過來時,大周百姓震驚不已,本就因兒子一事心煩意亂的老皇帝更是氣得渾身發抖,派了蕭懷霆為主帥,領兵前去對抗。

    蕭懷霆似乎早已知道,甚至還提前一天跟家裡人說了。

    因此燕秋姝也是知道的。

    知道之前,她在府中偶遇蕭懷霆,對方還笑著說一句:「平遇回沈家,阿姝姑娘給他帶了那麼多吃食,不知道本將軍馬上要出遠門,阿姝姑娘可否做點小食送行?」

    燕秋姝不清楚什麼事,不過蕭懷霆可是帶她來蕭府的恩人,因此一口答應:「自然。」

    平時府里的廚子學了她做菜法子,她不用管,但現在要出遠門,還是得表示一下。

    於是她想到了做豬肉脯。

    豬肉鋪做法也不難,主要是豬裡脊肉剁碎了,加上各種作料進行醃製,因蕭懷霆的口味比較重,燕秋姝給的作料也比較多,花椒磨成粉加了不少進去。

    等到醃製結束,隔著乾淨的紗布,將其碾壓成薄片,放入烤爐就可以了。

    這兩天她都沒做別的,就已經在重複這個步驟,好在水浼和許嬤嬤以及府里其他人都可以幫忙,她做起來也挺輕鬆的。

    直到現在初六時,聽見這麼一個消息,她才驚覺,居然是這個事?!

    烏塔國,也就是五年前,打敗蕭家二少爺和兩個姑爺的國家,雙方敵對幾十年,十多年前,蕭懷霆的父親將其打得不敢出來,但隨著十年前那場大敗的戰事,蕭懷霆的父親和長兄出事,烏塔國又頻頻冒犯,大仗未起,小亂不斷。

    直到蕭家二少爺帶兵前去,五年前雖然大周敗了,但因前期累積的強大優勢,烏塔國也不得不龜縮多年修養身息。

    那場戰事,也引起不小的討論,明明前期的優勢十分明顯,卻突然決策失誤,有人說是敵方細作埋伏,獲取了行軍圖,也有人說是我軍泄露了。

    但吵鬧了一陣子,沒抓出什麼東西,這件事就不了了之,原主也只是當玩笑話聽過一次。

    只是兩件事結合起來,讓看過無數小說和歷史類似事情的燕秋姝,就覺得有些不對了。

    畢竟死的不是自己人,皇族為了得到權利,總會有人沒有下限,做出很多殘忍至極的事。

    再加上現在蕭懷霆都能預知這場戰事……

    燕秋姝聞著比較豬肉脯那好聞的香味,眉頭緊鎖,得出一個結論,蕭家人之所以會死那麼多,很可能是因為皇帝?

    所以和蕭家交好的太子被廢,被囚禁,是因為他知道了什麼,皇帝惱羞成怒,之後更不可能再讓他當皇帝,也不能讓他出去動搖自己的民心?

    結果太子死了,後面幾個兒子勢均力敵,爭鬥的時候一個接一個的沒了,反而被晉王世子周澤景漁翁得利?

    可笑。

    燕秋姝被這個猜測逗笑了,也越發覺得這古代的底層人,活得太艱難了。

    「想到什麼好笑的?」一道清越的少年音打斷了她的思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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