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 又見顧以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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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從回國以來，這還是她第一次看到顧以寒，心情頓時有些複雜。

    男人的眉眼還是熟悉的，可是給人的感覺卻比五年前更加沉穩了。一身深藍色的定製西裝將他本就挺拔的身材顯得更加挺拔，整個人比之以前多了幾分無法言明的氣勢，讓人看著頗有些壓力。

    在看到顧以寒的那一刻，程可歆覺得以前的那些舊時光鋪天蓋地的向著自己湧來，然後又隨著他面目的逐漸清晰，而如舊牆皮一般慢慢的斑落。

    她似乎看到了大學時期的自己和五年前的自己對著現在的她微笑。兩個人最簡單最美好的一段戀情。

    但她又想到後來顧以寒後來的為難。但那一切，隨著林筱如的死，似乎也煙消雲散了。

    這就是時間的魔力嗎？它在保留著每一個人最初樣子的同時。卻又深切的改變著每一個人，顧以寒是這樣，自己亦是如此。

    如今想到過去的種種，她已然能夠微笑面對。

    顧以寒在進來的一瞬間就看到了程可歆，目光中閃過和剛才眾人一樣的驚艷，然後就是揪心的思念。

    多少次了。他從夢中醒來的時候卻發現眼前是一片黑暗，她的身影還印在腦海，學生時代的她，工作了的她，每個都很鮮明。

    可是意識卻清醒的告訴他，她已經不在他的身邊。

    她，不屬於自己。

    看見亦屬奢望，觸碰，那是妄想了吧。

    五年了，過了這麼久的時間，她終於再次活生生的站在了自己的面前，不再是幻影，不再會消失。

    抬步就想直接向程可歆邁去，顧以寒覺得自己心臟的跳動已經不受控制了，它也和自己一樣激動著和她的再次重逢嗎？

    可是同學卻在這個時候涌了上來，隔斷了他看向程可歆的視線。礙於人情世故，他只能一一的寒暄客套著。

    顧以寒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他感覺自己此時的身體和靈魂是分開的。身體在這裡說著些早已經駕輕就熟的話。靈魂卻早已走到了程可歆的面前，貪戀的望著這個讓他日夜思念卻不可得的人。

    他多想過去和她說說話，問問她這些年，過的好不好。

    終於結束了這邊的應酬，顧以寒迫不及待的趕去和自己的靈魂匯合。

    看到顧以寒向自己走來，程可歆有些慌亂，她還沒有做好和他見面的心理準備。眼神有一霎那的躲避，但程可歆最終還是選擇站在了原地。

    該面對的，遲早都要來的。

    如今的程可歆。已經不是當年那個懦弱的蘇可歆了，她要學會面對一切。

    「好久不見。」盯著程可歆的眼睛，顧以寒輕聲道，似害怕稍一重聲就會把她嚇跑一般。

    天知道為什麼，剛才還似萬馬奔騰的心跳，卻在站到她面前時奇蹟般的平靜了下來。四個字說的心平氣和，就像他們昨天才剛剛分開。

    「好久不見。」程可歆回道，帶著微微的笑意，「這些年你過的還好嗎？」

    「你呢。過的好嗎？」沒有回答，顧以寒反問道，眼裡是明顯的關心。

    「很好，能吃能喝的，都快要樂不思蜀了。」覺得兩人之間的氣氛有些微妙，程可歆開了一個玩笑。

    「是嗎？」顧以寒勉強扯出了一個苦笑。不知道該高興還是傷心，「你過的好就好。」

    至於自己的思念，埋在心底就好，無需讓她知道之後徒添煩惱。

    「嗯。」點了一下頭，程可歆略有些不自在的應了一聲，也想不出應該再說點什麼。顧以寒畢竟還是和那些同學不同，太過客套的話她說不出口。

    而顧以寒似乎也並沒有開口的打算，兩人一時間陷入了短暫的沉默。還好緩過神來的顧以寒並沒有讓這種尷尬持續太久。

    「我們要不要出去走走？」顧以寒提議道，「這裡太吵了。我想去校園逛一逛，已經有好久沒有回去看過了，不知道有沒有什麼變化。」

    「這個……」程可歆有點猶豫。她和顧以寒畢竟曾經是情侶的關係。現在兩個人單獨出去，恐怕有點不太合適，這裡人多眼雜的。會被大家說閒話吧。

    「我們現在還是朋友不是嗎？」也許是猜到了程可歆的顧慮，顧以寒落落大方的說道，倒是讓程可歆自覺想的太多了。

    「好，我和小米說一聲，你等一下。」

    程可歆說完就轉身向一旁的小米走了過去。和小米說明了情況之後，她很是擔心的拉著程可歆的手，微微的衝著她搖了搖頭。

    「沒事的，我很快就回來。」安撫的輕輕拍了拍小米的手，程可歆示意自己會小心注意安全的。

    看到程可歆堅持，小米也就只好答應放人了。

    她倒不是擔心程可歆的安全，顧以寒在她心裡還不至於是那種小人。只是在場的同學都知道她和顧以寒曾經的關係，現在看到兩人出去。還不知道在背後會怎麼議論呢。

    果然，兩人離開之後，周圍很快就響起了各種八卦的聲音。

    「蘇可歆不是結婚了嗎？怎麼還和前男友一起出去啊，難不成是想要紅杏出牆？」

    「你也太落後了，五年前就已經離了。我看不是紅杏出牆，倒像是舊情復燃。」

    「顧以寒現在還沒有結婚吧？你說他還能看上一個離過婚的？」

    「夠了。不就是一塊出去一下嗎，你們至於說成這樣嗎！還有，離婚怎麼了，離婚又不犯法！」忍受不了周圍人對程可歆的諷刺，小米大聲的呵斥道。

    剛才還說的起勁的那些八婆頓時鬧了一個大紅臉，紛紛惱羞成怒的看向了小米，但是又被小米狠厲的眼神給一一瞪了回來，都不敢再議論了。

    外面，程可歆和顧以寒走到了學校操場邊，舊地重遊，兩人都有些感慨。

    「還記得這個地方嗎？以前我們來跑步的時候，還碰到有女生大膽在這裡向喜歡的男生表白，不過那次……」

    說了一半，顧以寒忍不住笑了起來，那次的事件還真是鬧了一個笑話。

    程可歆聽到也笑了起來，「怎麼會忘記？我記得當初那個女生穿了婚紗，但是卻在說完表白的話，緊張的等著男生回應的時候，發現婚紗的下擺被周圍擺著的蠟燭給點燃了，偏偏她自己還沒有發現。我還記得那個男生……」

    兩個人笑著對視一眼，沒再說下去。

    靜默了一會兒，顧以寒轉頭看著程可歆問道：「可歆，你現在還和顧遲有聯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