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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13:27:09 作者: 關心則亂
文修君繼續不說話,再看了皇后一眼。
少商被她這左一眼右一眼看的心頭火起----大媽您老幾呀,學什麼不好學霸道總裁他二姨,不說話只用眼光掃人,你以為你是X光機投胎的呀!
皇后深知文修君的脾氣,暗嘆一聲,道:「少商,你領著阿姈去你居住的宮室說話,濟通,你也退下罷。」
少商和王姈互看一眼,不情不願的起身告退,駱濟通含笑著屏退所有宮婢。
分道揚鑣後,少商果然領了王姈去自己日常歇息的宮室,她近日嘴上雖有些調皮,但行止從不敢出差錯。
王姈繞著圈子在宮室里看了一周,抬著下巴鄙夷道:「這裡擺設真是冷清簡陋,看來姨母待你也不過如此,我小時候住宮裡時,用的可是清一色的剔紅鏤金漆器,鋪的是鮫綃錦緞,點的香是鳳犀鼓,飲的是……」
「王娘子。」少商笑吟吟的打斷她,「也許你不信,其實我很喜歡你。」
王姈一愣,不知這話是什麼意思。
「……因為你蠢,蠢到只要一張嘴就能讓人抓住把柄。我頭回在萬家見到你,就覺得你最好還是不要開口。」
王姈臉上一陣青一陣紅。
少商繼續道,「陛下厲行節儉,皇后內寢的擺設我也是見過的,什麼剔紅鏤金,什麼鮫綃錦緞,你說什麼大話呢!信口開河,也不怕閃了舌頭,信不信我這就將這話告訴皇后去?」
王姈張大了嘴巴。
「好。就當你這話是真的。可你年幼之時,陛下經略天下正在要緊關頭。所以你的意思是,皇后娘娘無視內庫艱難只緊著自己奢靡快活?」少商放鬆的靠在扶架上,老神在在。
王姈慌張道:「不不不……」
這話倘若流了出去,皇后姨母怎樣不知道,自己首當其衝不用做人了。
慌亂中,王姈忽然靈光一閃,大聲道:「不是姨母奢靡!那些都是原先舊王宮裡的陳設,對對,是原先舊藩王奢靡鋪張,並不曾用到國帑!」
少商慢慢停下笑,歪頭想想:「嗯,這樣辯解也有道理。那好,這事就算啦。」----真是個蠢貨,換做她,八個藉口也想出來了!
她說的輕快,王姈卻怒火中燒,被少商一通胡攪蠻纏,她險些忘記自己還有帳要跟她算,當下也不喬裝做作了,沉下臉上前揪住少商的袖袍,厲聲道:「你這賤人!你又好到哪裡去了!去陛下跟前告我的狀,哼哼,也不想想你家什麼成色,才起來幾天的庶族草莽,看我阿父收不收拾你們!」
少商連眼睛都沒多眨一下,只靜靜盯著王姈。
王姈被她盯的發慌:「怎,怎麼了。」
「是我向陛下告你的狀沒錯。不過,你是怎麼知道的?」
王姈有些反應不過來:「自然是你告的,還有誰……」
「那日婚宴上那麼多人都聽到看到你的不當言行,為何非是我告的。」少商語氣平靜,「陛下宣召你的父親車騎將軍,當面訓斥他養女不教。難道陛下會像汝等婦人般,還一五一十的告訴令尊是我告的狀?那麼,常理而言,不應該是陛下耳目靈通,自行聽到的風聲嗎。嗯,我記得的當日席中,還有幾位夫人的郎婿是御史大夫手下的罷。」
「……至於告狀嘛。那日陛下特意遣散了宦官和宮婢,宮室內只留下陛下,皇后,太子與太子妃,還有我與凌大人,統共六人。王娘子,你這麼認定是我告的狀,是從何得知的?嗯,帝後不會說,我與凌大人不會說,太子是敦厚之人,恨不能我和你把手言歡,情同姊妹,更不會說了。那麼,只有太子妃了……哼,我這就去質問太子妃,為何要將這事告訴你,莫非盼著你我永世生怨?」
「不是的,不是!」王姈驚恐萬分,嘶啞著喊道,「不不不,不是太子妃!」
「好!不是太子妃就不是!」少商的聲音猶如箭矢般銳利,同時慢慢站起身子,「那就是你自己打聽到的。可那日面聖是在尚書台的後殿啊,陛下的小朝堂啊。你是如何買通那裡服侍的人?朝政重地,守備森嚴,你居然能打聽到那裡的風聲,你們王家究竟意欲何為?!」
王姈嚇瘋了,嘶叫著撲上去。
少商雖身形纖小,但(上輩子)鬥毆經驗豐富,她輕輕一挪,反手就將王姈右臂折起,腳踢她膝彎處,王姈不由自主的跪倒在地,然後就被少商拗右臂死死壓住。
「不是的不是的!」王姈再糊塗,也知道窺測國政要事的下場,這時再也裝不得高傲了,聲嘶力竭的大喊著,「……是,是太子妃,是太子妃告訴我的……」
少商面無表情的就勢一推,王姈重重摔在地板上,伏在地上哀哀哭泣不止。少商單腿跪在她跟前,附下身去,狠狠道:「我以前不和你計較,是因為你家世尊貴,不是因為你有多厲害。你現在看見了,只要我能和你站在一處,要捏死你,絲毫不難。」
說著她手上用力拗動,王姈左手抱著右臂痛呼出聲,哭的涕淚橫流,她長這麼大還沒被欺負的這麼厲害過。
少商慢慢鬆開手,笑著拍拍她:「你別哭了。你到底還是身份尊貴的,看看,你那日在樓家罵我罵的那麼凶,不也只禁足十日,如今又活蹦亂跳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