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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13:08:13 作者: 無邊客
    進入商會場地需要請柬,普通的小門小戶還沒機會過去。

    嚴家名下產業遍布各地,在豐陽縣不遠的大城洛水內,就有嚴家的錢莊和布莊。

    至於豐陽縣為何沒有置入嚴家的生意,還真是因為縣城太小,當初沒考慮過在這么小的地方布下產業。

    嚴融之手上的商會送來的請柬,過去會差人出面,這次林殊文正巧趕上,若有興趣,權當讓他過去玩玩,隨意看看。

    於是林殊文應下,往年都讓別人出面參加的嚴融之也難得親自過去一趟,主要還是放心不下林殊文自己參加。

    ****

    商會活動的場地定在城裡最大的酒樓,整間酒樓都被包下,只憑請柬入內,閒雜人等無法混入其中。

    得知嚴當家也來,聞風而動的商戶們望眼欲穿。

    如果能攀上嚴家,意味著他們以後不用愁生意沒得做,嚴家於他們相當於猶如小河匯入江海,因此嚴融之一出現,就被連接而來的商戶們包圍了。

    林殊文見對方忙,便退到人群外,抿唇淺笑,揚了揚手,示意他自己在四周看看,不會亂走。

    場內展示了許多貴重珍品,尤其是異國傳入的,林殊文從來沒看過,便留戀在各個展台邊上,偶爾遇到主動與他搭話的,林殊文一想,乾脆跟對方介紹自己是做木雕生意的。

    方才有眼尖的人瞧見林殊文跟嚴當家的互動,這會兒趁他落單,頻頻與他搭話。

    林殊文對做生意的見解還不深,非要琢磨個幾句應對,只能從嚴融之教他的話里拎出幾句。

    林廣良上樓時,恰好看見被兩個商戶追著說話的林殊文。

    他一愣,想起這場商會活動普通人進不了,不由分出些許注意力,打量林殊文。

    ****

    當夜,林廣良回到家中,找到謝許菇商量了一下,決定不在林大成墳地上的事為難林殊文。

    謝許菇皺眉:「兒子能答應麼?」

    「還有,這件事老爺不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怎麼突然改變主意?」

    林廣良道:「我今兒在商會場地上見到他了,城西開酒莊的老周,居然追著一個娃娃說話,你說稀奇不稀奇。」

    謝許菇抱怨:「你怎麼不帶兒子過去。」

    林廣良道:「他快早上才回家裡,一心就知道睡覺,我能叫得動?要我說,安貴回來時還不是這副德行,都是你慣出來的。」

    思及此,林廣良心裡不是滋味。

    他以前帶林殊文出去,林殊文雖然話少,但教他的他都記下,且人前總是乖巧懂事,誰見了都喜歡,總夸幾句,那會兒林廣良也覺得自家兒子受贊,自己臉上備有光彩。

    如今就不同了,林安貴不喜歡跟他出去,或者出去見到圈子裡的老友,要麼怯場,要麼說些他自己都不相信大話。

    老友給面子的吹吹噓一番,但回家看著林安貴連帳本都不會算的樣子,林廣良就氣不打一處來。

    錢都算不清楚,以後怎麼管家裡的地?

    謝許菇道:「那你再請先生教教他嘛。」

    林廣良說起此事就來氣。

    「教?以前教林殊文教的好好的先生,來教他,都被氣走了,說沒見過這麼笨的人,前日教的明日忘,要他多練多學幾遍,不肯做,就知道出去喝酒逛花街。」

    對林安貴訓的話重一點,他就搬出過去在鄉下受苦,如今回來要補償他的話,想想就來火。

    謝許菇道:「難道咱們不該補償他麼?老爺,你開始不也覺得親的好,怎麼現在倒是念起養的了?嫌安貴沒林殊文聽話是吧?」

    林廣良道:「確實沒殊文聽話,也不如殊文聰明。」

    且他總覺得有什麼事被自己疏忽了,所以今日就在默默觀察林殊文,愈發覺得這個養子似乎比他猜測的過得好,而非表面上看到的樸素無華。

    於是林廣良道:「墳地的事暫時作罷,改日我親自去一趟看看。」

    林廣良這個地主也不是白當的,對某些東西仍保留著敏銳。

    自家的親子回來一年沒有絲毫長進不說,還如此懶散平庸,而林殊文雖為養子,可念及舊情對他還算尊敬,若是對林家有好處的事,林廣良總歸不想錯過。

    又一日,林殊文收到消息,林家的人不管著他爹的墳地了,而且還找了風水先生替他看日子,選個合適的時候遷墳。

    作者有話要說:

    待修!

    第78章

    林殊文帶祭品去拜了他親爹親娘的墳。

    墳地荒蕪了一年, 雜草叢生,堪堪要比他的個子高了去。

    雖與爹娘沒見過面,更不曾與他們相處過, 不知他們性子品行如何,可人死身滅, 終歸只能化作一抔黃土,待誰都將他們遺忘時, 這世間就真的再無他們的任何蹤跡,徹徹底底地消散消失。

    林殊文一向寬容待人, 望著父母的荒墳, 內心難得滋生少許的憤怒與無奈。

    他嘆了口氣,默默拎起鐵鋤清理四周的雜草。

    嚴融之將他拉到一邊:「站著別動。」

    雜草生得茂密,不知道裡面會不會藏著野蜂窩,若不小心踩著,被一涌而出的野蜂蟄了可不是小事情,嚴重時會出人命的。

    與林殊文說明白事情的嚴重性, 少年這才安靜地站在嚴融之給他劃出來的安全範圍內。

    嚴融之居住在山腳附近的村民幫忙把四周的荒草清了,村民常居這一帶,做起事有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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