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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13:08:13 作者: 無邊客
    義伯在門外看見少年懷裡抱著用葉子裝的山椿花走近,身側還跟了一隻腿見白骨一瘸一拐走路的錢貓。

    錢貓野性重,義伯詫異:「這是?」

    林殊文解釋:「這隻貓腿上有傷,我在林子瞧見給它餵了些水,之後就隨我回來了。」

    林殊文放下山椿花,蹲下摸了摸貓的腦袋。

    「義伯,它的腿能治麼?」

    義伯道:「林場有大夫,若想給錢貓治傷,我去叫大夫過來。」

    林殊文喜道:「那就麻煩義伯了。」

    義伯笑呵呵地擺手,很快去林場把大夫找來。

    常年在山上的大夫應對山獸致使的外傷得心應手,他道:「這隻錢貓的腿被深山裡置放的,專門用來捕獵的獸夾傷到,能留下一命已是不易。」

    又道:「給它稍微清理傷口敷些藥粉,至於腿能不能長好,長好後是不是瘸了,就看它的造化。」

    大夫替錢貓灑外傷藥,嘖嘖嘆道:「所幸已經入秋,時節慢慢冷了下來。若往前推些日子,那麼熱的天,它這條腿已經爛了。」

    錢貓喉嚨壓著低鳴,可這會兒似乎知曉自己得救,且腦門上有隻柔軟的手撫摸,便沒有胡亂咬人。

    未到傍晚,天色卻愈發陰沉,又下起了雨,勢頭比午時還大。

    嚴融之打傘走回院子,甫一進門,看見坐在牆角的少年,低聲喚:「殊文。」

    林殊文回頭,眸子浮著笑很快迎上。

    「嚴融之。」

    「外頭雨勢大,今日不回去。」嚴融之掌心沿少年的側臉撫了撫。

    林殊文點頭:「好。」

    他牽起男人手指,帶到凳子前,指著蜷在牆角筐里的錢貓,道:「這隻錢貓被捕獸夾弄傷了腿。」

    又問:「嚴融之,我可以救它麼?」

    錢貓警惕地抬頭,林殊文道:「這是我……」

    他語氣含著羞赧:「我的相公,你也不許咬他。」

    林殊文仰頭望著人,嚴融之開口:「錢貓野性重,你想救它就留下,若它傷了人,就不許再留。」

    林殊文乖乖點頭:「嗯。」

    他抱住男人手臂:「嚴融之,你真好。」

    像只溫順小貓一樣的少年,救下一隻野性十足極易攻擊人的錢貓,委實令人啞然驚嘆。

    許是林殊文氣性太純良柔和,錢貓的確收斂了野性,由著少年摸腦袋,蜷著身軀一動不動。

    嚴融之垂眸,少年左耳的那個小痣在成親後愈發紅,點綴在瑩潤雪白的耳垂上,極為可愛。

    他情不自禁低頭親了一下那顆紅色小痣,環住靠在懷裡忽然顫抖的身子,道:「此刻不做什麼。」

    林殊文「唔」一聲,摸著泛熱的左耳,嘴角翹起幾分。

    他左右環顧,嚴融之笑道:「義伯在外頭,不會瞧見。」

    林殊文支支吾吾地應聲,忽然抬高胳膊,手指攥緊嚴融之雙臂。他眸子閃爍含羞的光,仰頭,軟軟的唇輕貼在嚴融之嘴角下碰了碰。

    作者有話要說:

    日常親親、

    第56章

    因下著雨, 四周寒冷,深秋的山裡愈發寂靜。

    院子燒了火堆取暖,義伯拎來一大塊肉, 今晚準備烤肉吃,再熬一鍋蕈子野菜湯, 緩解吃肉帶來的油膩。

    林殊文圍著生肉,眸子望向義伯:「可不可以切一塊給我?」

    他回頭跟坐在長桌旁邊的男人解釋:「想給錢貓餵點肉, 它受了傷一直藏在草叢裡,水都沒喝上, 大概有好長時間沒吃過東西了。」

    嚴融之目光一凝, 義伯立刻切了塊生肉,放進瓷盤裡遞給林殊文。

    義伯暗暗擦汗,他怎會看不出主子眼神里的意思?

    嚴融之的目光很明確。

    既然林殊文與他成了親,兩人已有婚事名分,那林殊文就是嚴家的另一位主人。

    既然是主人,本就有權利。

    無論想做什麼, 說什麼,只要吩咐下去,那麼底下的人就該照辦, 而非事事都得看嚴融之臉色, 得他肯定。

    義伯領會到這層意思, 對林殊文愈發尊敬。

    「公子可還有其他吩咐?」

    林殊文搖頭:「義伯你先忙你的吧。」

    他端著肉拿到牆角, 坐在板凳上注視著眼睛發亮的錢貓, 將一盤肉放在它面前。

    「吃吧。」

    錢貓起初不動,過了半晌才大口大口嚼肉。

    林殊文淺淺一笑, 又去灶屋從立在牆邊的柜子拿了個碗, 裝滿清水送到錢貓邊上。

    他走近長桌, 腰側一緊,被嚴融之展開臂攬著。

    林殊文自覺挨入對方懷裡,眸子仍靜靜望向錢貓的方向。

    嚴融之給他餵幾顆果,他乖乖地吃了。

    義伯時常給林場的工人烤肉,手藝很好。冒著油的肉塊均勻抹上醬料,濃郁的香味散開,在下著雨的寒冷秋夜裡,引人胃口大增。

    烤好的一塊肉盛在盤中,嚴融之用刀切開,吹涼後才讓林殊文夾起來吃。

    熬在鍋里的蕈子野蔬湯已經沸騰,嚴融之拿了個大碗裝盛,見狀,林殊文把其他的小湯碗取出三個,從大碗裡舀了三碗,方便涼了先喝。

    蕈子野蔬湯味道清甜細膩,林殊文忍不住喝了兩碗。

    本來還想再來半碗,嚴融之怕他起夜多睡不安穩,微微搖頭。

    林殊文赧然:「似乎喝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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