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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13:08:13 作者: 無邊客
    進了房的林殊文躺在枕上輾轉反側,褥子被他攪成一團。

    聽到牆外的動靜,林殊文起身抱起一床洗乾淨曬過的褥子,從門縫探出臉,道:「我給你拿了床褥子。」

    嚴融之把三條木凳間隔著距離並排擺放,疊兩塊長形木板,很容易拼接成一張小床,以他的體格躺在上面,無法將手腳放鬆地施展開。

    褥子鋪放整齊,嚴融之試了試,轉頭看沒走的少年,無奈一笑:「殊文,再不走,是要我留下你?」

    林殊文唇抿得很緊,臉可疑地紅了紅。

    他背過身,腕子忽然一緊,順著對方的力道轉了個身,被嚴融之攬在腿間。

    很快,額頭一熱,嚴融之在他眉心親了親。

    「快去睡。」

    望著男人克制又穩重的神色,林殊文赧然,又倍感心安的進房睡了。

    ******

    第二天林殊文見到了過來算日子的師傅。

    師傅將他和嚴融之的生辰八字一算,算出下月上旬都是適宜兩人婚假的好日子,又或等到明年入秋。

    今年還未入秋,若要明年秋後舉辦婚宴,那就需要等上不止一年的時間。

    林殊文湊近,見狀,嚴融之低下頭,方便聽少年說話。

    林殊文悄聲商量:「嚴融之,那我們下個月辦喜酒如何啊?明年入秋還要等好長的日子。」

    「不後悔?」嚴融之定睛看著他。

    林殊文搖頭。

    緊盯他雙眸的目光轉落到唇上,嘴角一熱,雖是蜻蜓點水般的觸碰,仍叫他驀然睜大眼。

    又被親了。

    林殊文發現嚴融之很喜歡親自己。

    嚴融之抬手遮住少年濕蒙蒙且流露著幾分青澀情動的眼神,低聲道:「莫要這般看我。」

    林殊文含糊問:「為什麼……」

    他腰身一緊,彼此嚴絲合縫地擁近,很快,林殊文雙頰飛快地浮起潮紅。

    「你、你……」

    腰前跟杵了個大鐵烙似的。

    嚴融之無奈:「乖。」

    ******

    除了喜事將近,林殊文身上還發生另外一件事。

    這日午後,他正在教徐哥兒五人識字,門外有人喚他。

    來人林殊文並不認識,對方坐了馬車登門,看衣束穿扮,像城裡來的。

    他問:「你們找誰?」

    來人喜道:「你就是林殊文?」

    得到確切的回應,來人愈加雀躍,

    「林先生,我從劉掌柜那兒打聽了你的名字,專程到八寶村一趟亦是為了尋你。」

    來人從懷裡取出一支木簪:「這支簪子可是先生所造?」

    林殊文細看,點頭。

    「是我做的。」

    「先生,我們家主有事想請你幫個忙。」

    林殊文問:「什麼忙?」

    又道:「近日恐怕我幫不了,因為我要成親,婚期就在下個月。」

    「我很看重郎君,這親是不能拖延的。」

    作者有話要說:

    想快進到杜愛,太清水的種田文我受不了了嗚嗚

    第46章

    來人一怔, 道:「那就請小先生辦完婚事也不遲。」

    林殊文打聽之下才明白對方的意圖。

    他原先賣到首飾鋪的簪子被一家大商戶的千金買了,恰好那支簪子被其家主看見。

    聽聞這位家主有塊木雕想找他將其損壞的地方盡力復原,他們這些年找過不少名師, 雕刻的技術雖然可以彌補,但始終找不到一個能賦予木雕靈氣的人。

    男子道:「我們通過掌柜知曉小先生的名字和所處村落, 到此一番打探,才找到這裡, 冒然登門,望先生莫要見怪。」

    林殊文一忖, 他自知能力有限, 不知道能否勝任此事。可對方既然找上門,本想推拒的話到了嘴邊遲遲不語。

    男子說道:「小先生經管放心,若事成,家主給的酬勞只多不少。」

    林殊文心裡想的,亦是此事。

    他要成親了,不能像從前那樣一人吃飽, 全家不餓,隨意對付的過日子。

    也不能光讓嚴融之養自己。

    如今有門手藝能掙錢也是好的。

    他道:「你等等。」

    林殊文進屋取出兩件平日閒時雕的小玩意,遞給對方。

    「這是我做的, 麻煩你帶回去交給你的家主看, 倘若接受, 過了下個月中旬再來。」

    男子點頭:「好、好。」

    林殊文看著對方:「要進屋喝口茶水麼?」

    「不用了, 我這就走, 不叨擾小先生。」

    男子笑笑:「恭賀先生喜事將近。」

    林殊文目送對方乘坐馬車離開,記起方才男子所言, 仍有如置夢境的錯覺。

    他從來就不認為自己雕刻的手藝有多好, 比起經驗老道的師傅, 功力還差太多。

    可嚴融之稱讚過他雕刻的貓咪靈動,本以為是對方安慰自己的話,哪想嘗試賣給首飾鋪的簪子行情不錯,更沒料到有朝一日會有人找上門。

    想了會兒心事,林殊文進屋看書,還伏在桌上寫了會字。

    日頭逐漸高升,屋內愈發熱,他擦了擦髮髻的細汗,此刻靜不下心寫字,便從井底打了半桶冷水,沿著院落四周潑灑。

    找出掛在牆上還未剝完外殼的栗果,林殊文拿出剪刀,坐在堂屋的板凳上小心地將栗果去掉帶刺的殼。

    今日徐哥兒和鄭哥兒家裡都有事,來學字的只有趙家的三個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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