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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13:08:13 作者: 無邊客
    莫布還是個半大的少年,李少成再混,到底在武館練過,本來莫布可能打不過對方的,但少年常年務農身骨結實,且李少成沉沒酒色把身體虧空了,所以莫布一惱之下成功給了對方兩拳。

    李家的人聞聲跑出來制止,嘴裡大鬧大叫的,很快,周圍的鄉鄰們紛紛出來,還有人趕去莫布家把長輩們都請來。

    *

    林家舊屋安安靜靜的,林殊文還不知道外頭發生了什麼事,幾陣狗鬧聲叫的他有點竊怕,削了個梨子,剛嘗一半,屋外響起別人喚他的聲音。

    林殊文掩唇,忍著咳嗽把門打開。

    叫他的人住在隔壁不遠,林殊文朝對方點了點頭,問:「阿伯,何事啊?」

    吳伯道:「不好了,莫布把李家那個混不吝的小子打了!」

    林殊文錯愕:「打人?」

    吳伯看著他:「就是方才在河邊戲弄你的那個李少成。」

    林殊文咳了兩聲,臉和耳朵因為慌張瞬間變得滾燙,心跳得也厲害。

    膽子小歸小,可莫布為了替他出氣去打人,林殊文無論如何都不能坐視不管。

    他跟在吳伯身後步行匆匆,趕到李家門外,一圈村民圍成圈,村長正在對雙方進行矛盾調解。

    李家親戚大聲嚷嚷,指著莫嬸爭論,還求大伙兒見證討公道。

    莫布一個半大的少年,被莫嬸拉著擋在身後,面色漲紅,又怒又怕,沒見過這種場面,不知所措。

    若莫家不給個說法和補償,李家親戚勢必不會罷休了,而李少成則得意洋洋,哪怕臉上被揍過兩拳,依然不改那副不要臉皮猖狂的作態。

    四周的村民瞧見林殊文來了,紛紛把目光投向他。

    莫布方才出手打李少成的時候,氣不過嘴巴里喊了幾句。

    大伙兒都知道莫布在為林殊文抱不平,但李少成調戲過的人太多了,村民家裡有閨女或哥兒的,不敢招惹李少成,這會兒圍觀大多數人也都不出聲。

    欺負人的招搖無比,被欺負的倒習慣忍氣吞聲。

    莫布喊道:「村長,李少成總挑姑娘和哥兒欺負,大伙兒再不管,就一直助長他囂張無賴的氣焰!」

    李少成笑呵呵的,眼神貪婪地從少年雪白的面容划過,挑釁道:「鄉親們評評理,在河邊時可曾看見我哪只手碰到哥兒?他連一根頭髮絲兒都沒掉,怎麼就變成我欺負人家了?簡直就是污衊,我不認!」

    又道:「這位哥兒獨自一人,還是說跟莫布有什麼關係?你們成婚了還是定親了?就算我對哥兒一見鍾情,只要他沒有親事,誰都有向他示好的機會,輪不到莫家插手吧。」

    周圍議論的聲音越來越大,夜色漸臨,眼看莫布一家啞口無言,林殊文小心繞過人群,站在他們身側,視線投向村長,道:「我與此人素未謀生,這個人攔著我的路,還說一些冒犯我的話,錯不在莫布,為什麼要為難他。」

    少年聲音並不大,更沒有據理力爭,而是以平常的口吻陳述事實,卻如石頭落進眾人心裡。

    李少成什麼德行大伙兒都心知肚明,但村長想著畢竟都是同個村的,以後抬頭不見低頭見,便想著何必傷和氣,希望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方向發展。

    周遭竊竊私語,人群外忽然傳來清朗明亮的聲音。

    羅文道:「村長,主子請你過去一趟,」視線一轉,微微眯起眼,冷淡的目光落在李少成一家身上,扯扯嘴角,聽不出語氣,又道,「還有李家的人,主子也要見你們。」

    把村長和李少成一家請走,羅文來到林殊文面前,道:「小先生莫要擔心,事情會擺平的,時候不早,早點回去休息。」

    他聲音放:「這話是主子交待的。」

    林殊文怔怔望著羅文,羅文露齒,繼而爽朗一笑。

    「我差人送小先生回去,四下漆黑,當心別摔著。」

    林殊文回過神,連忙搖頭:「不用麻煩,我自己走回去就好。」

    他小聲道:「我……我過兩日當面謝謝嚴爺。」

    林殊文出來匆忙,沒帶提燈。

    人群散後他也準備走了,羅文跑去跟附近的一戶人家說話,很快追上林殊文,把燈遞給他。

    林殊文欲言又止,羅文安撫他:「小先生不必擔心今日發生的事,主子聽聞後立刻讓我過來,相信主子,很快就能處理好,先生回去安心歇息就成。」

    話已至此,林殊文不便多問,他對嚴融之有莫名的信任,對方這麼說,那麼一定就能解決。

    *

    春去夏至,日頭升得愈發早,時節熱了,天不亮到處都是鳥鳴。

    林殊文一早就被悶醒,身體內如同燒著一道火,細長白淨的脖頸和面頰能抹出不少汗。

    他把被褥收好,用木勺舀水蹲在院子洗漱,餘光瞄了幾次菜地的方向,水珠還沒擦乾,就去看已經冒出時蔬新葉的小菜地。

    這兩日他歇在家中常常睡不安穩,除了去河邊接水,其餘時候閉門不出,誰都不想接觸。

    羅文帶吃的來看過他,林殊文沒多相處,就說想休息,坐在屋裡不出門。

    羅文無奈,道:「主子晚些想過來呢。」

    林殊文遲疑:「我……我還是想睡覺。」

    他揉了揉眼睛,佯裝睏倦:「叫嚴爺別來啦。」

    實則林殊文自己屋裡悶著坐了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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