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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13:07:42 作者: 香酥脆脆球
阿羅抬起頭看她,聲音變得十分嘶啞:「被人吃和被外面的污穢物吃掉,有什麼區別嗎?」
他的眼眶通紅,臉上戾氣卻沒有減少半分。
女人被問住了,她半天也只憋出來一句話:「反正這件事跟我們沒關係,你要找他們去。」
她有些後悔自己過來了,可看著阿羅此刻的樣子,又有些憐憫。
阿羅自然知道這件事和她沒關係,他也不是想故意為難她,只是此時此刻,他的理智幾乎要被燒到盡頭,眼底一片血紅。
轟鳴的大腦里只剩下女人的話在循環。
心臟像是被活生生剮掉了一塊活肉,風吹過的時候,冷得發疼。
他幾乎是用命帶回來的物資,到底是在養一群什麼樣的人。
第63章
仇酊站在溫北的身後,他幻化出來的惡魔尾巴又黏黏糊糊纏上了溫北的手腕,心滿意足的圈住了後開口:「要吃飯嗎?」
溫北頓了一下,才發現時間已經到了中午,剛剛在車上時,阿羅還念叨著中午能讓安全區的人吃上鷹嘴豆罐頭,他想和妹妹一起吃。
不過這個樣子他顯然不能放下阿羅走開。
於是他搖了搖頭。
仇酊眼裡透露著涼薄,哪怕阿羅現在在他面前死掉,他都不會眨一下眼睛,比起這場失去兩個人生命的鬧劇,他更在意的是餵飽自己圈住的小獵物。
可獵物心太軟,被其他沒用的人吸引了注意力。
仇酊難得將視線挪到了阿羅身上,緩緩開口:「你還在發什麼愣?」
阿羅渾身顫抖,一點點將頭抬起,臉上全是淚痕:「我、我要怎麼做?」
他看向了仇酊,眼裡帶著不自覺的乞求。
內心防線已經搖搖欲墜了,仿佛站在萬丈深淵隨時會往下墜落。
溫北及時堵住了男人的嘴,反問:「你想怎麼做?」
他知道仇酊一定說不出什麼好話,類似剁了餵狗這種話他怕男人一說出來更刺激到人了。
仇酊垂眸看著捂住自己嘴的手,手心軟軟的,帶著點好聞的氣息。
紅眸里隱約有痴意閃過,又像是聞到血腥的狼崽,逐漸變得偏執。
阿羅聽到了溫北的話:「我要殺了他們,他們都是殺人兇手,就該賠命!」
阿羅猛地站起身,因為太過於憤怒,眼前一片都在發蒙。
溫北剛一張口,眼睛突然就瞪圓了,他毫不猶豫收回捂住男人嘴的手,抬腳踹了一下仇酊,咬牙切齒:「老實一點!」
仇酊一臉無辜看著他,仿佛剛剛那個對人舔了一口的不是他。
說完這句話後,阿羅已經跑了出去。
儘管他不知道那些人都有誰,可只要出去一問,其他人看到此刻他癲狂的樣子,哪裡還敢隱瞞。
惹出人命的那些人儘管都是一群體格強裝的成年人,可沒一個是污染者,平常在安全區里橫行霸道慣了,沒想到這次碰到了硬茬。
他們根本沒想到阿羅還能回來。
不然當初下手也不會那麼狠。
安全區總共就這麼大,那些人就算躲起來了,要找到也是時間問題。
阿羅粗暴的將他們像是拎老鼠一樣全部揪了出來,經過了在污染區一段時間的歷練,他褪去了身上大部分的稚嫩,雙目赤紅:「你們殺了我哥和我妹妹!」
來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他們手上都領到了新的食物,是這幾天以來難得能吃飽的一天。
而這全都要托阿羅的福,所以和當初阿羅哥哥被打時一樣,這次依舊沒有人開口說話。
全部人都在旁觀著,表情各異。
有人覺得他們是罪有應得,也有人覺得阿羅太過激了。
再怎麼說那也是好幾條人命。
地底下是沒有透光的,人們只能憑藉著微弱的燈光來區分白天還是晚上。
一到晚上這些頂上的燈為了節省資源,都會統一熄滅。
但即使現在是白天,燈光依舊昏暗,有些來自地底安全區的人會自嘲為鼴鼠。
光照在人群之中,每個人臉上的陰影都不同。
阿羅開始和他們扭打在一起,不知道是真的恨極了還是其他原因,他沒有使用異能,而是選擇了最能發泄的肉搏,拳拳到肉,揮舞出去的每一拳頭仿佛都能聽到骨頭碎裂的聲音。
儘管污染者的體能比普通人高出不少,力氣也是如此,但到底對面還是人多。
他們意識到阿羅是動真格的後,下手也一個比一個狠。
而很快他們還是被打得不斷求饒了。
有人捂著臉指著其中被打得最慘的男人:「是他!是他自己不肯把藥讓出來的!」
按照安全區藥物資源分配法,當時那顆藥是有義務要讓出來的,可特殊時期,管理藥物的人也不想摻和這種事。
關鍵時候,他們又想出賣朋友將仇恨聚集了。
那被指控的人瘋狂掙扎:「我兒子也高燒了!他才十六歲!那藥我憑什麼給!我就剩下他一個兒子,他要是走了,誰把我的血脈流傳下去!」
阿羅的胃部挨了一拳,他壓住喉嚨里反胃的腥甜:「就你這種骯髒的血脈還有什麼流傳下去的必要?」
說完又是重重一拳,男人的鼻子被打歪了,鮮血流淌不止,整張臉看起來都血肉模糊。
人群里有人看不下去了。
他們有的人在安全區里躲藏了五年,儘管知道末世殘忍無情,實際上連血都沒見過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