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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13:07:42 作者: 香酥脆脆球
    而且操場剩下的腹臉蛛卵也開始漸漸破殼,只需要再過上幾十分鐘,這裡的腹臉蛛就會有上百上千隻,這扇鐵門根本撐不住。

    一蛛一口都能咬死他們兩個了。

    溫北透過一點縫隙觀察著這些怪物,發現它們的腹部下面都有一張人臉,表情或哭或怒或懼,猶如地獄的惡靈。

    季明淵看了他一眼:「這是腹臉蛛,每個蜘蛛誕生都是以一顆人頭作為養分。」

    也就是說現在附著在它們身上的每張人臉,曾經都屬於這個中學朝氣蓬勃的學生或老師。

    溫北感到有些惡寒。

    「真想見見製造這些噁心小東西的家長長什麼樣。」

    季明淵若有所思:「可能很快就能見到了。」

    溫北眼尾微微上揚的貓眼難得露出幾分怔愣:?

    季明淵帶著他往宿舍樓後面走:「我來這裡之前原本是想找到那隻母體同歸於盡的,它就在這學校里。」

    溫北:「......」

    他露出寵溺的表情:「我不聽,你在說氣話。」

    季明淵剛剛放出的飛鷹又回來了。

    臉上表情變得嚴肅:「找到了,在教學樓那裡。」

    他一轉頭,看到溫北在往樓上走。

    季明淵疑惑了一下:「你想幹什麼?」

    溫北:「當然是戰略性撤退。」

    第一次見到有人把逃跑說得如此正氣,向來沉穩的季明淵也無語了半響。

    「你走吧,我過去找它。」

    「你要自爆?」溫北挑眉。

    他長得好看,做出這種動作也不像是挑釁。

    季明淵沉默了一下,看了眼自己的手環:「是啊。」

    溫北順著他的視線看向手環。

    其實從剛剛兩個人見面開始,季明淵的手環就在不斷發出警報,只是他一直貼心的沒有詢問。

    「注意——注意——您體內的污染度已經達到臨界點95,距離淪為污穢物還有5點,請接受管控,遠離基地。」

    這就是來自這個監視手環的「通報」。

    每個人只要一出生在基地里,就必須戴上這個環,有人戴在手上有人戴在腳上,無一例外都接受著時時刻刻的污染度監視。

    死亡倒計時時時刻刻跟隨。

    說得好聽點是接受管控遠離基地,難聽點就是要求每個有成為污穢物高風險的污染者都去自殺。

    畢竟在這個世界,離開了基地的庇護,哪怕是再厲害的污染者也活不了多久。

    面臨的不僅僅是食物和水源的稀缺,更多的是源源不斷的污穢物攻擊。

    季明淵語氣徒然變得輕鬆:「你也聽到了,我只是想讓自己死得有意義。」

    輕鬆的背後是讓人心酸的英雄垂暮。

    可他還那麼年輕。

    溫北盯著他一會:「就算你的自爆殺死了母體,這麼多幼體還是會對你口中的基地產生威脅。」

    季明淵的頭又開始隱隱作痛,內心的毀壞欲開始叫囂,他強忍住不適:「你的意思是?」

    溫北突然笑了,他笑起來那雙貓眼也會變得彎彎,猶如有星空墜入眸中,耀眼至極:「我的意思是,我有辦法幫你把它們都殺了。」

    ...

    順著宿舍的後院,他們從後門一路往教學樓的方向奔去。

    一路上的蜘蛛絲越來越多,也越來越粘鞋底,告示著他們並沒有走錯路。

    季明淵按照溫北的話一路直接順著蜘蛛絲最多的路走,終於在被粘得走不動路的那一刻成功看到了腹臉蛛的母體。

    那母體體積遠比幼體還要大,光是站在那就接近三米高,腹部也不僅只有一張人臉了,遍布了至少七張人臉!

    有看起來還算稚嫩的學生面龐也有成年的教職工。

    當腹臉蛛看到他的那一刻,那七張人臉居然齊聲發出了痛苦的哭嚎。

    同時發出扭曲的聲音:「痛......好痛......救命啊!」

    七道不同的聲音,有男有女一起從母體的腹部傳出來,光是聽著就讓人不寒而慄。

    仿佛些人臉都還有意識一般。

    「救命啊!」

    「救救我!!」

    這些聲音如同催命的厲鬼,一遍遍朝季明淵喊著。

    而就在他怔愣的那一刻,腹臉蛛已經貪婪的快速逼近,高高抬起肢節沖他頭頂刺去。

    那肢節的頂端比矛還鋒利,如果被戳中一次,再硬的頭骨都會被刺穿。

    季明淵沒有給它這個機會,黑鷹直接俯衝飛下來接住了這一擊。

    隨著一聲鷹嘯,飛鷹接下這一擊後又猛地朝它頭部擊去。

    腹臉蛛痛得往後一縮,腹部的七張人臉也都露出同樣難受的表情。

    季明淵借著這個空隙往操場跑,可惜腹臉蛛母體的移速遠比他想像中還快,對吃人的欲望高於恐懼,它想也不想的就追了上去。

    在蜘蛛絲上它也完全不受粘度的干擾,一下子拉近兩個人的距離。

    眼看就要被追上的瞬間,一聲熟悉的低喝從旁邊傳來,溫北風馳電掣騎著一輛摩托趕來。

    「上車!」

    話音剛落,季明淵一把跳上了車,手緊緊抓住後面的杆子才沒有被他甩下去。

    溫北:「本來是想去教職工停車場找一輛四輪的,可惜只有這輛摩托還開得動。」

    他吹了聲口哨,風將額前的碎發吹起,露出清晰精緻的眉目,帶著獨屬少年人的朝氣和肆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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