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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13:04:32 作者: 病小靈
    小哥哥愣了一下,看向江聆,「江姐,我昨晚上好像在遊輪上看到你了。」

    江聆呆住不動。

    付楚媚「哈?」了一聲,看向江聆,再看向門外的他,仿佛在說,你在講哪門子的鬼話?

    「不是,我當時沒怎麼看清楚,但是她穿的裙子跟江姐的一模一樣,臉也很像,髮型也像。」

    巧不巧。

    江聆本打算上班前再換工作服,就被他看見了。

    她早該預想到,昨晚上經過賭牌室,在人流那麼密集的娛樂區跟那些人耗了那麼長的時間,難免會有酒店的工作人員注意到她。

    江聆只愣了兩三秒,語氣自然地說道:「你看錯了吧,我昨晚發燒在家裡躺了一晚上,怎麼可能去遊輪,況且我已經請了假,不是工作人員也上不了遊輪啊。我這條裙子款式也很普通。」

    聽她這麼一解釋,有理有據,也不好不相信。

    他捏著下巴,慢步從門框景中越過,一邊走,一邊說:「那應該是我看錯了。肯定暈船暈的。」

    付楚媚笑,「人家那是巨型遊輪,還暈船,傻子。」

    江聆心中慶幸,還好他信了她的話。

    付楚媚:「別理他,他眼神不好使,腦子也不好。」

    江聆:「嗯。」

    ————

    平靜的加班生活持續了五六日,江聆的感冒已經好了七八,偶爾吹風,她還會輕輕咳嗽兩聲,除此而外再沒有別的不適症狀。

    日子依舊是忙碌的工作日占多。鋪床單,疊餐巾,被客人罵,被經理揩油。趴在小小工作間的桌上午休,吹老舊的風扇,吃食堂十塊錢的工作餐。

    賺五千塊的工資,干九九六的累活。

    日復一日,兩點一線。

    就在江聆以為自己偶爾崩盤,時常幻想的生活已經重歸平靜乏味之時。

    一個她數日前犯下的過錯,不期然間,大張旗鼓地又找上了她。

    午後一點,人流穿行最多的時刻。

    頂樓的總統套房的門大大敞開著。

    吳捧月一身紅裙,扇過巴掌的手指垂在腿邊,指尖隱隱發麻。

    她手腕使的力道太大,江聆的左耳甚至嗡嗡地耳鳴了一小會兒,才復歸正常。然後,臉上很快火辣辣地痛起來,密針扎過似的。

    江聆沒有偏回臉,任頭髮凌亂,因為那樣做的下場很可能是再被扇一次。

    她垂著眼帘,看著地板上破碎的酒杯,鮮紅的酒液鋪了一地,像一池艷麗的紅血。

    她不禁想,為什麼吳捧月會知道船上的事?

    下巴被她尖銳的指甲掐住,掰了回去。

    吳捧月說了很多髒到難以複述的話,雞,小三,婊。

    可以想見,她和傅妄的關係確實非同一般啊。她喜歡他,喜歡到眼裡一粒沙子都容不下。

    那傅妄呢?

    聽他們傳聞,他對她也很溫柔,寵她寵得像小公主。如若不然,嬌蠻任性的大小姐也不會迷上他不是嗎?

    江聆盯著她精緻妝容下扭曲的眉眼,莫名地麻木,沒什麼情緒。等她說完一通話,噴了她一臉口水後,江聆才虛聲回答,「抱歉,吳小姐。」

    「我是酒店的工作人員,如果我在工作上有什麼失誤您可以反應,批評,但在這之外的工作是屬於我私人生活的範疇。」

    「我就是個普通的**,傅先生對我也只是一夜情緣而已,您實在不用把我放在心上。也不用因為那些事影響心情,牽連到我的正職工作。」

    話音落下。

    江聆突然想到,這件事也許就是傅妄告訴吳捧月的?

    除了他,又還有誰既知情遊輪上的事,又知道她的工作單位和姓名呢?

    他對吳捧月是怎樣說的,才會讓她用盡髒話來侮辱她?無論她怎麼澄清解釋,她也不信。

    興許說她主動爬他的床,勾引他。

    那時說什麼兩不相干,再也不見,傅妄的報復心根本一點沒消。

    可惜,江聆並不像他想像的脆弱,會把自尊,骨氣和名聲看得那麼重。

    既然撇不乾淨,那就不撇了。只要有能下去的台階,哪怕腳底踩上淤泥,半身都陷進去,一輩子洗不乾淨,她也沒什麼好懼怕。

    吳捧月露出嫌惡的表情,似乎沒想到她承認得如此迅速。

    不過,吳捧月並不打算一碼歸一碼,就這樣輕鬆放過江聆。

    外面發生的私事,確實扯不到江聆在酒店的工作。但這家酒店的所屬人和吳家是生意夥伴。開除一個酒店的普通職員罷了,對吳捧月來說,輕而易舉。

    「你的私事牽扯不到酒店的工作沒錯。」

    「可開除你,也只是我一句話的功夫而已,我不需要給你們老闆一個理由,我只需要報名字就可以了。」

    看著江聆終於慘白失色的臉,吳捧月得意地笑。

    她大發慈悲地說願意給江聆一個補救的機會,只要她願意跪在地上,把地板潑的紅酒舔乾淨,她就大人不記小人過,放她一馬。

    名聲可以丟,但工作不行。

    江聆今年二十七,在酒店勤勤懇懇工作將近五年。

    她比誰都清楚,一個二十七歲的,沒有學歷,毫無家世背景的女性在競爭激烈的港城找一份合適的工作,重新適應新環境,融進新的社交圈有多困難。

    相較之下,吳捧月的要求,只是讓她跪下來把地板上的紅酒舔乾淨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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