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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13:03:33 作者: 嵩安
因為好像說到婚姻,女人則大多溫順,懂得如何同時兼顧妻子和母親的角色。
而男人往往無法同時扮演好兩個身份,問理由就是還沒長得大,男人至死是少年是他們永遠的藉口。
此刻窗外有私家車深夜駛過,橙黃的車燈順著窗戶在白語對面的牆壁一閃而過,映出她有些發紅的眼角。
或許,一個人的一生真的不一定要擁有一段婚姻。
這是白語此時此刻內心的想法。
第122章
剩下的幾天, 白母在醫院的各項檢查,以及和醫生的見面都出奇的順利,順利到白語都懷疑是不是被人提前打點過了。
可是誰會這麼好,甘當無名英雄。
白語想不出來, 只能得出或許社會上還是好人多的結論來。
最近時間對白語來說, 就像陳舊的三輪車的輪子, 轉的慢,卻一直在滾動。
這磨刀一般的日子,滾得再慢,也滾到了白母動手術的前夜。
*
手術前夜。
陳言一通電話打給了白語。
陳言問:「最近怎麼樣?」
這幾天白語在醫院連軸轉,只偶爾晚上回到了旅社才會連著wifi看看手機消息,回一下。
陳言每天一個消息, 不多不少就一個,所以白母的手術日, 陳言自然知道。
白語坐在床腳,有些疲憊道, 「還行。」
陳言聽出了白語話語裡的疲憊, 安慰道:「不要緊張。」
「嗯。」
「李叔跟我說了, 他找的是最權威的專家,沒事的。」
「嗯。」
「不要偷偷哭。」
「嗯。」
「白語,你在聽我說話麼?」陳言在說這句話的時候,音色裡帶著一絲自己都察覺不到的, 無可奈何卻又寵溺的笑意。
「嗯。」
陳言就知道。
白語這個人,看著大大咧咧,其實敏感又重情, 是最柔軟不過的人。她姨媽做手術的時候,尚且分神無心學習, 何況是她自己的媽媽。
估計她這幾天肯定很辛苦。
陳言又溫柔地重複了一遍,「白語,聽見我說話了麼?」
白語被叫了兩遍名字,這才回過神來。
「嗯,聽的見。」
陳言沒有絲毫不耐,得到回應後,繼續囑咐道:「你今晚好好休息,不要熬夜,明天不知道手術要做多久,多帶點水。阿姨手術完,可能會有陣痛,又或者會有排氣困難的情況,你都不要慌,每個樓層都會有值班的醫生或者護士,找她們就行。」
白語聽到這些,終於笑了笑,「你還懂這些呢?大學霸。」
陳言其實根本不懂這些,都是他這幾天在網上搜的。
陳言摸了摸鼻子,看著窗外馬路的霓虹燈閃爍交錯,車水馬龍的景象。
大言不慚道,「那是。」
白語緊張的心情稍微得到了緩解,也知道陳言的良苦用心,柔聲道:「謝啦。」
「不用,我明天就回家了,等你回家。」
「嗯。」
*
手術當天。
下午一點。
白母被推進手術室。
手術室外一共四排座椅,參差不齊的坐著四五家人。雖然人多,卻是絕對的安靜。
白色的牆壁有種蒼白的冰冷,四周毫無擺設和陳列的空間讓白語覺得有些窒息,她在等待的間隙反覆的揉捏著礦泉水瓶,好以此舒緩著自己的緊張。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白語和白父都沉默的等在外面。
白語的眼神起先一直盯著把白母吞進去的那扇手術室的大門。
白色的雙開門把手,銀灰色的大門邊框泛著屬於金屬都有的冰冷光澤。不透視的磨砂玻璃,倒映不出人影,她看不清自己現在的表情,不過估摸不會太好看。
想到表情,她倏忽間把頭微微一偏,視線投向了身旁的白父。
白父從前雖然算不得養尊處優,但也稱得上十指不沾陽春水,一輩子沒吃過苦。五十歲的人了,長得還跟個不到四十的壯年男人一樣,一頭烏黑的秀髮,在同齡人中扎眼的狠。
可這段時間下來,冒出來的淡淡鬍渣,模糊了他原本白皙的面龐。烏黑的鬢邊也不復往昔,肉眼可見的白發像霜雪一樣,不知何時覆在了白父的發上。從前總是一絲不苟的襯衫,如今也是皺皺巴巴的,讓他整個人看著頹唐極了。
這樣肉眼可見的變化,讓白語的心微微一顫。
她自欺欺人的想,或許爸爸心里或多或少還是在意媽媽的。
愛沒有,一點點的喜歡總該是有的吧。
就在白語神思抽離,胡思亂想之際。
手術室的大門被打開,白母在迷迷糊糊間被人推了出來。
白語和父親趕緊起身,三兩步走到了醫生和病床前。
白母微微睜著雙眼,眼神迷離,半夢半醒的樣子,估計是麻醉還沒醒得徹底。
她看見白語,長了張嘴,卻發不出聲音,只得閉嘴作罷。
另一旁,醫生通知白父:「問題不大,幸虧手術做的及時,都放寬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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