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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13:03:33 作者: 嵩安
「噢。」白語開了蓋,喝了一口。
蕭安坐在白語身前, 聽到動靜也回過頭,看向陳言。
「還有麼, 我口也幹了。」
陳言沒好氣:「車上有賣的,自己買去。」
蕭安笑笑沒說話, 又把頭轉了回去。
一旁的東哥瞧見, 洞若觀火, 小年輕的心裡想的什麼事,東哥這個年紀的人看得一清二楚。
他笑著甩了甩頭,從包里翻出來一瓶農夫山泉遞給蕭安,又教育陳言:「怎麼跟同學說話呢。」
陳言偏過頭, 也看著窗外不理東哥。
蕭安笑著道謝後接過水,卻不擰開,直接放在了前座後面的口袋裡。
這一切被椅子擋住, 白語全都看不見。
但是白語經過他們這麼一鬧,魂算是回了一半。
沒辦法, 這一次的題量前所未有的巨大,倒不是題目的數量增多,而是解題的步驟十分繁瑣,一道題的步驟就是一大堆。
白語整套卷子做下來,考試結束鈴聲響起的時候,右手的中指和食指竟都有些微微發顫,她從考場出來到剛剛整個人三魂像是去了七魄,渾身酥酥麻麻的。
陳言和蕭安一直被年輕的數學老師追著問考試後的感想,沒時間跟她說話。
直到剛剛才開始活躍氣氛。
東哥一路倒是體貼,從考場出來就什麼都沒問她,讓她自己消化緩和。
而白語此時此刻,手裡握著紅色的罐裝可樂什麼都不想幹了,就想回家好好的躺在床上睡一覺。
*
可天不遂人願。
回家以後,白語看著一地狼藉,皺著眉走過地上的障礙物,輕輕地把包放在沙發上,本來想喊一聲說自己回來了。
可隱約聽見主臥室里傳出的聲音,又下意識禁了聲。
白語輕手輕腳走到門口,又皺著眉把耳朵貼到了門後,靜靜地也聽著門內傳來的響動。
屋內果然在爭吵。
白母歇斯底里的吼叫聲震耳欲聾。
「你又喝醉,白崗!你是不是狗改不了吃屎!」
白父壓低聲音解釋:「那單位老總請客,我不喝也不行啊。」
白母:「我是不讓你喝酒麼?我是說你喝醉,酒桌那多人怎麼就你喝醉了,你tm要不要臉。」
白父狡辯:「好好好,我以後都不喝了還不行麼?」
白父的話回答的毫無誠意,同過去千千萬萬次一樣透漏著敷衍,白母一拳打在棉花上,人就更生氣了。
白母:「wcnm,你每次都給我來這套,你那是老總請客的原因麼?你那就是饞酒,過年,端午節,單位給的各種啤酒白酒,我不讓你喝,你都tm說好。咱們都商量好了準備留著送人情,結果回回去看,回回酒瓶子都是空的,是誰喝的?你tm還偷酒喝,你要不要臉?」
白父:「不是我。」
「不是你是誰?狡辯,謊話連篇,車庫的鑰匙除了你和我連小語都沒有,怎麼?車庫進賊啦?」
「我看閨女上高中,我壓著,我忍著,我不想跟你吵,可你呢!你tm是不是給臉不要臉!」
「你是不是給臉不要臉!」
白父可能覺得母親的音量過大,屋裡傳出了關窗的聲音,和勸導聲,「你小點聲,鄰居都聽見了。」
「你tm早幹嘛去了,現在知道要臉了!」
屋內又傳出來開窗的聲音。
白母的聲音更大了,「我跟沒跟你說過,少喝酒,別喝醉,你知不知道你昨晚喝醉了,連褲門都沒拉上,是你同事直接打我的電話,讓我去找你的,你這時候要臉,你臉早就丟光了!」
「你之前冬天喝醉了,光著身子躺雪地里的事還記得麼?」
白父突然暴怒,揚聲道,「別說了!」
白母也不怕,繼續嘶吼:「我當時就該讓你凍死在雪地里一了百了,省得你到時候喝多了,一大把年紀磕死在馬路上,到時候你死了不礙事,要是磕得半身不遂,還得連累閨女下半輩子跟我一樣倒霉!」
「離婚!」
白母連續嘶吼:「離婚!」
白語在門外看不清白父的神情,可她不看都能猜得出來,她爸爸肯定像看一個瘋婦一樣在看白母。
然後說。
「無理取鬧,你就是在無理取鬧!」
門內傳出來的聲音和白語心底里的聲音瞬間合二為一,白語臉上露出來蒼白又涼薄的笑。
真tm夠了。
白語實在是忍不了了,她直接打開了房門。
對著門內有些呆愣的父母,怒吼了一聲:「趕緊離!」
白母看見白語的突然出現,立刻背過身擦乾了臉上的眼淚,坐到了床上的一角。
白父則迅速整理好神情,對著白語溫和道,「你怎麼回來了?也不給我打個電話讓我去接你。」
白語就這麼靜靜地看著白父,一聲不吭。
隨後她發出了連她都覺得不可思議般冷靜的聲音,「不用在我面前粉飾太平,我也不小了,你們不用顧慮我的感受,能過就過,不能過就離,我都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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