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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13:00:07 作者: 木妖嬈
    得了他的確定,座上的夫妻二人都沉默了下來,臉色肅然。

    廳中沉默了小半刻,顧侯率先開了口:「若真如你所言,那麼便是侯府對不住兒媳。」

    顧夫人望了眼顧侯,心下逐漸愧疚了起來,道:「當年阿蘊嫁入侯府的時候,我從未給過她笑臉……」

    說罷,又念叨道:「那我們該如何補償阿蘊?這些年來她因那事備受詬病,蘇府又冷落她,而她小娘也因此事而神志失常了,好像再多的補償都彌補不了她受的這些罪呀。」

    顧時行微微垂眸,斂去了眼中的無奈與愧疚,抬起頭望向母親:「阿蘊最想的便是讓她小娘能從侯府離開。」

    顧侯深思熟慮後道:「當年到底是什麼事,外人也不知道,若是把這事傳出去,只怕會讓兒媳名聲不好,但便是不能傳出去,這事實也必須得讓蘇家的人知道。」

    顧夫人點頭:「確實得讓蘇家人知道,而我也順道與柳大娘子談一談小劉氏的事情,讓小劉氏能清清白白的離開蘇府,而非是作為棄婦離開的。」

    顧侯贊同:「那我也與蘇二郎說一說。」

    說罷,顧侯看向兒子,神色肅嚴:「除卻這之外,你再想辦法把外邊不好的謠言給澄清了。這事你雖也是被害的,可卻因你而起,兒媳也因你而被連累得名聲被毀,生母患病,你有這個責任去把這些事情解決了。」

    顧時行頷首:「孩兒明白。」

    顧侯點了點頭,隨後道:「此事事不宜遲,今日正好你也不用上值,那便一同去一趟蘇府,說明白這件事。」

    顧夫人問:「那阿蘊呢?」

    顧侯不偏不倚地道:「如我方才所言,此事不是行兒所為,但確是因他而起,那便是侯府的責任,是他自己的責任。」

    顧時行明白父親的意思,也道:「這事便由孩兒來解決,阿蘊不需要再提一次當年受過的苦。」

    三人同去蘇府,也把此事告知了蘇家人。

    蘇家夫婦二人聽了這些實情,也是久久未能平復。

    柳大娘子一陣恍惚,她當年一直以為是那小劉氏唆使六丫頭爬床的,所以一直看不起六丫頭,對那小劉氏也是冷嘲熱諷。

    但好在因六丫頭是世子娘子,所以她有所估計,也沒有苛刻小劉氏。只是小劉氏有可能是因當年被自己所辱罵而瘋了,她心裡忽然惴惴不安了起來。

    顧時行在這時提出:「阿蘊想把她小娘從蘇府接出去養病。」

    蘇氏夫婦還有蘇長清都不約而同地望向了他。

    「小娘因積鬱才成疾,依傅太醫所言,需要親近的陪在她身邊,關心她,呵護她,病情才能有所好轉。」

    聽到這話,柳大娘子像是聽明白了什麼,驚訝道:「你想把那小劉氏接道侯府去!?」

    顧時行點頭:「是。」

    「可那是蘇府的妾室!」柳大娘子驚訝後,再望向了身旁的沉默的丈夫。

    顧夫人此時說了話:「夫妻尚且能和離,妾又如何離不得家?」

    「嫂子的意思,是讓我休妾?」蘇父皺著眉頭問道。

    顧夫人搖頭:「不是休妾,而是補給屋產銀錢再放妾。這些財物這些我們侯府可以,但需得經過蘇府這邊的名頭送出。」

    她輕嘆了一聲,繼續道:「畢竟外邊對阿蘊的傳言都不大好聽,不如借著這事,好讓他們閉一下嘴,告訴他們,我們侯府與蘇府的交情尚好,阿蘊也不是因什麼手段才嫁入的侯府。」

    顧侯在一旁也勸道:「二郎,這事是我們侯府連累了我那兒媳,我們只是盡所能的來補償她。」

    柳大娘子想到當年若不是自己對小劉氏說了重話,又把她送離金都,不讓她與六丫頭見面,小劉氏興許也不會染上瘋疾。

    想到這,許是心虧,她也認真斟酌了顧夫人的提議,隨後巍巍地看著丈夫,勸道:「大人,小劉氏確實是受了委屈,若是休妾的話,也確實會讓外邊那些傳言越傳越黑。」

    顧侯嘆息了一聲:「二郎,我們兩家當年因這事生出了些嫌隙來,少了許多的往來,如今誤會已清,我們也沒有必要再因當年的事而尷尬得生分了,不然真就如了那人的意了。」

    一直未說話的蘇長清接口道:「是呀,父親,劉二小娘的病這幾年來未見好轉,反倒越發嚴重,長此以往也活不了多久,以後只怕六妹妹會怨了父親。」

    蘇父沉默。

    旁人都望著他,不知過了多久,他呼了一口氣,道:「為表對小劉氏的看重,屋產銀錢由蘇府來出,再辦個放妾的小宴,同時再讓蘇府的兒女,女婿前來,說清楚這件事,屆時再讓……」頓了頓,望向女婿:「再讓六丫頭回來一趟。」

    顧時行點頭:「好,我會帶著阿蘊回來。」

    蘇父再望向了顧侯:「今日留下用午膳,我們喝兩杯。」

    顧侯點頭:「自然是好。」

    蘇父再嘆了一聲,看向顧時行,問:「既然是那人所為,如何處理的?」

    顧時行臉上多了幾分冷色:「小婿會如實告知陛下。」

    他記起在那一輩子,他為了保全阿蘊的名聲,並未上報。

    但在這一輩子,當年的事在皇家中卻不是什麼秘密,所以他想藉此事來還阿蘊一個清白,讓李嵇得到應有的懲罰。

    說完這話,顧時行望向岳父:「小婿尚有一事與岳父岳母說,是些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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