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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13:00:07 作者: 木妖嬈
    蘇蘊望向床上的顧時行,腦子一片空白,面色死灰一片,眼神更是恍惚、茫然。

    一陣眩暈襲來,她身形晃了晃,在閉上眼睛,往一旁倒去的一瞬間,身旁的顧夫人眼疾手快地把她給扶住了。

    蘇蘊醒來的時候,婆母與嫂嫂沈氏,還有兩個小姑子都陪在了她的床邊。

    蘇蘊扶著額頭坐起來,顧夫人忙去扶她。

    坐起來後,臉上沒什麼血色的蘇蘊問:「我怎了?」

    沈氏道:「阿蘊,你有月余的身孕了。」

    蘇蘊聽到嫂嫂的話,一陣征愣。

    沈氏看她恍惚,又道:「太醫說你受了打擊,且連日來休息不當,吃食也不正常,所以才會暈倒的。」

    蘇蘊緩緩回過了神來,靜默不語地低下頭,心情複雜望著還沒有變化的小腹。

    算算時間,應當是在陵川時,她與顧時行白日荒唐那會懷上的。

    她忽然覺得老天爺在與她開玩笑。

    顧時行現在情況不明,而她卻在這個節骨點懷上了,她一點也喜不起來。

    顧夫人勸慰:「阿蘊,行兒意志堅定,他很快就會醒來的,你時下最重要的就是養好身子,為腹中的孩子多著想一些。」

    蘇蘊沉默了半晌才微微點了點頭,干啞著嗓子道:「我想靜一靜。」

    顧夫人與沈氏相視了一眼,起了身,溫聲道:「那你便好好休息,侯府的事情就先放一邊,養好身子再說。」

    囑咐後,顧夫人與兩個女兒,還有沈氏出了屋子。

    蘇蘊在床上坐了許久,然後才掀開被褥下了床,出了屋子。

    屋外的婢女見她出來了,忙勸她回屋躺著。

    蘇蘊道:「我回主屋。」

    婢女也就只好把她扶回了主屋。

    蘇蘊把婢女屏退出了屋子,她走到床邊,輕撫了撫顧時行平靜的臉龐。

    片刻後收回了手,上了床,在他身旁躺下,輕枕在他心口的位置。

    她在他的心口上,低低地問:「夫君,你是不是回到上輩子了?」

    「就算回去了,也為了我,為了我腹中的孩子再回到這一輩子來,好不好?」

    「我不想再回上輩子了,你回來找我,好……不好?」話到最後,聲音逐漸哽咽了起來。

    眼淚落下,沾濕了顧時行的衣服。

    如今日子很是美滿,她的生母日子過得安穩,而她腹中又有了孩子,。

    她如何能捨得這些,再回到那個日子不好過,且小娘瘋癲,也沒有孩子的地方?

    第101章 。。。。。

    蘇蘊自回到金都後一直悶悶不樂,日漸消瘦,憔悴。

    顧夫人為此很是擔憂,所以在這段時日除卻讓蘇家姊妹來開解外,還讓人把小劉氏接到侯府,讓小劉氏開導她。

    蘇蘊在人前略顯疲憊,但還是強顏歡笑。

    小劉氏了解自己的女兒,看著她牽強地在自己的面前露出笑意,心裡頭也難受。

    「蘊兒,在娘的面前就不用如此了。」

    蘇蘊笑容漸漸消失,她偎入了娘親的懷中,聲音有些壓抑:「娘,我心裡難受。」

    小劉氏輕拍著她的背,聲音溫柔:「娘知道,在娘的面前不需要忍著,想哭就哭。」

    蘇蘊紅了眼眶,聲音逐漸哽咽:「遇上山賊的時候,他本是可以離開的,可是為了讓我們這些女眷先走,所以與其他暗衛隨從留下來對抗山賊。」

    小劉氏輕拍著她,傾聽她說的話。

    聽顧夫人說,她只在回來的時候紅過眼眶,但之後就再沒有在任何人的面前掉過淚,紅過眼。顧夫人道她太過壓抑自己了,所以讓她這個做母親的來開解開解。

    小劉氏也清楚女兒需要一個宣洩口,她便來做女兒的宣洩口。

    「他一直都對我很好。」說到這,蘇蘊眼眶中浮現了眼淚,雖然他們有四年的相敬如賓,有過誤會,可他從來就沒有欺負過她。

    哪怕上輩子誤會她的時候,卻也不曾對她惡言相向過。她要尋太醫醫治母親,他就幫她尋太醫,在同房的時候,她不舒服,他也從不強迫她。

    回來後,雖然來尋她,想要補償她的方式不對,但也從沒有要挾過她,反而時時順著她。

    以他的身份,何須如此?

    她以前看不清,可成婚後她才逐漸地體會到他的好。

    小劉氏溫聲道:「世子舍不下你,很快就會回來的。」

    蘇蘊卻是哭著道:「可我怕他找不到回來的方法。」

    他或許想回來找她,可她怕他不知道怎麼再回來了。

    蘇蘊在母親的懷裡哭了許久,直至情緒平復了許多,才從母親的懷裡坐起,吸了吸鼻子,捏著帕子擦去了眼下的淚水。

    小劉氏也伸出手擦去她眼角的眼淚。

    蘇蘊笑了笑:「我已經好多了。」

    深呼吸兩遍,才與母親道:「現在夫君未醒,我也剛有身子,不便出門,所以這段時日可能不怎麼得空去看娘親。」

    小劉氏道:「又不是以後不見了,你先把身子養好來,其他的事往後再說。」

    蘇蘊輕點了點頭。

    用完了晚膳,天色不早了,小劉氏也就離開了。

    蘇蘊送母親出了院子,然後回了屋子。

    走到床邊,坐在了床沿上,凝望著床上的人。

    昏迷了二十來日,他除卻消瘦了一些,並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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