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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13:00:07 作者: 木妖嬈
    是診不出,還是故意隱瞞?

    快三個月的身子了,身為婆母器重的太醫,怎麼可能診不出?

    還有那張方子。

    這裡邊到底有多少嚇人的腌臢事在?

    明明是炎熱的秋夏,可謝意冉卻覺得身處冰窟,渾身泛著寒意。

    蘇蘊知曉大皇妃現在心情亂糟糟的,但還是暗暗地呼了一口氣,勸道:「皇妃暫且先別想那麼多,還是先聽聽傅太醫說如何養胎的為好。」

    謝意冉回過神來,眼中似覆蓋著一層濃霧,抬眼看向蘇蘊。

    蘇蘊再溫聲勸說:「旁的事情過後再議。」

    謝意冉吐息了幾番,也緩了情緒,從那些雜七雜八的愁思中回過神來,望向了傅太醫。

    「我此前恐服了五行草,會不會造成了無法彌補的過失?」說著,她把蘇蘊給的方子遞給了傅太醫。

    傅太醫看了一遍方子,心中一驚,隱約知曉這其中有腌臢事,但這不歸他管,他只忙道:「有孕在身,萬萬切記勿要服用五行草,請皇妃讓臣再仔細診一次脈。」

    謝意冉把手放到了桌面上的手枕上。

    傅太醫再度診了脈,半晌才道:「有滑胎的跡象,恐就是因服用了五行草的原因,這方子的湯藥要是再多吃兩貼,可能無力回天了。」

    謝意冉原本就已經沒什麼血色的臉,更是蒼白了。

    「這藥必須立刻停下,然後一個內月需得臥床休息,不管是飲食,還是心情都要保持好的狀態,臣再開個安胎的方子,每日一次藥,連續喝個七日後,再隔日喝一次。」

    謝意冉微微頷首:「勞煩傅太醫了。」

    蘇蘊讓初意取來了筆墨紙硯,傅太醫把方子寫了出來,等稍干後,給了皇妃。

    皇妃看了一眼,再而給了一旁的婢女。

    傅太醫臨走時,看望蘇蘊,道:「若有什麼事,世子娘子便差人來傳。」

    傅太醫的話並不是對大皇妃所言,且說得很謹慎,其意思也是不敢與大皇府走得太近。

    每個人都各自有自己的立場,但若是上頭的人吩咐到,那又是別的事情了,沒吩咐到,總歸不能往來得太密切。

    謝意冉是明事理的人,沒有為難。起了身,朝著傅太醫微微頷首:「勞煩傅太醫了。」

    蘇蘊讓人送走了傅太醫。

    廳中只余蘇蘊與謝意冉,還有她帶來的心腹婢女。

    沉默了片刻後,蘇蘊目光落在那張藥方上,低聲罵道:「陳側妃果真歹毒。」

    謝意冉暗暗地咬著唇瓣,眼裡有怒意隱忍。

    那女人若是不歹毒,怎會有那等心思?

    想要在她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之下就讓她小產了。可太醫是婆母精心培養出來的,絕對不是陳側妃能輕易收買的,這其中又說明了什麼?

    婆母與丈夫,在這其中又是什麼樣的角色?

    謝意冉不敢再想下去,一想便是一陣陣的心寒。

    暗暗的調整的情緒,壓制了那些惡寒,怒意,隨而抬起頭與蘇蘊謝道:「今日多虧顧娘子,若非顧娘子今日所為,恐怕我今日還被蒙在鼓中。今日之事實在讓人難以一時消化,等他日我緩過來了,再上門致謝。」

    蘇蘊忙道:「皇妃時下最重要的是養好的身子,謝不謝太過見外了。」

    「今日之事,還勞煩顧娘子莫要往外說。」

    蘇蘊如實道:「我已應下了婆母要說明情況,不知我可與婆母所言明?」

    謝意冉點頭:「侯府的人我是相信的,但不往外說便是了。」

    見大皇妃眉眼都是疲憊,蘇蘊沒有繼續留她,而是讓人準備了兩個靠枕放到大皇妃的馬車上,然後親自送她出去了。

    送了人後,蘇蘊轉身去了婆母的院子。

    謝意冉從顧家出來,讓馬車去了醫館。

    再次診脈,再次確定是喜脈,再把傅太醫開的藥方子取出,驗證確實是安胎藥後,便讓其抓了幾服藥。

    不是謝意冉不信任,而是宮中那個太醫五年來都給她診治,尚能做出如此喪盡天良的事情來,是真的怕了。

    再次確定後,身旁的婢女小聲道:「皇妃,那顧娘子可真是活菩薩。」

    謝意冉輕點了點頭:「顧娘子是個值得結交的人。」

    她欠了顧娘子很大的一份情,這份情是用金銀無法衡量的,她對顧娘子也是滿心感激。

    拿了藥回府,過了一會後,先前的藥也熬好送來了。

    屏退了旁人,只留貼身婢女,隨而端起湯藥,面無表情的轉身走到了窗台前,把藥汁散在外頭的草埔上。

    她看著空蕩蕩碗,吩咐:「往後你來煎藥,此前的那些藥全部換成今日在醫館抓的藥。」

    話到最後,又囑咐:「這段時日,若是殿下過來,便說我身子不適,讓他去西苑。」

    她已經無比厭煩了他一與西苑那人吵架,就來她這裡的行徑了。

    她要慢慢地把身子調理好,再養精蓄銳的與他們清算。

    先前那一個孩子,她以為是自己不注意,可仔細想來,恐怕細思極恐。

    害她孩子的人,絕不能饒恕!

    *

    晚間,蘇蘊滿懷心思坐在窗後,顧時行進了房,她也沒有發現。

    顧時行去了間薄衫走了過來,披在她身上的時候,她才驀地回過神來,微微轉頭,與他清眸對上了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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