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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13:00:07 作者: 木妖嬈
    說到最後,臉上都是帶著笑意的。

    顧二嬸和顧三嬸相互看了一眼,下馬威沒下,倒是被大嫂威脅了一道。

    兩個人心情似乎都很是糟糕,也沒有再繼續留下來的打算,紛紛起了身。

    顧三嬸面冷道:「我院中還有事要打理,便先回去了。」

    說著,朝著顧夫人微微一欠身,而後轉身就走了。

    顧二嬸也是一欠身,道:「既然三弟妹回去了,那我也回去了。」

    顧夫人看著兩人從屋中走了出去,臉上的假笑才鬆了,看向蘇蘊,溫聲道:「她們也就擺長輩的譜,莫要記掛在心上。」

    蘇蘊應:「兒媳並未在意。」

    「那便好。」顧夫人也就舒了一口氣。

    說了幾句話後,顧夫人把餘下的兩本帳冊給了蘇蘊,讓她回去做,明日再拿來。

    等蘇蘊離開後,顧夫人才與身旁的婆子道:「這兒媳雖來得意外,可倒也是個合心意的。」

    婆子笑應:「可不,這世子娘子看著就穩重。」

    顧夫人也是滿意的笑了笑,隨而笑意冷淡了下來,嘟囔道:「二弟妹和三弟妹想管教兒媳,還不如回她們自己的院子管教,來我這顯擺什麼?」

    婆子想了想方才的場面,皺眉道:「世子娘子怎麼說都是世子的正妻,二娘子和三娘子當著夫人的面就給世子娘子難堪,著實有些過分了。」

    顧夫人輕嗤一聲:「往前我不大與二弟妹往來,她便圍在了三弟妹身旁。而她因家中落敗,用恩情來嫁入侯府,心底難免自卑,故而想著在出身上面壓了阿蘊一籌,便以為阿蘊與她一樣,事事得看人臉色,故也擺起了長輩的譜。」

    說到這,顧夫人輕嗤道:「給世子娘子說教總比向自己兒媳說教要威風,也更能彰顯得出來她在侯府位份高?」

    想到那顧二嬸短淺的目光,婆子也是無奈的搖了搖頭。

    「而三弟妹麼……」說到這,顧夫人笑意淺了下來,無奈道:「自恃清高,若非是因二弟妹這些年唯她馬首是瞻,恐現在也不會給她一個好臉。儘管如此,也依舊打心裡瞧不起拿婆家財物補貼娘家的二弟妹。」

    話到最後,輕嗤一聲:「她們兩人遲早會鬧起來,但也不知何時鬧罷了。」

    這邊,顧二嬸和顧三嬸從顧夫人的院中出來,兩人的臉色都不大好。

    顧二嬸陰陽怪氣地道:「瞧她得意的勁,算得一手好帳,就好似很了不起似的。」

    顧三嬸黑著臉,不說話,心底一股子的悶氣。

    回想方才大嫂當著那蘇氏的面,落了她的面子,她的胸口就堵著一口氣,怎麼都不順暢。

    顧二嬸嘆氣道:「哎,現在蘇氏有大嫂撐腰,恐怕連我們這兩個長輩都不放在眼裡咯。」

    顧三嬸當即停下腳步,臉上像是覆上了一層冰霜:「你說夠了沒有,今早我便說不來了,你非要把我拉來,連累得我也與你一塊受了氣!」

    說著就抬起步子帶著怒氣離去了,把顧二嬸丟在身後。

    顧二嬸被懟得咬了咬牙,敢怒不敢言。看著妯娌的背影,腹誹道明明是她自己當著大嫂的面來訓人家的媳婦被下了臉,還怪到了她的身上,簡直無理取鬧!

    *

    顧時行去了大理寺,把比較急的摺子和案宗都處理了。

    正欲回去,楊司直急急敲了門,也就坐回了位上,道了一聲「進。」

    顧時行升為大理寺少卿後,司直一位空缺,他也就自然把自己的得力下部提攜上來了。

    楊司直從外進來,神色肅嚴的一揖。

    行了禮後,便直接道:「大人,方才收到消息,定淮王離開了定淮,往金都而來,應是為了定淮王世子的事情。」

    聞言,顧時行眸色微微沉了沉,思索之際正欲撫弄挽中的佛串。摸了空之後才反應過來佛串在洞房那晚就已經送給了妻子,隨即把手放到了桌面上。

    梁邕雖然從牢中出來了,在金都所居住的宅子中,可被人看著,不能離開宅子範圍一步。

    顧時行沉思了一晌後,抬起淡眸,平靜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楊司直離開後,顧時行也起了身,出了屋子。

    到了大理寺外,上了馬車。坐定後,吩咐馬車外的墨台:「讓人去查查陳明閬近來都在做什麼,再暗中調查那些與他經常往來的酒肉朋友,兩日內給到我名單。」

    三月份讓人打了陳明閬,如今已經快過去半年了,應也能下床了。

    陳明閬與梁邕半斤八兩,也是個酒色之徒,憋了那麼久,應該也快憋不住了。

    馬車外的墨台問:「可是那王八羔子又做了什麼混帳事?」

    馬車內的顧時行唇角略一揚,「倒不是,就是想讓他幫一個忙。」

    說罷,淺淡的眸子中浮現了幾分謀算。

    回了侯府,回到自己院中,便問了下人:「娘子呢?」

    聽到下人說「娘子在房中」後,便舉步回了屋。

    八九月份的天甚是炎熱,所以時下房門皆是半開的。

    顧時行快走到房屋外時,聽到了屋內傳來久違的算盤聲。腳步微微一頓,沉默了一息後才走到了屋外。

    看到熟悉的背影坐在熟悉的位置上,顧時行頓足在了門外。

    她上一次坐在那個位置對帳算帳還恍如昨日,但已然是隔世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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