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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13:00:07 作者: 木妖嬈
    雖然沒能如願,但顧時行的心情也因蘇蘊的態度而暢快了一些。

    二人在亭中坐了好一會,顧時行到底沒有讓她繼續收下銀票。

    收起來後,說道:「日後總歸也是你來管,早些晚些都一樣。」

    待顧時行收起了銀票,蘇蘊問他:「對了,嫡兄與我都有一事想不明白,你能不能解答一下?」

    顧時行點頭:「你問。」

    蘇蘊臉上略有疑惑:「你到底是用了什麼樣的法子,竟能讓你母親在短短一會而就接受了你在殿上對我……」話到這,蘇蘊還是露出了些許不自在,輕咳了兩聲才把那幾個字說了出來:「表明愛意的行徑。」

    「而且,不過就短短的幾日,怎就如此迫切的上門提親?」

    蘇蘊想了很久,都想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但能確定的是,顧時行早早之前就已經鋪墊好了,不然顧夫人也不可能接受得這麼快。

    顧時行一時沉默,看了眼她,略微思索了一會後,才開了口:「我覺得,這事還是在成婚之後再與你說比較恰當。」

    蘇蘊不解:「為什麼?」

    顧時行回過頭,遠遠看了眼陪著妻子的蘇長清,蘇蘊也順著他的目光望去。

    那邊的夫妻二人察覺到兩人在看他們,蘇長清抬了抬手示意。

    顧時行也抬了抬手,看著遠處的蘇長清,語氣平緩的與蘇蘊道 :「怕這婚事會生變。」

    蘇蘊也就更加好奇了:「成婚後興許我就不想知道了,不如你現在告訴我,我保證不說出去。」

    顧時行轉回頭,看向蘇蘊,似乎在猶豫。

    蘇蘊看到他嘆了一口氣,要告訴她的時候,他卻是道:「這事不厚道,你與你嫡兄都不大會想知道,所以還是成婚後再說。」

    離成婚還有那麼久,期間若是要見一見她,還需要長清幫忙,若是現在得罪完了,後果可想而知。

    蘇蘊思索微轉,試探:「你算計了我,還是算計了嫡兄?」

    顧時行看她,不再說話。

    她聰慧,他若是多透露一些,她便會自己琢磨出來。

    恰好這時有下人來尋,說是已經可以用膳了,蘇蘊才沒能繼續試探下去。

    從九曲橋走過湖對面之際,顧時行低聲道:「今日,我心裡很歡喜。」

    蘇蘊側目看了他一眼,最終還是沒有說違心的話去騙他,也沒有說話。

    ——其實,她的心情依舊是平靜無瀾。

    大概是因為在侯府那四年,沒有任何讓她懷念過的事物,所以她才會這麼平靜。

    又或許她對他的感情,還是停留在感激這一點上面,所以並沒有什麼高興與不高興的。

    顧時行與她相視一眼,那雙黑眸似乎什麼都看穿了,他甚是平靜的道:「我約莫知道你的心思,你不必太過在意。」

    她受過的委屈和傷害太多,不管是年幼的時候,還是嫁為人婦之後。哪怕這輩子避開了後來發生的一些事情,可所有的傷害都是真真切切經歷過,無法磨滅的,所以她也很難能對任何人敞開心扉。

    顧時行明白,所以暫且不強求。

    蘇蘊聞言,收回了目光,心裡多了幾分舒心,臉上也多了幾分淺淺的笑意。

    *

    忠毅侯府與蘇府結親,不消半日就傳遍了金都城。

    茶館酒樓都擠滿了人,都在說這一件事。

    有人說是那蘇府的算計。

    有人說是那蘇家姑娘的算計。

    可不知從何處傳出了小道消息,說是忠毅侯府顧世子先對這蘇家姑娘生出情意的,而蘇家六姑娘起初是不肯嫁的,還是顧世子堅韌不懈才感動了蘇家姑娘。

    眾說紛紜,大傢伙都覺得後者的小道消息最為可靠。

    若是蘇家或蘇家姑娘算計的,那忠毅侯府的世子怎可能一氣之下到那春風樓,對那定淮王世子大打出手?

    若是前者,估摸著還會藉此擺脫蘇府呢,又怎可能那麼的給面子,大張旗鼓上門提親?

    說到這,又有人說起了那蘇家六姑娘的樣貌,能讓兩個世子為其大打出手的,定然是國色天香,仙子姿容。

    「聽說那日顧世子直接在大殿之上承認自己心悅蘇家六姑娘,還道非卿不娶,言之真切,可謂用情至深。」

    「我看不然吧,堂堂侯府世子,要什麼樣的女子沒有,怎可能對一個庶女用真情?」

    有人辯解道:「情之一字,年齡尚且不是問題,身份高低又怎就成了問題?況且那蘇家姑娘是官家女兒,便是庶女,也是你們這些凡夫俗子配不上的。更別說蘇六姑娘早已經記名到蘇府主母的名下了,如今也是蘇府的嫡女,你亂編排,也不怕侯府尋你去喝一壺。」

    樓下議論紛紛的聲音傳入了樓上雅間中。

    樓上雅間,是榜上有名的幾個進士,相約一同在此處飲酒。

    其中也有洛明宴。

    樓下的議論落入了他的耳中,不自覺地捏緊了手中的酒杯,隨而一舉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是呀,那樣美好的姑娘,又豈是他這樣的凡夫俗子能配得上的?

    他身份低下,即便日後再怎麼往上爬,都比不得那忠毅侯府的世子。

    他原本還以為能有機會,可如今夢該醒了,就當沒有過任何的機會。

    酒杯中斟滿了酒水,再次舉杯一飲而盡。

    酒樓之下,依舊熙熙攘攘,可那說了小道消息的人,沒有再久留,而是從人群中擠了出來,出了酒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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