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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13:00:07 作者: 木妖嬈
    抬眸看了眼空了的位置,眸色微斂,心思轉了又轉,終還是放下了酒杯,起了身。

    告了一聲已經用好膳了,便退出了屋中。

    顧夫人看到兒子對茶席,對各個貌美姑娘都提不起半點興趣的樣子,心裡憂愁得更加得厲害了。

    *

    因蘇蘊有些醉酒,所以走得並不快。

    顧時行出了院子還能見到婢女扶著她進了前方的院子。

    鬼使神差,腳下的步子方向一轉,朝著那個方向走去了。路過庭院月門,看見婢女把人扶進了院中最靠裡邊的廂房。

    只看了一眼,就走開了。

    對於侯府布局,顧時行了如指掌,更知道如何避開所有的人。

    婢女把蘇蘊送到了屋中便出去了,而蘇蘊暈暈乎乎地躺在床上,避著雙眸像是睡著了。

    這時門扉被打開了,有寒意灌入,床上的蘇蘊縮了縮脖子,輕喃了一聲「冷」。

    這時門關上了,隔絕了外邊的寒冷。

    蘇蘊睡得並不沉,只是意識有些飄,她感覺到有人坐在了床邊,還有著清冷的氣息拂來,很是熟悉。

    想要琢磨這氣息為何會熟悉,可卻因喝了酒,沒法保持清醒。

    暈乎乎之際,感覺有人把她身上的被衾拉上來了些,掖住漏風的地方,再用溫水給她擦臉,微溫的指尖碰到了她的臉頰,有些癢。

    是誰呢?

    是誰照顧她?

    顧時行挽著寬袖,給蘇蘊擦了紅潤的臉。

    面色紅潤,髮髻微亂,美人酣睡,美麗如斯。

    坐在床邊的顧時行低頭輕嘆了一聲,然後才起身,把帕子放到了洗漱的架子上。

    轉身走回床榻之際,只見床上本應閉著眼睡覺的人,卻是半張眼眸,迷茫地看著他。

    顧時行要坐下來的身形微頓,以為她會生氣罵他擅闖,可誰知下一瞬,她竟分不清今夕是何夕的開了口,呢喃不清地喚了聲:「夫君,我有些不適,先睡了。」

    說著,又閉上了眼睛。

    那聲久違的「夫君」落入男人的耳中,讓男人心頭一顫,眸色隨而也深邃了起來。

    在床沿坐了下來,目光落在蘇蘊那張因飲了酒而紅艷動人的臉上,凝視了許久。

    「阿蘊。」顧時行輕喚了一聲。

    還未睡沉的蘇蘊又微微張開了一條眼縫,帶著睏乏的鼻音應了聲「嗯?」

    顧時行暗暗吸了一口氣,眸色幽深地看著她:「你怎就來了呢……」

    像是在問她,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顧時行素來自持理智,可今日見了蘇蘊,卻又開始動搖了。

    蘇蘊茫然,不明白他說什麼。

    以往他都沒幾句話,現在怎就有心思與她說話了?

    可腦子實在太亂,猶如漿糊,實在是無法思考。

    顧時行見她臉色茫然,便知道她醉得不清。

    明明知道自己不勝酒力,卻還是連喝了五杯果酒,大概是想要避開他。

    低下頭,顧時行嗓音低低沉沉的道:「阿蘊,再喚一聲夫君吧。」

    「夫君……?」蘇蘊懵懵的,眼皮子有些撐不住了,欲闔欲張。

    顧時行嘴角微揚,輕「嗯」了一聲,而後溫聲道:「睡吧。」

    蘇蘊醉酒後,乖巧得很,聽話的閉上了眼睛。

    顧時行就坐在床沿外,不知看著她看了多久,緩緩啟口,輕聲說:「本想著你我一別兩寬,再無糾纏一事對我來說並不會太困難,但我似乎高估了自己。」

    說到這,嗓音微啞:「阿蘊,我約莫要食言了,你莫要太怨我。」

    第41章 夢到前夫 夢到了上輩子

    許是再回到生活了四年的侯府,舊地重遊的蘇蘊做了一個夢,夢到了上輩子的事情。

    那是她與顧時行成婚的第二年,也是婚後第一次同房的那日。

    婆母不知怎麼就知道了她雖和丈夫同睡一張床上,但卻未圓房的事情,就把她喊了過去。

    顧夫人面色嚴肅地與兒媳道:「以往的事我便不拿出來說了,可你既已嫁入侯府,便要為侯府開枝散葉,時下你與行兒竟還未圓房,這是要鬧哪般?」

    蘇蘊低下頭不語。因與顧時行只有過一次夫妻之實,所以這時聽到這些話,心下羞赧,羞臊不安得緊緊的捏著手中的帕子。

    顧夫人又面無表情的道:「給你三日時間,若不成,我便從宮中請教習嬤嬤來教你如何行夫妻之事。」

    蘇蘊心頭一跳,若請了教習嬤嬤,便又會給旁人多加對她的笑資。

    顧夫人從袖中取出了兩本冊子遞給她,面色略有尷尬:「你且先看看這些。」

    蘇蘊恭敬地接過兩本封上無字的冊子。

    回去後,她看了幾眼,然後就皺著眉頭扔進了櫃中。

    在顧時行回來前,蘇蘊想了許久。

    伸脖子是一刀,不伸也是一刀,那還不如死得利落一些。

    下午,顧時行下值回來,夫妻二人無言的用完了晚膳。隨後各自沐浴,回了屋後也就各忙各的了。

    蘇蘊做著繡活,卻是做得心不在焉的,暗暗呼了一口氣後,她抬眼往正在看書的丈夫看去。

    便是快要就寢了,他身上的衣衫還是一絲不苟的,臉上的神色依舊寡淡,沒有什麼表情。

    猶豫了一下,她起了身,把沒做好的繡帕放好,隨而往床上躺去。

    約莫過了一刻,才聽到帳外有脫衣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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