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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13:00:07 作者: 木妖嬈
    她主要還是怕被主母發現。

    蘇蘊安撫小娘道:「我不會告知幫忙的人我是那哪家的姑娘,我只是給他們貨,然後坐收銀子罷了,他們又怎麼會尋到蘇府來,告訴主母?」

    小娘還是憂心:「尋的人,能靠得住嗎?」

    蘇蘊淺淺一笑:「小娘你放心,我心裡有譜。」

    「既然你心裡有了打算,那小娘就不說那麼多了,你在做胭脂水粉上若是有什麼不明白的,便來問小娘,雖然比不得那些好的胭脂水粉,但用來擺小攤也是綽綽有餘的」

    蘇蘊笑著應了「好」。

    在沒有顧時行的打擾之下,日子有條不紊,偶爾聽說他的事情,但蘇蘊也沒有太去在意。

    *

    自碼頭一事發生後,顧時行已有小半個月未曾來蘇府了。

    但今日墨台卻是孤身一人,神色匆匆來了蘇府。

    蘇長清正欲出門,便遇上了滿頭是汗,氣喘吁吁的墨台。

    「你怎麼來了,你家世子呢?」蘇長清問。

    墨台看了眼蘇長清身後的隨從,猶豫了一下,問:「蘇大公子,可否借一步說話?」

    蘇長清掃了一眼隨從,然後吩咐:「你們到外邊先等著我。」

    隨從離開後,蘇長清走至小亭中,墨台也跟了過去。

    入了亭子,蘇長清看向墨台,好奇的問:「到底什麼事,這麼神秘?」

    墨台躊躇了一下,才道:「小的來尋蘇大公子,是想讓蘇大公子勸勸我們家世子,讓世子別那麼拼命了。」

    蘇長清聞言,征愣了一息:「怎麼了?」

    墨台道:「就再查碼頭一案,世子睡得少,吃得也少,每日除了查案還是查案。」

    蘇長清微微蹙眉,不解道:「時行做事一向都這麼認真,倒也不稀奇,你怎就這麼擔心?」

    墨台嘆氣:「世子以前做事也認真,可也沒試過一天就睡兩個時辰的。有時候小的夜半起來時,都能看到世子在書房看案宗。」

    聽到這,蘇長清的臉上才露出了詫異之色:「這麼拼?」

    墨台點頭。

    蘇長清轉眸思索了幾息,然後微眯眼眸問:「你們家世子異常之前,可是發生過什麼事?」

    墨台心虛地低下了頭,有些不敢說實話。

    看他這樣,蘇長清心底隱約有了答案:「碼頭動亂那日,時行在蘇府住了一宿,晚上他是不是又去尋了……」默了一下,壓低聲音:「我六妹妹?」

    墨台微微點頭,然後又猛地抬頭,慌道:「我可什麼都沒說,都是蘇大公子你自己猜的呀。」

    蘇長清:……

    知道墨台怕自家主子,他一臉的嫌棄:「成成成,都是我自己猜的,與你小子沒關係。」

    說完這話後,蘇長清又沉吟了一下,問:「你家世子現在在哪裡?」

    「在碼頭,小的是偷偷跑出來的。」

    蘇長清「嗯」了一聲,隨而出了亭子。

    出到了府外,與車夫說不去古玩鋪子了,改去碼頭。

    蘇府到碼頭,左右不到小半個時辰。

    碼頭數日不許貨船進入,所以在金都城外的運河中許多船隻停留。

    不得已,碼頭又重新開始運作了起來,但參與騷亂的腳夫都被關在牢中,無人搬貨也是一個問題。

    管理碼頭的官員連夜想出了對策,讓金都城中散亂的腳夫在五天內去府衙記名,也就是說往後碼頭的腳夫全歸入衙門來管束。

    每個腳夫只需要每個月交付二十文錢,除卻冬季外,一個月能保證有十天以上是有活乾的。

    腳夫歸入公家來管,倒是能少了很多糾紛。

    顧時行根據腳夫的供詞,在碼頭走了一圈,在經過搬運貨物下船的船隻之時,腳步略頓,往搬運貨物的地方望去。

    目光停在了一張熟悉的臉上,眉頭輕蹙。

    那張臉的主人,是個青年。

    這個青年他似乎見過。就在發生動亂那一日,也就是路經胭脂鋪子前,看到蘇蘊與他在說話,那日青年的身旁還有一個小姑娘。

    他記得那時,蘇蘊的臉上似乎還帶著淺淺的笑意,也不知他們都說了些什麼。

    那青年似乎察覺到了有人在盯著自己,放下貨物就抬起頭往路邊望過去。

    在與青年對上目光之際,顧時行便移開了視線。

    洛明宴看到了那滿是貴氣,同時又散著清冷氣息的白衣男子。

    總覺得方才那白衣男子在看他。

    帶著幾分好奇,問身旁的人:「那邊穿著白色衣服的是什麼人,我好像在碼頭見過他兩回了。」

    身旁的人順著他的目光望去,看到那白衣男人的時候,才壓低聲音道:「他是這次調查騷亂的其中一位大人。」

    說到這,又開始說洛明宴的運氣好:「這次在碼頭的腳夫都被押到了府衙,幸虧你那會不在碼頭,不然你肯定也要遭殃了。你要是進了牢里,你那妹妹一個小姑娘在這偌大的金都城該怎麼活呀。」

    洛明宴的思緒從白衣男人的身上收了回來,嘆了一口氣,輕點了點頭:「確實是運氣好。」

    但只有他和妹妹最為清楚這好運氣是因為誰。

    想起了那日在胭脂鋪再遇上的姑娘,腦海中不免浮現了在醫館中看見那姑娘的第一眼。

    三分的驚艷,七分的感激。

    在醫館外,他為了能讓唯一的親人活下去,連尊嚴也不要了,所以跪在了醫館的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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