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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13:00:07 作者: 木妖嬈
    初意聽聞很有可能會再見到顧世子,驚道:「姑娘,那顧世子到底是怎麼回事?」

    雖然蘇蘊信初意,但有些事是不能說的,她便一臉嚴肅的道:「誰知他什麼心思,但我只知我若是與那顧世子有拉扯,總歸會讓主母不喜,沒準會因此隨便找一門親事,把我遠嫁了,所以你可知道該怎麼做了嗎?」

    初意臉色也跟著緊張了起來,忙應:「奴婢知道了。」

    蘇蘊暗暗鬆了一口氣,隨而回了小院。回到院子,便見一身素色衣裳的小娘坐在屋檐底下做著針線活。

    便是三十歲左右的年紀,歲月依舊沒有在小劉氏的臉上留下痕跡,看著便像是個二十來歲的美婦人。

    蘇蘊心下柔軟。如今能再見到意識清醒地小娘,說什麼都不能讓顧時行再來提親。

    只要顧時行來蘇府提親,那原想著把自己親生女兒嫁入侯府的主母,肯定會想著法子來對付她和小娘,好讓這婚事黃了。

    何媽媽洗著衣裳,看到了蘇蘊,便喊了聲「姑娘」。小劉氏聞聲轉頭看去,見自己的女兒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地望著自己,她面露淺笑地朝著女兒招了招手。

    蘇蘊走了過去,小劉氏站了起來,把手中的衣裳比對了一下,而後道:「你都及笄了,衣衫也得多做幾身新的了。」

    聞言,蘇蘊眼尾微紅。

    上輩子哪怕是身為侯府的世子娘子,可還是沒能護小娘周全,如今回想起小娘消瘦的身子,還有認不出她的模樣,心裡就一楸一楸的。

    「小娘,你眼睛不好,便莫要做這些針線活了。」

    小劉氏溫柔的道:「只是給你做兩身衣裳,不礙事的,你身上的衣裳都舊了,該換新的了。」

    女兒身上穿的還是前兩年的舊衣裳,如今都已經及笄了,也沒有一件像樣的衣裳,她這個當娘的看著心疼。

    而府中送來的料子都不怎麼好,小劉氏只得拿了私房錢出來,讓何媽媽從外頭買了些好布料回來。

    蘇蘊聽到小娘這般為自己著想,心裡頭更是難受了,怕自己在小娘的面前泄了情緒,讓小娘看出端倪,便先回房了。

    回了房中,把初意交給她的銀子放到了抽屜之中,再而看著那個錦盒發呆。

    最終還是又把錦盒打開了,把小衣藏了起來,再把那張信紙取了出來。

    ——我知道是你。

    待雙親回京,自會上門提親。

    看到這兩行字,蘇蘊心裡頭堵得慌。他這話說得分明就只是告知她罷了,至於她什麼意見,一點都不重要。

    蘇蘊總覺得顧時行也回來了。

    不然他怎就這麼敢確定那晚的人是她,而且還是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直接了當說要娶她?

    蘇蘊永遠都忘記不了成婚那晚,他冷著聲音與她說:「你費盡心思嫁進侯府,如今也是世子娘子了,那往後便端莊守禮,莫要再使那些下作的手段了。」

    他這話,儼然把她當成了貪慕虛榮的女子。

    她辯解過,顧時行卻沒有相信她的話。

    後來她也就懶得解釋了,為了讓自己好過些,她上敬公婆長輩,下把侯府打理得井井有條。

    若是顧時行回來了,說要娶她,無非就是兩個原因,一則是為了負責,二則是因四年下來,她把侯府打理得好,而換了人未必能把侯府打理得這麼好。

    他們夫妻二人便是交集不深,可蘇蘊卻也是知道顧時行對妻子要求並不多。只看重端莊守禮,孝敬長輩,能打理家事,不惹麻煩。

    她其實也沒多大怨恨顧時行,只是這幾年的如同陌生人一樣的夫妻關係,還有能壓得人喘不過氣來的高門日子,讓她厭倦了。

    拿起信紙,蘇蘊撕成了紙碎,再而點燃了火摺子,把紙碎給燒了。

    若她沒記錯,如今忠毅侯夫婦正在去嶺南祭拜祖宗的路上,便是趕回來也要一個月。

    而今沒有被抓姦在床,也不需要急著下聘,估摸著還得兩個月才回來。

    如此,得在這兩個月內讓顧時行打消提親的想法。

    若是真的顧時行也回來了,他如今直截了當地扣了初意,說要見她,估摸著也是懷疑她也回來了。

    蘇蘊琢磨著直接拒絕顧時行的可能。

    但想到他那說一不二的性子,再者那信紙上的強勢,讓她覺著就算是拒絕了,他也會如約前來提親。

    蘇蘊一時犯難了。

    *

    這幾日,蘇蘊都在琢磨著如何應對顧時行。

    還在犯難之際,嫡兄院子的婢女前來,說是嫡兄未過門的未婚妻來府中做客,還給府中妹妹準備了禮物,讓她前去挑選。

    蘇長清不僅對嫡親弟弟妹妹很好,便是對庶弟庶妹也很好,平日裡有好吃好玩的都會讓人給送去,也不會落下蘇蘊的那一份。

    蘇蘊敬重兄長,既然遣了人過來,也不好拒絕,便理了理髮髻便出了院子。

    去時,還有些忐忑,擔心在兄長的院中遇上顧時行,畢竟二人交情極好,平日每個月,蘇長清都會把顧時行拽來幾回。

    如今蘇長清未婚妻前來,顧時行應該不會在。

    蘇蘊是擔心見到顧時行的,如今尚未想好應對他的法子,她擔憂自己應付不過來。

    上輩子剛嫁給顧時行那會,他便時常冷臉。待他做到大理寺少卿之後,身上的氣息更是冷峻,冷峻到平日裡,她能與他少說一句話便少說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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