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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12:59:46 作者: 蝗蝗啊
倪庚也沒感到多痛快,口舌之逞罷了。
從崔吉回京都這一路,都是展紅在馬車上侍候,加上戚府那三天無節制的瘋狂,倪庚知道戚緩緩已到極限,再折騰不得,所以整個行程沒怎麼上戚緩緩所坐的馬車。
如今幾日過去,他無需顧忌,只急於把心中的不快,以及心上永遠填不滿的空落兒一股腦地傾倒在戚緩緩身上。
戚緩緩手上已沒有了禁錮,但那又有什麼用,倪庚兩根手指就能掰折她的小細胳膊,一隻手就能掐斷她的脖頸,她唯有承受。
想起他在戚府對她做的,他所毀掉的,戚緩緩恨意升起,在他的肩膀上狠狠地舀了下去。
倪庚微頓,隨後而來的是狂暴升級,他並不制止也不躲開,他能感受到戚緩緩濃烈的情感,哪怕是恨,都讓他心中的窟窿似縮小了一些。
戚緩緩還是低估了偏執的瘋子,她哪知道自己泄憤的舉動,正契合了倪庚心靈上的缺口,他的激動不是因為她不順從,她敢反抗而起的怒氣,而是心靈的激盪。
滿意後的倪庚還是睚眥必報了一把,明明不生氣,但他還是秉承著他的公平,舀了回去。
但這所謂的公平是由他說得算的,他舀的地方可比肩膀疼多了,得舀好使力,戚緩緩疼得眼淚留了下來。
在倪庚的身材面前,襯得她握緊的拳不足一看,小拳頭捶打著倪庚的背,讓他住口。根本沒用不值一提。
藥膏再次派上了用場,依然是倪庚親手給她塗上。
塗好藥膏,他獨自去到後面沐浴,然後回到主屋書房去睡,還不錯,很快就睡著了。
只是半夜醒了一次,不知夢到了什麼,倪庚忽然睜開了眼晴,下一秒就坐了起來,匆忙走到東跨院,推開門首先看到守夜的展紅,然後是內室里的戚緩緩,他的步子才停下。
戚緩緩睡得並不踏實,與展紅不一樣,倪庚推門而入的動靜驚醒了她。
她從微睜的眼縫裡看到倪庚如風般出現,站在她的床頭,她立時把眼睛閉了起來。
倪庚怎會不知她在裝睡,但他只是來確定她還在的,他看了一會兒她裝睡的可笑樣子,暗自呵笑一聲離開了。
第二日,他趕在早朝快散之時,把罪服穿在裡面,揣好納妾書從側門進到皇宮。
養怡殿的奴婢自然不敢把時王殿下擋在外面,可也不敢放他進去,正焦頭爛額著,見倪庚跪在了殿門外。
眾婢頓時鬆了口氣,但這口氣沒松一會兒又提了起來,這該不該勸,若是不勸任時王這麼跪著,被太后知道了,他們會不會獲罪?就算沒有責罰的理由,但被太后記掛在心,那以後的前途是別想了,不被秋後算帳就算好的。
今日不知為何,皇上遲遲沒有回來養怡殿,倪庚微怵著眉想,近期朝中並無大事,是什麼讓早朝拖晚,絆住了皇上。
他轉頭問養怡殿的內監:「近幾日早朝都下得這麼晚嗎?」
內監道:「回殿下,並沒有,都是按時退朝的。」
倪庚又問:「聖上可有忙於政事而晚睡?」
內監:「不曾晚睡,一切都與平常無二。」
這內監是劉四一手提撥起來的,八面玲瓏很會來事,他見時王臉上有疑,又跪了這麼長時間,他緊接著道:「殿下稍候,奴婢去前面走一趟,若有事立時回來稟報。」
倪庚正有此意:「那麻煩公公了。」
內監:「不麻煩,殿下折煞奴婢了。」說著快步朝前朝而去。
大殿上,本來一切正常,地方的奏請先行處理完,然後是在場的官員,有折請奏無事退朝。今日京官無奏,劉四觀察著正要喊退朝時,宋修撰站了出來。
「臣有一事奏請皇上。」宋丘出列道。
皇上已知倪庚在養怡殿外跪著呢,本想著正好今日事少,早點散朝去責罰糊塗犯渾的小子,卻不想宋修撰冒了出來,他道:「准奏。」
宋丘從袖中拿出一折道:「說來慚愧,是臣的私事。」
皇上感到一絲驚訝,宋丘為官與他的溫潤如玉的長相一點都不相符,犀利不容沙子,倒似幾分酷吏的影子。
這樣的人忽然要在大殿上奏請私事,可真是令人意想不到。
宋丘接著說:「臣請皇上賜婚。」
皇帝一楞後心裡有了預感,這殿上別人不知,他是知道的,當初那包圍宋大儒家宅的令牌可是他給出去的。
皇上道:「這可是喜事,宋卿這是要與哪家的女兒結緣?」
宋丘:「是寄住在時王殿下府中的戚氏。」
皇上順著他言:「哦,是時王接回的那個恩人之女?」
「正是此女,臣所求正是時王殿下的恩人之女。」
「你是如何與她結識?」
宋丘一直拘著手微低著頭,此時抬了一眼道:「說來也巧,幾年前,臣曾到過青州一游,受戚氏女救助,只因當時走得匆忙,未能再見上一面。前些日子才知,她一家為善,因父親救了時王殿下,而被殿下接到了王府。還聽到殿下欲收她為義妹,有意助她擇夫。」
「臣當年就對戚氏印象深刻,如此家風純良,一慣助人的女子,是臣心之嚮往之人,還請聖上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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