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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航》劇組已經將你開除，後續工作，你不必繼續參與了。」

    周力輝聲音很冷淡，說完便打算掛電話。

    鄭明珊一顆心重重的沉了下去。

    「等等！」她猛地站起了身，焦急又可憐，「輝哥，為什麼？我做錯了什麼事？」

    周力輝笑了下。

    「你做了什麼事，你自己不知道？」

    「輝哥，我什麼也沒做啊，輝哥，是你單方面決定的嗎？璟堯哥不會這樣對我的！」

    周力輝幾乎要翻白眼了。

    他冷冷道：「嘖，那你去找你璟堯哥吧。」

    電話里忙音冷漠，鄭明珊眼神渙散，手機「啪」地一聲，落在了地上。

    她踉蹌著，摔坐在沙發上，手按在茶几上。

    一個冰涼的東西抵在她手心。

    鄭明珊偏頭去看，一把水果刀，刀尖鋥亮，冰涼鋒利。

    她怔怔地看著那把刀，睫毛微顫。

    微微闔眼，眼淚猛地涌了出來。

    -

    謝璟堯是一周後接到鄭明珊的電話。

    《夜航》劇組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馬上就要開拍了，他和顏憶一起來拍定妝照。

    謝璟堯軍裝加身，顏憶一身旗袍，身姿裊娜，萬種風情。

    他嘴角含著一絲溫和的笑意，垂眸看向顏憶時，眼底卻有一絲強勢的勢在必得。

    有個動作，攝影師道：「兩位離得近一點，就是要親吻卻沒有親上的狀態。」

    片場裡的人都揶揄地笑起來。

    有人調侃：「你這不是懲罰璟堯？自己老婆，還不讓親？」

    顏憶有些臉紅，兩人身體相擁，呼吸交纏著，若即若離，即遠又近。

    畫面定格。

    攝影師道：「兩位老師可以了。」

    話音剛落，謝璟堯抬掌按住顏憶後腦，輕輕啄了下她嘴唇。

    「自己老婆，當然想親就親。」

    顏憶翻了個白眼，直接給了他一巴掌。

    兩人換了衣服，跟劇組一起吃飯，邱導這回見了顏憶，總算露出個笑模樣，點頭：「哼，不錯。」

    傲嬌的老頭。

    顏憶笑眯眯：「謝謝邱導的肯定。」

    誰知道散場時，邱導竟拿了個簽字筆過來，別彆扭扭道：「老太婆讓我找你要簽名。」

    顏憶失笑。

    助理開車，向家駛去。

    謝璟堯電話忽然震動。

    鄭明珊邀請您視頻通話。

    他睫毛微動，牽起顏憶的手，一根根手指，十指相扣。

    才點了同意。

    鄭明珊狼狽的臉霎時出現在屏幕里。

    她聲音沙啞而狼狽，痛哭失聲：「璟堯哥，璟堯哥，求你，救救我。」

    屏幕里，她瑟縮地躲在角落裡，衣服好像被撕裂了一般，單薄而凌亂，滿頭亂髮。

    她微微抬起下巴，露出脖頸上一片青紫痕跡。

    一看便知，她身上發生了什麼可怕的事情。

    謝璟堯目光微動，淡聲道：「在哪？」

    鄭明珊眼底迸發出驚喜的光芒，急促道：「舊街區，我在……我們以前住的地方。」

    謝璟堯幾不可察地蹙了下眉：「我馬上到。」

    「你，你一個人來，好不好？」她淚水簌簌，可憐極了，卑微地祈求。

    謝璟堯眼底閃過一絲譏誚。

    卻點頭：「好。」

    下一秒，他直接將視頻電話掛斷。

    車內安靜的嚇人。

    半晌，謝璟堯才發出一聲冷笑。

    顏憶就著十指相扣的姿勢，撓了撓他手心，朝前頭助理道：「換路線，到舊街區。」

    謝璟堯許久沒有回到這片街區了。

    這裡充斥著貧窮、暴力、低俗。

    車子駛入小巷，再也開不進去了。

    謝璟堯牽著顏憶下了車，兩人穿過漫漫夜色，向前走去。

    月明如晝，溫度冷冽。

    呼吸間白霧蔓延，顏憶指尖泛涼，謝璟堯握著她的手，塞進了自己的大衣衣兜里。

    前陣子剛下過雪，到了化雪的日子，地上泥濘不堪。

    謝璟堯垂眸，看到顏憶腳尖沾了點點污泥，他微微斂眉。

    這不是她該來的地方。

    他躬下腰：「上來。」

    顏憶就乖乖地趴上了他的脊背。

    「謝璟堯，」她問，「你小時候，是不是過的很苦？」

    謝璟堯頓了下，平淡道：「沒什麼苦不苦的，那時媽媽還在，現在想起，都是幸福。」

    有些不好的回憶，不過是過眼雲煙，沒必要讓她知道，徒增憂愁。

    顏憶晃了晃腿，沒吱聲。

    他不喜歡提，她就不再說。

    只捏了捏他耳垂：「下次要帶我去見媽媽呀。」

    謝璟堯笑了下：「好。」

    話音落，他們轉過彎，到了謝璟堯以前的老房子。

    也看到了蜷縮在牆角瑟瑟發抖的鄭明珊。

    她看到地上的影子，驚喜抬頭：「璟堯哥——」

    聲音卻卡在了嗓子裡。

    她臉色詭異地扭曲了一瞬，拼命忍住翻湧的氣血，強迫自己扯起嘴角，「顏姐也來了。」

    說著，她眼底蓄起了淚，簌簌而落，哽咽地朝寫謝璟堯伸出手：「璟堯哥，我害怕……」

    她嗚嗚哭起來，可憐極了。

    謝璟堯不為所動，漠然看著她：「我幫你報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