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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10:43:21 作者: 聞燈
    那天……

    她只是太累了。

    白天見了無數各懷鬼胎的人,有些人言笑晏晏,卻話里話外地威脅她,要送她全家去坐牢;有的人看她的眼神曖·昧,告訴她只要她乖乖聽話,便可以幫她。

    顏憶端著笑臉,知道夜幕降臨,無人來訪,才漸漸散下渾身的力氣。

    她開車想要出去散散心,卻不知怎的散到了婚房。

    兩人離婚後,謝璟堯那個神經病拒絕搬家,顏憶便自己搬了出來。

    他一直住在這邊。

    顏憶站在樓下,向上望去。

    屋裡亮著燈,一盞熒熒昏黃的光,映照在她眼底。

    好似給了她些許的溫暖。

    這些日子,媽媽每天都在家歇斯底里,哥哥被媽媽折磨的瘦骨嶙峋,顏憶每天在外疲憊奔波。

    家裡的氣氛令她窒息。

    再次給她稍稍溫暖的,竟然是這裡。

    顏憶忽然想上去休息片刻。

    不和謝璟堯吵架,安安靜靜地,吃頓飯。

    讓她告別全世界,躲在這個曾經的小窩裡,睡一覺。

    顏憶恍惚著、鬼使神差地踏入入戶大廳。

    這時,她聽到電梯開門的聲音。

    接著,是一男一女的說話聲。

    顏憶下意識躲在了大廳放的裝飾物後面。

    她聽到謝璟堯說:「……送你出國讀書……生活費打到你帳戶……夠你花好幾年了……」

    「……北城的房子已經過戶給你……你自己搬過去……」

    然後,是鄭明珊甜絲絲地笑:「璟堯哥你對我真好。」

    顏憶躲在裝飾物的陰影里,疲憊地扯了下嘴角。

    怎麼記吃不記打呢?離婚前就看到這兩人那副模樣,更何況離婚之後呢。

    哪能忘記呢?她不過是鄭明珊的替身而已。

    他不愛她,才可以折磨她。

    看他對自己真正愛的人……是怎樣小心翼翼、珍重地守護著。

    顏憶站了很久,站到小腿肚發酸,微微一動,血液流通,泛著痛的麻癢一瞬間遍布雙.腿,兩條腿僵直。

    緩了許久,才能動彈。

    她頭也不回,一步步地轉身離開。

    再後來……

    就是那個「是我求而不得」的視頻。

    謝璟堯有白月光的事情被網友討論了三天三夜,那時顏憶只覺得自己被當眾羞辱鞭笞了三天三夜。

    怒火、恥辱,交織而來。

    她記得她看到那條熱搜時,怔了片刻,把手機往桌上一摔,一聲冷笑:「很好,從今天開始,本小姐就是謝璟堯的那個白月光!」

    「你瘋了?!」蔡霜不可置信,「你這是在送死。你的職業生涯還沒開始,就要被你玩完!」

    「黑紅也是紅。」顏憶一意孤行。

    於是……離婚之後,她第二次,親自去找了謝璟堯。

    然後就被瘋狗咬了。

    顏憶想到這裡,有些想笑。

    她也果真笑了出來。

    謝璟堯垂眸:「笑什麼?」

    顏憶眉梢微挑,似笑非笑道:「笑你活該,鄭明珊敢這樣作,都是你慣出來的。」

    謝璟堯沉默。

    他低頭把玩著顏憶的手指,淡淡道:「她是伸手伸習慣了,真以為我慣著她?」

    顏憶輕哼,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

    「是誰又是資助人家出國留學,又是怕人家沒錢花,生活費都大筆大筆的給,連北城的房子都過戶給人家哦?」

    「呵。」謝璟堯一聲冷笑,「那都是……」

    他忽而一頓,等等。

    「你怎麼知道的?」

    顏憶有些不自在地移開了眼。

    她一旦心虛的時候就格外的傲嬌,昂著臉抬手去掐他下巴:「你管我怎麼知道的。」

    似乎想起些什麼,謝璟堯眸子驟然一亮。

    可心口卻泛起密密麻麻、綿長的痛,令他聲音都幾乎有些輕顫。

    他用力將她圈在懷裡,兩人鼻尖相抵,他強硬的視線直直將她攫取。

    顏憶看到他深黑的眸子裡翻湧的情緒,她微微發怔。

    旋即,聽到他輕顫的聲音:「你去找過我?」

    未等她回答,他再次、斬釘截鐵地重複:「顏憶,你去找過我。」

    「我當然找過你,」顏憶嘴硬,她挑釁,「我找你求你配合我炒CP嘛,謝影帝還要我約法三章,別說你忘了。」

    「不是這一次!」

    他深深地看著她:「在這之前,你去找過我是不是?」

    「你看到我和鄭明珊了?」

    顏憶:「……」

    她垂著眼不看他,視線向下,卻不自覺地就露出了委屈的神色。

    她鼻尖有些發酸,出聲時便帶上了輕微的鼻音。

    「對!」她一邊無法控制的眼圈微紅,一邊挑著聲音硬氣道,「我看到了!我還聽到了!」

    「聽到你要資助她出國,打給人家大筆的生活費,還過戶了一套北城的房子給她!」

    謝璟堯就這樣定定地看著她,眸子輕顫。

    須臾,他猛地咬住了她的嘴唇。

    顏憶「唔」地一聲,謝璟堯已經長驅直入。

    他好似過於激動了,攪弄的顏憶無可遏制地仰起頭,被動地承受著他激烈的吻。

    他情緒翻湧,心口痛和甜交織,讓他整個人都透著一股燥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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