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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10:43:21 作者： 聞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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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明星稀，夜色深重。
顏憶和謝璟堯躺在沙發上, 緊緊相擁。
她的臉埋在他頸窩，嗅到一股奇異的、讓人迷醉的香味。
若隱若現。
有人說那是愛人間獨有的費洛蒙。只有相愛的人才能嗅到的獨一味道。
誰也沒有說話，只有無垠的月光灑在地上，柔和靜謐。
顏憶一瞬有些恍惚。
他們之間很少有這樣平和的時候。
針鋒相對才是常態。
顏憶心口有酸澀的暖流涌過。
兩人沉默許久。
謝璟堯忽而摸索著找到她的手，一根一根地掰開，十指相扣。
「對不起。」
他聲音很輕, 卻有些顫抖。
顏憶鼻尖發酸, 眼裡瞬間便蒙上了一層霧氣。
他細細地親吻她鼻尖，一下又一下, 輕柔而小心地輕啄著。
須臾，嘗到咸澀的淚水。
謝璟堯只覺得心口被她攥緊，他用力地將她按在懷裡, 聲音輕顫，嘶啞著：「對不起。顏顏。」
「對不起。」
顏憶抽噎地不能自已。
她覺得丟人，她不想哭的。
可是眼淚自有主張，一波一波地往外涌, 讓她渾身都在輕顫。
謝璟堯親吻著她的臉頰，感受到她的顫抖。他的心一下下被撕裂。
「俞楊的爸爸，是你安排的？」她邊哭邊問。
謝璟堯點頭，聲音低啞：「去塢城之前，我讓他想辦法告訴你真相。」
顏憶沉默，胡亂地把臉上的淚抹到他身上。
半晌，她才稍稍平靜。
「你為什麼一定要離婚？」
顏憶鼻音濃重，終於問出那個問題。
謝璟堯把她抱得更緊。
「因為我卑劣、陰暗、自私。」
「是我故意把你從小叔的手裡搶過來。是我故意破壞了你們的婚約。」
「可我還是沒能讓你愛我。」
顏憶猛地睜大眼：「你……」
謝璟堯溫熱的掌心一下子將她雙眼遮蓋，他低聲：「別這樣看我，顏憶。」
她澄澈的眼神讓他無地自容。
他把她的婚約搶走，他們果然順利結婚了。
可內心的撕扯一刻也沒有停過。
他從未忘記過，她喜歡的人不是他，想嫁的人也不是他。
她不愛他。
可他太貪婪了。
剛開始，他只是渴望得到她。後來……他不僅要得到她這個人，他還偏要她也愛她。
他內心越來越偏執。
占有她，強迫她眼裡只有他一個，用盡手段。
可越是用力，她距離他越遠。
他們之間矛盾還是越來越大，直到那次的爆發。
他聽到她和朋友抱怨，她想跟他離婚。
她還是更想嫁給小叔。
謝璟堯丟盔棄甲。
費盡心思，最後她還是要拋棄他。
沒過幾天，顏憶果然要找他談談。
謝璟堯喝了個酩酊大醉，第二天，他去見她。
在她即將張口說出離婚那兩個字之前，他打斷了她。
顏憶的睫毛在他掌心輕輕搔動著，癢意爬到指尖。
他啞聲問：「那次，你找我談，到底要說什麼？」
想起那天，顏憶心口的柔情蕩然無存。
她「啪」地拍開他的手，氣哼哼道：「我覺得我們的婚姻出了問題，想找你談談解決方案啊，我可不想天天雞飛狗跳。」
謝璟堯：「……」
顏憶不懷好意道：「所以，你怕我提離婚，就先發制人，自己提了？你那麼灑脫？是要成全我和小叔呀？」
「成全？」謝璟堯哂笑，「我從未想過成全你們。」
打敗他的，從來都不是謝彥青。
換做任何一個男人，都一樣。
他一樣會用盡手段搶走那個婚約。
他在意的，只是用盡全身的力氣，顏憶仍舊不愛他罷了。
他只會輸給顏憶。
「我只是……」他微微斂睫，「不想輸的太難看。」
顏憶嘴角忽然逸出一絲笑意，她眯著眼，緊緊盯著他：「所以，謝璟堯，你那麼早就喜歡我了呀？」
謝璟堯：「……」
他面無表情地抱著她起身，往浴室走去。
「洗澡睡覺。」
顏憶在他懷裡扭來扭去，故意不配合，拖著長調子大聲問：「謝璟堯！你是不是很早就喜歡我！」
「沒發現呀，影帝原來喜歡搞暗戀，快說，你到底什麼時候開始暗戀我的？」
謝璟堯眯了眯眼，抬手「啪」地打了下她的屁股。
把她往浴缸里一扔，濺起一片水花。
顏憶像條魚一樣壞笑著游過來，趴在池邊，猛地往上一躍。
「小心！」謝璟堯嚇了一跳，忙躬身去接她。
顏憶就吊在他身上，一手勒住他脖子，貼在他懷裡。
「快說！不說老娘廢了你！」她眼尾上揚，滿臉威脅。
他眯著眼，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忽而俯身，貼在她耳畔輕笑著說了句什麼。
顏憶：「……」
她臉爆紅，推搡著他：「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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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點。
顏憶有氣無力地被他抱回房間，整個人一個大寫的累。
謝璟堯親自給她換了睡衣，親了親她的額頭：「餓不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