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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10:43:21 作者: 聞燈
即便知道是假的,那染血的匕首卻仍是如此的刺眼,讓她頭暈目眩。
「卡。」
一場戲順利結束,片場氣氛驟然一松。
謝璟堯倒在地上,面無表情地捂住腹部,一群人都圍了上去。
他卻抬眸,視線穿過人群,直直地看了過來。
車玻璃早已貼了防窺膜,顏憶清楚,從外面並不能看清楚裡面情景如何。
可她卻覺得他的眼睛不過一剎便攫取了她。
她指尖攥緊,下意識地閃避,小聲道:「開車。」
顏憶的保姆車緩緩離開,消失不見。
謝璟堯支著身體,站了起來。
神色莫測。
-
顏憶到化妝間化妝,遇到了正在幫忙搬攝影器材的俞楊。
俞楊笑了下,一如往常,關心道:「臉色不好,怎麼了?」
顏憶平靜地看著他:「沒睡好而已。」
「睡前喝杯牛奶會更容易入眠。」
「謝謝。」
不過是很平常的交談,顏憶輕輕頷首,進了化妝間。
俞楊站在原地,臉上的笑漸漸斂起。
午間放飯,顏憶沒什麼胃口,打算躲進休息室里小憩片刻。
又遇到了俞楊。
「好巧。」她與他擦肩而過,隨手推開門,打算進去。
「等等。」俞楊輕聲。
顏憶頓在原地。
他們的拍攝地是一個古代府邸,後院假山上,有個小亭子。
兩人沉默地拾階而上,秋日暖陽融融,氣氛卻有些不冷不熱的。
俞楊隨手拽了幾根草,靈巧的手指翻飛,不出片刻,一個小巧的螞蚱便成型了。
他伸手遞給顏憶,臉上的笑如陽光般和煦,朗聲:「還記得嗎?」
顏憶笑了下。
小時候沒見過這種東西,俞楊隨手編了給她,她新奇的很,回家視頻的時候,跟謝璟堯炫耀。
謝璟堯拍了一天的戲,身心俱疲,聽她提起俞楊,心口直冒火。
冷聲打斷她:「一個破爛玩意兒,有什麼好稀罕的。」
顏憶生氣了:「哼!這是心意!你根本不懂!」
兩人不歡而散。
不久,謝璟堯抽空回來了一天,在家等她。
可惜她跟俞楊還有合唱團的成員們出去玩了,謝璟堯撲了個空。
顏憶回家才聽顏臻說,謝璟堯等了她一天一夜,劇組那邊實在是催的厲害,只好走了。
顏憶還生他的氣呢,撇了撇嘴不吭聲,進了房間。
發現草編螞蚱丟了。
多了只翡翠做的蟬。
晶瑩剔透,栩栩如生。
謝璟堯留了張紙條,龍飛鳳舞幾個大字,囂張又肆意。
[老子送的。不戴削你。]
顏憶有些愣神。
那隻蟬去哪兒了?她好像有些記不清了。
謝璟堯給她送過太多東西,那個小東西簡直不值一提。
他拍戲去的地方多,隔幾天便給她寄一大堆東西。
值錢的不值錢的,只要覺得她會喜歡,就都送回來。
珠寶鑽石項鍊高定這些便罷了。
去海邊他給她寄貝殼,打開裡面藏了一大把珍珠。
他寫:[把珍珠磨成粉老子就回來了,別在學校瞎幾把搞。]、
有時候寄一把風乾的花。
他寫:[拍戲遇到一個賣花的老奶奶,讓我買花送女朋友。老子有麼?只能勉為其難送給你。便宜你了。]
還有一次寄了一杯沁涼的山泉給她。當地人都說,喝了這泉水能無病無憂,長命百歲。
他寫:[很甜。沒喝過吧小土包子,老子帶你見見世面。]
收得多了,顏憶好像習以為常了。
她神情有些恍惚,抬手接過俞楊遞過來的草編螞蚱,聲音有些飄:「當然記得。」
兩人站在亭子裡。
俞楊看出她的心不在焉。
他不知道她在想什麼,但知道一定與他無關。
他壓下眼底的陰霾,笑:「顏憶。」
「嗯?」
「我放棄了。」
顏憶怔了下,再次道:「抱歉。」
俞楊搖頭:「不用說對不起,這種事情,本就講究你情我願,勉強不得。」
「你和謝璟堯……」他眯了眯眼,意味深長,「也一樣。」
「雖然這樣說很卑鄙,但,他的個性並不那麼讓人容易忍受。」
「不論是我,還是他。」
「顏憶,不要勉強自己。」
-
一周後,顏憶飛北城。
參加一年一度的圈內盛典——Friday雜誌慈善晚宴。
謝璟堯也有受邀。
但Friday做事很有水準,顏憶和謝璟堯全程離得很遠,幾乎沒有碰面機會。
媒體也很識趣,沒有再調侃他們。
但意外出現在。
他們恰巧穿了同一色系的衣服。
始料未及。
顏憶穿一身酒紅色長裙,繁複的黑色花紋從腰肢攀爬,蔓延成濃艷的花叢,直直向下,遮住她兩條修長螢白的腿。
走動間若隱若現,萬千風流。
謝璟堯一身黑色西裝,酒紅色的溫莎結抵在喉口處,男人性感的喉結微微滑動。
他的右耳,釘著一顆紅寶石耳釘。
像是夜幕下的吸血鬼,用少女的鮮血滴在他耳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