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5章 逃亡派、輪迴派、取代派

    伊芙與烏莉諾斯談論了很多。

    前往起源之地看完了幾座坍縮後的破滅宇宙之後，這位龍祖也對伊芙敞開了一切。

    「伊芙冕下，如果您還有什麼想要知道的，可以盡情向我提問，只要我能夠解答的，一定都會解答。不過，我們有關世界真相的交流只能在這裡進行，如果在賽格斯世界的話，很有可能會被那一位『主』知曉……」

    烏莉諾斯說道。

    伊芙心中一動。

    祂想起了起源神殿中那屬於賽格斯世界的石碑，那石碑上，會根據賽格斯世界發生的一切形成記錄的歷史……

    這就好像是在監視一樣。

    恐怕，也正是因此，每當在外界提到世界真相與前任的時候，烏莉諾斯才會諱莫如深，閉口不言，而直到來了起源之地，才說出自己知曉的一切。

    「烏莉諾斯冕下，知曉世界的秘密的神靈，到底有多少？」

    伊芙問道。

    「不多。」

    烏莉諾斯搖了搖頭，說：

    「幾乎所有的強大神力都知曉這個秘密，因為祂們都曾經來到過這裡。曾經也有一些強大神力以下的神靈知曉，但在知曉之後，祂們的下場都不太好……」

    「有的瘋了，有的隕落了，有的失蹤了……」

    「我認為，在賽格斯世界，有可能還存在著一股隱藏的勢力，祂們恐怕忠於所謂的『主』，在清洗著知曉世界真相的神靈們。」

    「不過，祂們的力量應該並不算強大，只能針對強大神力之下的存在。」

    「當然，這只是我的一種猜測，也有強大神力認為，是上一個宇宙的變故引起了宇宙意志的注意，或者說……『主』的注意。」

    「是祂在操控宇宙意志，在針對知曉真相的神靈，以及有可能威脅到宇宙輪迴的存在。只不過強大神力比較強大，也或許因為『主』在沉睡，所以無法直接干涉到我們。」

    「這種說法也有一定的道理，因為古神開始快速衰落，很可能就是因為整體實力太過強大，對宇宙輪迴造成了威脅；而我們龍族的繁衍莫名其妙地出現困難，則是從知曉世界的秘密的時候開始……」

    「那巨龍與泰坦的戰爭又是怎麼回事？既然知曉了世界真相，大家應該都是盟友吧？」

    伊芙又問出了另一個問題。

    烏莉諾斯嘆息道：

    「尼歐冕下失蹤之後，祂留下的鑰匙還尚不能將起源神殿打開，所以我們並沒有在第一時間知曉世界的秘密……」

    「然而，拿到了鑰匙，我們卻隱約知道了通往偉大神力的辦法……」

    「那個時候，我們意識到偉大神力的寶座只有一位，也隱約察覺到了宇宙定會迎來危機，但卻不清楚危機到底是什麼，所以為了爭奪這個唯一的寶座，我們爆發了戰爭。」

    說著，烏莉諾斯神情落寞：

    「這是我做的最錯誤，也是最後悔的一件事。」

    「後來，深淵出現，泰坦滅族，我們巨龍也遭受了重創，而那個時候，鑰匙終於能打開了起源之地的神殿了……」

    「我們知曉了秘密，然而已經晚了，古神衰落後最為強大的兩個神話種族，一滅族，一重創……」

    「那是一場沒有勝利者的戰爭，而現在回想起來，除了我們自身的貪念外，恐怕也受到了外力的影響。」

    「到了現在，還知曉世界真相的，龍族裡除了我，萊茵哈特，就沒有別人了，而古神之中，也剩下了那幾個強大神力的老傢伙，其中幾位狀態還不太好，選擇了避世……」

    「至於信仰眾神，知曉真相的就是永恆之主，戰神和星空守護者三位了，唔……星空守護者嚴格來說也算是古神，不過，我一直不喜歡祂。」

    「在我看來，故弄玄虛的神棍們都是需要被揍一頓的，尤其是有著預言神職的祂。」

    「此外，星空守護者，戰神，以及永恆之主，祂們所代表的，是與世界樹尤克特拉希爾不同的另一條路。」

    「另一條路？」

    伊芙心中微動。

    「沒錯，這也與千年前世界樹被信仰眾神進攻的原因有關。」

    烏莉諾斯說道。

    祂拋出了一個讓伊芙瞬間提起興趣的問題。

    伊芙已經知道永恆之主是為了阻止前任登臨偉大，從而達到自身能夠成就偉大的目的。

    但聽烏莉諾斯這麼說，似乎還別有隱情。

    這位巨龍的始祖輕嘆一聲，繼續道：

    「在知曉了賽格斯世界的秘密之後，真神們衍生出了幾個派系。」

    「逃亡派，輪迴派，以及取代派……」

    說著，祂深深地看了伊芙一眼，道：

    「逃亡派的領袖是世界樹尤克特拉希爾，祂不喜歡戰鬥，也不希望看到生靈們在反抗之中犧牲，祂的想法是將賽格斯世界融為己身，晉升偉大神力，放棄其他位面，降低宇宙意志的關注，然後攜帶這座濃縮了整個宇宙最精華的本源法則的位面和賽格斯宇宙的生靈們離開本宇宙，逃出這個輪迴。」

    「祂培養信仰真神，就是為了塑造神國。」

    「神國擁有近乎於位面的能力，但是卻獨屬於真神，不會被其他力量掌控，所以……很適合在逃亡之時攜帶生靈。」

    「而若是成功逃離了賽格斯宇宙，祂就會以己身，演化出一座全新的宇宙……」

    「這是尤克特拉希爾的計劃，也是我們幾位強大神力的古神都知曉的計劃。」

    「輪迴派的領袖是一位名為居伊的神秘古神，祂認為當下賽格斯宇宙的神話力量過於弱小，並不是擺脫宇宙枷鎖的時機，應該保留文明的火種繼續輪迴到下一個宇宙，尋找更好的時機，甚至……等待尼歐冕下的歸來。」

    「這也是大多數守舊系古神最終的選擇……」

    「取代派的領袖是星空守護者里格達爾，祂認為逃亡與輪迴都是沒有意義的，唯一的生機是與宇宙背後的那個存在對抗，取代祂成為『主』，而理由則是在尼歐冕下消失之後，祂以自身的神職力量尋找尼歐冕下時，看到的一則預言……」

    「預言只有一句話：逃亡與妥協只能帶來毀滅，對抗與涅槃才會迎來新生。」

    「不過，有尼歐冕下的預言在先，祂認為自己並不能成為那個拯救者，所以……祂一直在尋找自己理念的執行者……」

    「值得一提的是，祂很不喜歡選擇了逃亡主義的世界樹，認為這是對資源的一種浪費。」

    聽到這裡，伊芙心中一動：

    「所以……祂最後選擇了永恆之主伊特歐嗎？」

    「沒錯。」

    烏莉諾斯點了點頭：

    「永恆之主伊特歐與尼歐冕下一樣，原身都是人類，符合尼歐冕下語言中的『外力』，不僅如此……祂足夠有野心，而同時，也足夠有擔當，深受信仰眾神們的信任，也深受信徒的愛戴。」

    「如果祂成為『主』，很可能將成功拯救整個宇宙。」

    說著，祂又長長一嘆：

    「當然，那是曾經了，背叛了世界樹，選擇了反抗之路，並成為紀元主宰之後，伊特歐距離偉大神力只有一步之遙，然而，祂卻漸漸在信仰和力量中迷失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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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許是受到了越來越強的人類信仰的影響，祂的身上越來越多地出現了一些人類的劣根性，自私，狹隘……現在的祂，已經不是曾經的祂了。」

    「古神因為本體的特殊性，能夠抵抗信仰之力的影響，但信仰真神的根基就是信仰，他們對信仰之力影響的抗性可遠遠不如古神……」

    「不，或許從背叛世界樹的那一刻，伊特歐就已經開始迷失了，有些東西，一旦失去，打開了缺口，就再也回不來了。」

    烏莉諾斯面露感慨。

    而聽到這裡，伊芙也想明白了一些事。

    祂知道為什麼千年前的神戰古神們沒有站在前任的一邊了。

    如果按照前幾個宇宙持續的時間線，賽格斯宇宙的時間恐怕在兩億三千萬年左右。

    而現在，賽格斯宇宙的壽命距離這個時間點已經無比接近了。

    不說輪迴派的選擇，至少逃亡派和取代派，因時間太短，不可能互相共存。

    而同時，再加上預言之神的預言，古神們很難做出抉擇。

    不。

    或者說，祂們已經有了偏向。

    那就是有掌控預言神職的里格達爾的預言在先，祂們也認為，逃亡是沒有意義的……

    祂們傾向於那個時候的伊特歐。

    這很現實。

    畢竟，所有存在都想活著，都想要逃離輪迴的命運。

    而預言這種事，只有解讀錯誤，沒有預言錯誤……

    於是，在古神們的掙扎之中，圍攻世界樹的神戰爆發了。

    而不等古神們作出真正的選擇，前任世界樹就隕落了。

    接下來的事就很清晰了，那就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伊特歐的表現漸漸讓以烏莉諾斯為首的部分存在失望了。

    而這個時候，伊芙出現了。

    老實說，雖然能夠理解對方的做法，但伊芙覺得古神們的做法很有問題。

    想到這裡，祂忍不住問道：

    「所以……您認為現在傾向抗爭的我能夠取代伊特歐？」

    「不……」

    烏莉諾斯搖了搖頭。

    「雖然您晉升到了強大神力，但時間已經太晚了，更別說，世界樹晉升偉大的契機，那把能讓世界樹成功通往偉大的鑰匙，也被永恆之主所奪取……」

    「七把鑰匙，對應七座宇宙，也對應七條成就偉大的道路，不過其中的前五把鑰匙對應的宇宙已經破滅，法則也全部消散，早已失去了晉升偉大的可能，只有沒有被收集本源法則的位面宇宙和賽格斯宇宙的鑰匙才有晉升的希望。」

    「這其中，最神秘的鑰匙就是位面宇宙的鑰匙，沒有人知道那把鑰匙有著什麼能力，它曾經是尼歐冕下晉升偉大的契機，在祂失蹤之後也一起消失了……」

    「至於賽格斯世界對應的鑰匙，則被尼歐冕下留了下來，我與阿諾斯爭奪的也是它，爆發的戰爭也因它而起……」

    「後來，我重傷沉睡，阿諾斯也陷入了瘋狂，沉睡前我知曉了世界的秘密，而我身上的傷勢也註定這輩子與偉大無緣，所以將鑰匙贈予了尼歐冕下帶到賽格斯宇宙的世界樹。」

    「而現在，這把鑰匙在永恆之主的手裡，祂在千年前的神戰中成功奪取了它。」

    「所以……現在有希望晉升偉大的，只有永恆之主。」

    「雖然永恆之主漸漸迷失了自己，但至少……祂沒有忘記自己的目的。」

    「如果祂獲勝，終結了宇宙的輪迴，也終究算是獲得了勝利。」

    「哪怕……可能我並不喜歡祂成為凌駕於我之上的存在，哪怕……祂可能成為一位暴君。」

    「抱歉，這些話，可能您聽起來並不舒服，甚至會覺得我很虛偽，但這的確是大多數神靈的真實想法……」

    「大家……只是想活著，而作為尼歐冕下預言裡非外力的存在，大家既無力，又茫然，只能依靠特殊的存在。」

    「不過，在伊特歐之外，我認為必須要有第二道保險，那就是您，作為潛力無限的存在，我認為您有希望成為拯救宇宙的後手……」

    「或者說，我更看好未來的您。」

    「為什麼？」

    伊芙心中一動，問道。

    「因為您是尼歐冕下親自從宇宙之外帶來的存在，晉升到偉大神力的尼歐冕下掌握了離開這個宇宙的能力，但祂卻回來了，不僅如此，還帶來了您，這說明祂是看好您的。」

    「以我對祂的了解，這位偉大的存在，不會做任何沒有意義的事情。」

    烏莉諾斯認真地說道。

    「那您所說的後手又是什麼意思？」

    伊芙又問道。

    烏莉諾斯神情一肅：

    「加入輪迴派，在伊特歐失敗的時候，輪迴到下一個宇宙，繼續抗爭……借用下一個宇宙的鑰匙，成就偉大。」

    「賽格斯宇宙的鑰匙已經沒有了，但如果這次真的失敗了，等到下一個宇宙，我們還有機會拿到新的鑰匙，而那個時候，也正是晉升偉大的契機再次到來的時候！」

    「那個時候，我會盡全力協助您，助您成就偉大，拯救這個被鎖死的宇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