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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05:16:53 作者: 尤絡
    「剛好」倆字被她刻意咬重。

    聽出她話里有深意,莊霧側過頭,轉移重點般,小聲說:「他就是章然的朋友。」

    雎靜頓時睜大眼,八卦道:「偷偷跟你進帳篷那個?」

    「沒有偷偷。」莊霧有點無語,「你不是看過他照片嗎?」

    誇人帥時誇得天花亂墜,現在見到本人倒是認不出來了。

    雎靜又往程則逾方向看了眼:「這不是視覺衝擊太強,一時沒記起來嘛。他看著有距離感,人還挺好的,剛剛還教旁邊的奶奶用老人機,你再晚醒一會兒,人家都要把孫女介紹給他了。」

    莊霧輕嘆了口氣:「有人跟我說過,不要對帥哥有濾鏡。」

    「害。」雎靜咬咬牙,偷偷用眼神示意,「我說的是站在那兒那種,虛有其表,不干人事。」

    莊霧:「?」

    她微微抬眸,看到梁季按正在用手機,他們之前在章然婚禮上打過照面。

    雎靜扯過她胳膊:「他就是我樓上新搬來的鄰居,你說是不是冤家路窄。」

    莊霧驚訝過後,點點頭。

    原來快把雎靜逼瘋的麻煩精是程則逾的朋友。

    「二位,打斷一下。」

    聞聲,她們齊齊看過去。

    程則逾撕掉手背上的醫用膠帶,丟進垃圾桶,似笑非笑地看向莊霧:「說我壞話呢。」

    「沒有。」莊霧迅速低頭,咬著豆漿吸管,小口喝。

    「那怎麼心虛不敢看我?」

    誰心虛?

    該心虛的也不知道是誰。

    雎靜站起身:「快六點了,我去拿藥,然後送你回去。」

    她前腳走,梁季桉後腳跟上去,自覺做起同一件事,又只剩下莊霧和程則逾兩個人。

    「你說……」

    莊霧聞聲,側眸看他,門口又進來兩個掛水的人,他們講話時稍稍靠近了些。

    「算不算有難同當?」程則逾舉起手背,青色的血管脈絡上針眼醒目,「幫你做完壞事,報應就來了。」

    莊霧語氣平靜:「是小龍蝦的問題。」

    「所以?」

    「我是被你牽連的。」

    程則逾挑眉,懶懶道:「行啊,不想負責?」

    莊霧思索了下,勉為其難地說:「那醫藥費我出吧。」

    「出場費還欠著呢。」

    莊霧扭頭:「你昨晚明明——」

    說到一半停下,轉回去安靜地咬吸管。

    「奧~」程則逾聲調拖長,心領神會地替她補全,「抱你一下就能抵了?」

    莊霧頓了下:「不然?」

    「我說過,我出場費很貴的。」

    莊霧把空杯子丟進垃圾桶,轉身面對他,面不改色道:「那再讓你抱十次?」

    目光對上,這回換程則逾愣住,他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右胳膊被輕拍兩下,他沒再多說,藉機轉過身去,幫老太太搗鼓老人機。

    雎靜拿藥回來後,發現氣氛不對勁,低聲問莊霧怎麼了。

    莊霧搖搖頭,心跳有點快,她若無其事地站起身:「走吧,好睏。」

    「成。」雎靜自來熟地跟程則逾打了招呼,「我們先回去了。」

    程則逾看了眼莊霧,點頭示意。

    人走後,梁季桉把藥丟給他,冷笑:「挺能折騰啊,追人追到醫院了?」

    程則逾在早餐里挑挑揀揀,沒什麼胃口,乾脆也拿了豆漿來喝,嘴上比他更懂嗆人:「是呢,為愛殉情,懂?」

    「昨晚如果不是我,你就疼死在家裡了。」

    「那謝謝啊,沒你我不會走路。」

    昨晚,程則逾剛送完人,車開到家門口,梁季桉就等在樓下,來來回回,說的還是新公司的事。程則逾這人,必須做的事永遠勢在必得,可想做的事不多,眼下就一件。

    「行了。」程則逾站起身,活動了下筋骨,「送我回去,你那事兒也不急於一時,改天去公司聊。」

    算是應下。

    /

    雎靜強行放她假,莊霧不得已在家修養兩天。食欲不振,睡的時間也久,除了幫鄰居溜過兩次狗,幾乎沒怎麼出門,整個人蔫蔫的,沒什麼活力。

    雎靜下班,拎著晚餐上門時,莊霧正坐在客廳地毯上,整理那天拿回來的紙箱。

    貼紙粘久了,撕掉也留有痕跡,她在網上查了辦法,正在試圖用吹風機吹熱膠痕。雎靜進門,自覺換了拖鞋,莊霧關掉了吹風機。

    「幹嘛呢?」雎靜路過,瞄了眼,照片鋪了一地,「這麼大陣仗。」

    「那天回家拿了點東西。」說到這兒,莊霧又想起雎靜之前的預測,乾脆把丁芯儀懷孕的事也說了。

    雎靜把飯菜擺好,嘖嘖作聲:「要不說男的不管多大年紀,總想讓老婆永葆青春呢,你小後媽也真行。」

    莊霧洗乾淨手,在餐桌前坐下。

    雎靜把餐具遞給她,說:「她因為懷孕逼你嫁人,本質上肯定也覺得,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21世紀還有這種觀念,想想也挺可悲的。」

    說完,又抬頭問莊霧:「你打算怎麼辦?」

    莊霧咽下嘴裡銥誮的食物,沒提程則逾幫過忙的事,含糊道:「反正聯繫也不多。」

    「你爸沒再說什麼?」

    何止是說了,莊兆昌大概是氣壞了,莊霧一天收到八百條消息,一水的說教訓罵,甚至還問起程則逾的家世背景來,明明人都沒見過,就因為丁芯儀的三言兩語,把人貶低得什麼也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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