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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喻嬈後來已經很少這樣喊他，「我做了個夢，夢到我們戀愛了。」

    紀斯衍順著她的話往下問：「是嗎？都夢到些什麼？」

    「夢到你在吻我，很深情的那種。」喻嬈在她懷裡蹭了蹭，「就像我喜歡你那樣喜歡我，好不好？」

    紀斯衍蹙眉，一時分不清到底是誰在做夢，他滾了滾喉結，生怕這樣下去會出什麼事。

    靜默了一瞬，紀斯衍放下又睡過去的喻嬈，他從化妝包里找到喻嬈平時用的卸妝和護膚用品。

    他不是很懂，但每天看喻嬈捯飭，也能記住個大概。他在手機里查到每一個的用法，開始學著喻嬈平時的樣子給她卸妝。

    卸完妝喻嬈的整個面色看起來乾淨了不少，她平時化妝都略顯成熟，嘴上說著是為了配紀斯衍，其實是不想別人從臉上輕看了她。

    紀斯衍還在研究應該給喻嬈敷哪款面膜，她便睜了眼，輕聲詢問：「你在幹嘛？」

    「你是想用哪個？」紀斯衍靠著兩款一樣也不一樣的面膜沉思，「我看了半天了。」

    喻嬈剛睡覺，頭有些重，她閉上眼準備享受，隨口說了個：「用那個修復吧。」

    紀斯衍看了眼，應下來：「行。」

    他的動作並不嫻熟，勝在有耐心，把輕輕放在喻嬈的臉上，一點一點地撫平，就差沒翹蘭花指了。

    「我覺得你以後可以考慮開個什麼美容會所。」喻嬈稍微緩了些，也清醒了不少，「女人的錢最好賺。」

    「前兩天媽咪帶我去做了一套面部清潔，刷了七八萬吧？也不是說我捨不得錢，我覺得這些錢我做指甲都比那個划得來。」

    「對了，給你看我新做的指甲，漂亮吧？」喻嬈休息好了，明顯話也多了，「那天我屁股都坐麻了，那個姐姐太心細，太麻煩太麻煩了。」

    紀斯衍在一旁安靜地聽著，等到時間到了又把面膜取下來，讓她自己把剩下的精華按摩吸收到皮膚里。

    「這個指甲是有些不太方便啦，幸好我不做家務，也不怎麼會做飯，不然我花那麼多錢受了那麼多罪……」

    「喻嬈。」

    紀斯衍突然打斷她。

    喻嬈一頓，看他。

    紀斯衍喊她全名的次數不多，這麼認真的口吻，倒還是頭一次。她沒什麼底氣，愣愣地坐起身，等待著他的下一句。

    「你是不是覺得我沒那麼喜歡你？」

    喻嬈剛剛的話他有仔細斟酌過，如果不是他哪裡做的不對，她又怎麼會說那種話。

    他自知性格冷淡，不擅長表達，但對喻嬈的感情卻不假，這些日子裡，他也能感覺到自己對喻嬈的種種變化。可以確信，他離不開她。

    喻嬈點了點頭。

    「有句話，我一直想跟你說。」

    這話還沒說出口，喻嬈像是已經猜到了結果，恨不得把他的嘴堵上，死活不肯聽。

    她捂住耳朵，急得紅了眼：「我不聽！你說什麼我也不聽！就算你今天說破了天也不行！」

    紀斯衍想拿開她的手：「聽我把話說完。」

    「我拒絕！」喻嬈推開他，「死渣男，想分手了是吧？難怪你碰都不肯碰我，怎麼？你這表情什麼意思？被我猜對了是吧？」

    喻嬈情緒有些失控，她還想說些什麼，回答她的是紀斯衍的一個吻。

    她瞬間愣住。

    這吻淺嘗輒止，喻嬈被親的暈頭轉向，瞬間就忘了剛剛發生了什麼事。她眨了眨眼，甚至還有點回味。

    紀斯衍貼著她的額頭，同她對視，沉聲說：「現在能聽我說了嗎？」

    喻嬈心一緊：「能……」

    「那你聽好了。」紀斯衍看著她，「多餘的情話我不會說。」

    喻嬈沒明白，只能「嗯」一聲。

    「我想……」

    像是極難為情，紀斯衍的臉忽地滾燙起來，他很想看喻嬈，余光中，她的眼睛裡似是有億萬星辰。

    「和你結婚。」

    紀斯衍這個人不懂什麼浪漫，只想用最簡單的方式把喻嬈留在身邊。他從口袋裡拿出一條銀色的鏈子，已然不是現在所流行的款式。

    喻嬈頓了頓，覺得眼熟，從他手裡拿過來，這才認出是她那一年在車上送給紀斯衍的那條腳鏈。

    她一時不知道要先回應關於他想結婚的事，還是這莫名其妙拿出來的腳鏈。

    「我、我……那個，你等我下。」

    喻嬈抿了抿唇，緊張到像是中了獎，這比他們在一起那晚還要激動，她原以為這種事會是她先開口，沒想到紀斯衍比她更早有這心思。

    好像她也沒覺得他對自己不好吧，弄的自己多矯情似的。

    喻嬈自己傲嬌慣了，好不容易等到紀斯衍主動，她才不能這麼快就答應，得讓他也嘗嘗追人的滋味才行。

    她把腳鏈還給紀斯衍，挺著胸脯，仰著下巴，趾高氣昂的樣子像個白天鵝：「勉勉強強嘍。」

    紀斯衍輕輕挑眉，抬手對著喻嬈的腦袋就是一敲：「還勉強。」

    「我說說嘛。」喻嬈揉了揉額頭，「你怎麼突然想起來要跟我結婚的？哦——是不是覺得自己年紀大了，趴我被小奶狗搶走？」

    「說起來也不是不可能，畢竟人家那麼年輕，身體又好，」喻嬈瞥了他一眼，「不像某些人……」

    話還沒說完，幾乎是一瞬間，喻嬈被紀斯衍扯住手腕一拉，她重心不穩倒在他的身上，來不及反應地又被他壓在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