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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10:35:39 作者: 我困
    她拿下來, 手不受控制地摸進了口袋裡, 竟真的在裡面找到了自己的腳鏈, 原來他沒有帶走。

    喻嬈失聲跪在地上, 抱著紀斯衍的外套不敢哭出聲,生怕被人發現。

    原來,紀斯衍什麼都帶走了。

    獨獨沒有帶走她。

    回到房間,喻嬈從床下拿出來自己的盒子,是喻初華當年買給她,讓她放一些寶貴的東西。

    裡面有一個喻初華的袖口,還有很多封書信,喻嬈打開信封,全是寫給喻初華的。

    ——爹地,我今年遇見了一個很難忘的人,他長得很好看。聽人家說,如果見到一個人時心在下墜,那就是愛情。就像我喜歡草莓那樣。

    ——爹地,我喜歡上了一個人,雖然他看起來很兇,但是他會對我笑,摸我的頭。我只有十三歲,可我想嫁給他了。

    喻嬈重寫拿出一張信紙,一筆一划地寫下另一封,寄給喻初華的信。

    ——爹地,他們都說他是個瘋子,可他和我說話時眼裡帶著笑,溫和得並不像他們口中的人。可我希望他瘋,希望他可以像恨紀叔叔那樣恨我,我不想他只把自己當妹妹。

    她恨不得,紀斯衍把她撕碎。

    -

    暑假過後,喻嬈讀了初二,時曉曉因為工作原因,以後不會再來學校,她們只能每個周末可以見到。

    喻嬈不再像從前那樣張揚,她除了練舞練琴,其餘時間都在學習,只有這樣她才能控制自己不去想紀斯衍。

    陳一諾和宋之洲為了可以照顧到紀斯衍,決定留學去波士頓,他們各自的家裡也懶得管,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只有喻嬈不能,她還太小了,做不了自己的主。

    自紀斯衍走後,喻嬈漸漸和紀長青也有了距離,或許是那次的事,她開始決定疏遠他。

    喻嬈讀了高中,一直保持著年紀第一的成績,這樣她才可以大膽些,沈慧如點頭那天,喻嬈開心到連走路都是跳著的。

    沈慧如帶喻嬈去了美容會所,給她染了金色的頭髮,所有人都覺得奇怪,只有她知道原因。

    喻嬈的膚色白,染了金髮之後很襯皮膚,和她的面容很配,好看的讓人挪不開眼睛,活脫脫像個外國姑娘。

    在學校老師說不得她,索性不去管她,不過是衣著打扮不合格,又不是什麼有損學校的大事。

    學校里追喻嬈的男生也逐漸多了起來,她的抽屜里每天都被書信塞滿,她基本都是直接丟進垃圾桶。

    這三年裡,紀斯衍沒有回來過,新年禮物也都是陳一諾替他帶給喻嬈。

    紀斯衍很了解喻嬈,知道她喜歡奢華,禮物基本都是當季的高奢限定款。

    喻嬈只是把禮物放進衣帽間,一句謝謝也沒有的,再也沒有拿出來過。

    時間越久,紀斯衍的模樣在喻嬈的記憶就越模糊,她好像忘記了自己是不是還喜歡他。

    還是說變成了一種執念。

    她突然想起來一句話。

    ——在開始的某個時刻,你會想,你是愛上了那個人,還是愛上了愛的感覺本身。

    喻嬈想不明白。

    十六歲生日這天,喻嬈如願拿到了沈慧如答應給她買的手機,她註冊了自己的微信號,看著空無一物的微信,她一時有些無措。

    她沒有紀斯衍的手機號,也不會有他的微信。

    通過詢問,喻嬈添加了陳一諾的微信,那邊通過,已經是次日一早的十點。

    陳一諾聽說是喻嬈,直接發了視頻電話過來,喻嬈忐忑著心接通,笑著跟陳一諾打招呼。

    她的眼睛盯著屏幕,想找尋有關紀斯衍的一切,終於在陳一諾身後的落地窗前,她看到了一道身影。

    陌生又熟悉。

    還是和當初一樣,喜歡一個人坐在那裡,看不清他的神色,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喻嬈想問他過得好不好,開不開心,有沒有和人打架,有沒有累到自己。

    卻不知怎麼開口。

    陳一諾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嬈嬈啊,有沒有想姐姐和哥哥啊?」

    喻嬈抿了抿唇,笑著說:「想的。」

    「聽說你這次考試又是第一,可比姐姐厲害多了。」陳一諾豎了個大拇指,「超棒!」

    「謝謝姐姐。」喻嬈一直看著陳一諾的身後,猶豫了會兒,還是說了出來,「姐姐,衍哥哥在嗎?」

    「他呀,」陳一諾往後看了眼,「剛剛喝了點酒睡著了。」

    「喝酒?」

    「對啊,再過幾個月姐姐就回來了,你想要什麼禮物,姐姐帶給你。」

    喻嬈搖了搖頭:「姐姐回來就好了。」

    陳一諾回來,是不是代表著紀斯衍也回來呢?

    喻嬈不知道。

    陳一諾掛了電話,看了眼紀斯衍,嘆氣道:「真不知道你有什麼可騙她的,不就說幾句話而已。」

    「說什麼?」紀斯衍喝了酒,聲線略帶了些啞,「不過幾句噓寒問暖的假話。」

    「你是說嬈嬈假裝關心你?」

    「你有腦子?」紀斯衍說,「我聽說,這三年她對紀長青也一直很冷淡,她們母女還得靠著他,總不能因為我讓她得罪了紀長青。」

    「那小鬼從小嬌生慣養的,吃的穿的一應都是最好的,哪裡吃得了苦,不如跟她疏遠一些,這樣她不幫著我,在紀長青那裡才能過得瀟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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