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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10:32:00 作者: 吃草的老貓
    場面一時之間混亂無比,直到最後受傷的人越來越多,甚至受傷的人里還有當地幫忙去找人的村民,房車漸漸都擠不下了,人手不夠用,這時候顧磊站了起來。

    顧惜擔心得看著他。

    「別亂跑,就在賓館待著。」

    顧磊套上了便利的羽絨,湯秘也套上了螢光衣,旁邊的季晨見了,不顧助理的反對,也站了起來。

    「三人一組,不要走散。」季晨邊套邊邊說。

    他和顧磊兩人身高身材都差不多,動作也都一樣快,旁邊的場務忙的焦頭爛額了此刻見到這一幕差點沒暈過去:「我的祖宗!你們幹什麼?!你們不用去!要是你們磕碰著咱們才是要完了!」

    顧磊把手錶什麼的都摘了下來,扔給顧惜,對場務說:「這雨停不了,還在加大,再這樣下去底下的村也得淹,要先幫忙疏散村民,讓他們轉移到賓館這兒來,能幫忙的男人都去消防車那邊,但要小心,二次滑坡可能性很大,跟著當地的民警,別亂走,別走散。」

    場務被他說一不二的氣場震懾了,一時之間只會點頭,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幾個男人都利落地穿上雨衣出去了。

    場務哀嚎了一聲,他們裡頭哪一個出事兒他都擔不起,但此刻沒別的辦法,只能按照顧磊的吩咐趕緊安排下去。

    顧惜捏緊著手裡的手錶,金屬表磕得她掌心刺痛,她卻面無表情。這時候外面又有受傷的村民被扶上來,顧惜勉強定了定心神,把表收到兜里,挽起袖子小跑了過去。

    作者有話說:

    找資料查的,如有錯誤就當我瞎編

    第19章

    ◎她快要被吃掉了。◎

    雨水果真在十分鐘內又下大了起來。

    這天氣太稀奇了,連賓館老闆都夾著煙說這兒好多年冬天沒下過那麼大雨,老闆是本地人,知道村里什麼情況,一張臉皺起來滿臉擔憂。

    又過了一會兒有村民朝這邊大喊,說又出事了,消防員們好不容易給通了一條道兒,結果後頭找人的隊伍里又有一個被埋在泥石堆里了。彼時顧惜正在房車上幫忙,聽到這話她心底咯噔一下——

    顧磊就是在找人的那支隊伍里。

    可這兒附近的男人們都已經去幫忙了,聽到呼喊,剩下的干農活的女人們抄起雨衣就吼著說去幫忙。

    顧惜早就把剛才顧磊的話忘了,連忙裹緊羽絨,喊了一句:「我也去!」

    山路不好走,顧磊皺著眉走了半小時,體力在慢慢消耗,但還能挺住,就是太冷了,雨夾雪讓空氣變得潮濕壓人,呼出的氣大部分都被雨撲回來蓋住鼻腔,很難呼吸,手機這會兒也不能輕易拿出來看,怕凍沒電。跟著他們一起的一個本地人也很累,用本地方言埋怨著那兩個失蹤的年輕人為了賺錢不要命了,顧磊像是聽不見,大步大步走得很快,厲眸一直快速搜尋,看有沒有不知情的滑坡,怕人埋裡面。

    最後還是季晨那邊找到了人,給他們這邊打了電話。

    「顧總!人找到了!受了點兒傷,沒事兒!」湯秘拿著手機朝不遠處的顧磊喊道。

    顧磊這才眉頭一松,往下走。

    這時候湯秘夾著電話不知道聽到什麼,臉色一變。

    湯秘作為華建首席秘書,這些年就沒有什麼事能讓他皺眉頭,除了顧磊以外,整個集團的事兒都要經過他的手呈遞上去,甚至有一些急事他還能直接代為處理,是顧磊底下的頂樑柱。這會兒看他臉色微變,顧磊心底迅速升起了不詳的預感。

    他快步邁到湯秘身邊,湯秘迅速掛了電話,朝他說:「場務說顧惜不見了!好像是山道上有人被埋她去幫忙,那邊有二次滑坡的危險!」

    湯秘還沒說完,就見顧磊迅速轉身,直接朝村入口的方向奔去,湯秘帶著其他人迅速跟上去。

    顧惜到現場的不遠處就看見一堆人圍那幫忙救人,這兒的不遠處就是消防車,路還沒徹底通完,此刻有消防官兵繞過滑坡的地方勾著繩索過來指揮人幫忙,女人們手裡還拿著鐵鍬,也在往邊上挖,顧惜著急得擠到前面問一個村民:「都有誰受傷了?」

    「是過來幫忙的男人!冷不丁得這地和坡都塌了!人埋下面了!」

    「是過來拍戲的人嗎?」

    「不是!村里人!一個伐木工,本來想帶著人抄近道結果滑坡了!」

    顧惜心裡先是鬆了一口氣,但一想到有人埋在底下,她心裡又很快提了上來。

    她剛才在房車裡跟著學到一些止血技巧,這會兒直接走到最旁邊,那個伐木工帶去幫忙的隊伍都多多少少受了傷,顧惜拉開一個婦女:「我先來止血。」

    受傷的村民很狼狽,大腿被石塊劃了一大道口子,血流如注,加上下雨又冷,此刻臉色十分蒼白。顧惜直接從懷裡掏出剛才臨走前順走的繃帶,先在大腿出血的斜上方纏兩圈,因為手凍僵了第一次力氣不夠,她又上了嘴,狠狠咬住,繼續使力,綁緊了再開始往下包。

    前面消防員在喊著什麼,大概意思是來的人太多了,這兒不安全,要村民們撤回去,顧惜聽了也沒有著急,好好綁緊了打了結,再抬頭問受傷的村民:「大伯,能走嗎?」

    大伯喘著粗氣艱難得點點頭,隔壁兩個女人一起使力把他攙扶起來,往山下走。

    顧惜覺得眉毛都要被凍住了,雨衣基本沒什麼用,一出來就全濕了,她手腳皆凍僵,鞋深深踩在泥濘里陷進去,走一步都費勁兒,但她沒有停,繼續去處理傷者,再讓女人們把人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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