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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10:32:00 作者: 吃草的老貓
    顧磊見她笑了,才讓湯秘把盒子收起來。高調的出場之後,音樂也緩緩進入舒緩階段,顧磊帶著顧惜走到餐廳中央,有人遞過來話筒,他接過,做簡單的開場辭:「感謝今日大家抽空來參加顧惜的成人禮,希望別有什麼招待不周的地方,否則這丫頭十八歲第一天就出現狀況,往後能跟我鬧一年。」

    大家都被逗笑,顧磊把話筒交給顧惜,讓她說幾句。

    他的手臂摟住她的肩,很親密的姿勢,但大家看著他們並不會往別的方面想去,哪怕大家心知肚明顧磊有許多紅顏知己,但在他們看來,他們更像是親人。

    顧惜笑了笑,拿著話筒想了想,說:「我也沒有想到,一眨眼就到了十八歲,今天對我來說是個特別的日子,意味著從今天開始,我將去往更多地方,認識更多的朋友,面臨更多選擇。」

    顧磊聽著她帶著笑意的平靜話語,忍不住低頭,看著她的側臉。

    她說話的時候氣場隨他,絲毫不露怯,雙眼熠熠生輝,有著這個年紀該有的生機璀璨。

    「我十四歲那年,有一個人曾跟我說:想要的東西要自己伸手去拿。我希望我能做到,並且,永遠不會為自己失望。」

    「成年快樂,給我,以及給我所有的朋友們。」

    大家鼓掌,剛才和顧惜在一起的同齡人鼓得尤其大聲,譚章甚至吹了一記清晰的口哨。

    但無人在意他的舉動,今晚是屬於年輕人的。

    顧磊擁著她的肩,和她對視。

    她眼裡是平靜的一片汪洋,仿佛在對他宣告著戰帖。

    她不可能退縮。

    十四歲那一年,那一個無燈無星的夜,那一年顧磊即將踏入三十歲,完成了自己的目標,打倒了自己前行路上最大的敵人。他獨自一人坐在書房裡,倒著威士忌,自斟自飲。

    血腥的戰爭勝利後,他已然不再像當年一樣會用狂歡慶祝自己的凱旋。

    十四歲的顧惜就坐在飄窗上,看著他,陪著他。

    後來他醉了,盯著她的眼睛,有一剎那錯以為在看著十四歲的自己。

    他對她說,卻又像在對自己說——

    「想要的東西,要自己伸手去拿。」

    她還記得。

    他也記得。

    包括這個眼神,顧磊都會一度產生錯覺,仿佛看到的是當年十八歲時自己的縮影,那種初生牛犢毫無畏懼,且對自己的目標勢在必得的眼神。

    很奇妙,完全沒有血緣關係的兩個人,竟能如此相似。

    今夜顧磊喝了不少。

    他是海量,今日又是他做東,自然少不得被勸酒,也有人拉著顧惜喝酒,但大部分都被顧磊擋去了,因而他喝的是雙份的量。

    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感覺顧惜很招酒,那群年輕的小伙子愛圍著她,朝她起鬨,這時候她總是會拿起酒杯,然後被他攔住。

    有熟人打趣他:「小惜長大了,喝一點沒什麼的。」

    顧惜也不是滴酒不沾,她喝酒和顧磊一樣乾脆,此刻臉頰已經泛起了紅暈,但眼神很清明。

    顧磊仰頭幹了一杯,隨後對那人說:「以後她不在我跟前了,有的是機會喝。」

    今晚顧惜收到的禮物,除了顧磊送的南海之心,第二貴的禮物就是來自於顧磊的好友,也是顧惜從小認識的文醫生的禮物——在S大不遠處的一套空中別墅,四百多平大平層,在這寸金尺土的三環,可謂是很大手筆。

    文醫生家裡是開私立醫院的,家中主管各路權貴的身體健康情況,包括顧家,因而顧惜也算是從小和文啟程打交道。

    顧惜收得很乾脆,文啟程還笑話說她和顧磊簡直不要太像,拿他好處從不手軟。

    等宴會結束的時候,顧磊察覺到自己已經過了,他忍住沒有在人前扯開領結,對湯秘吩咐做好收尾工作,湯秘看著顧磊,欲言又止。

    然而很快顧惜就走了過來,輕輕攙扶著顧磊,對湯秘說:「我送他去房間休息。」

    湯秘還是有點猶豫,但不遠處有喝醉的客人需要安頓,湯秘還是點了點頭,安排了一位總秘處的同事幫忙攙扶顧磊到酒店房間。

    這裡有顧磊常有的套房,總秘處的人輕車熟路得帶著顧磊到了房間,幾乎是一進屋顧磊就扯掉了領帶。秘書把顧磊扶到床上,顧惜對他說:「可以了,你出去吧。」

    秘書覺得這樣走掉不大合適,但看到顧惜的眼神,還是恭敬得彎腰,退了出去。

    房間裡只剩他們兩人。

    顧惜一晚上心如止水,到了此刻,心跳才有點不正常。

    她走到電視櫃,「南海之心」的盒子就放在上面,她視而不見,倒了一杯溫水,想了想,從手包里拿出一個小白瓶,把自己平時有助於睡眠的藥丟了一片下去。

    她高三以來就有點睡不好,文啟程認為她有學業上的壓力,給她開過助眠的藥物,有安定成分,和褪黑素有異曲同工之妙,對身體無害。

    她走到床邊,把水遞過去,顧磊伸手一口喝完。

    他靠在床頭,頭往後靠著,似乎在緩勁兒,手搭在額頭上,像是要睡著了。

    等他反應過來空氣有點太安靜的時候,已經晚了,他本來已經快睡著了,結果感覺到有什麼東西遊走在自己的腰間,帶來一陣酥麻,他有一刻想動,但第一時間居然沒有睜開眼。他已經很久沒有喝醉過,這種毛孔舒開的快感讓他的身體有一瞬間以為自己是在和女人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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