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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清晨，聞秋早起和秦嶼去拍最後一組婚紗照，今天的天氣倒是很好，晴空萬里，碧藍如洗的天空很純粹，望起來沒有一絲的雜質。

    秦嶼先帶聞秋去化妝和換衣服，以往化妝師都會給聞秋上十分精緻的妝容，但今天，她只給她塗了一層打底，還扎了普通的馬尾辮。

    聞秋很奇怪，她知道這一定是秦嶼提前授意的，不知道他為什麼會這樣交代。

    剛上完妝後，服裝師給聞秋拿來一套藍白色的校服，她愣住了。

    大腦有數秒的空白，但很快她就反應過來，秦嶼想拍的是校園風格的婚紗照。

    只是更讓他意外的是，當她把校服抖開以後，發現上面還有雲城一中的校徽，這是他們高中時穿的校服。

    雲城一中的學生已經換了好幾撥，如今聞非穿的也不是他們當年那一款，那麼秦嶼是從哪兒搞來的這兩身校服？和他們當年的一模一樣。

    上學那會兒總覺得校服很醜，如今拿在手上才恍然發覺這有多珍貴。

    那是再也回不去的青春年少。

    往後的她再也不可能下課飛快地出教室透氣，以去操場，去餐廳的理由來回跑遍校園，只為看喜歡的人一眼。

    當時年少春衫薄，騎馬倚斜轎，滿樓紅袖招。

    韋莊的《菩薩蠻》再憶起，也不是課堂上所聽見的感覺。

    聞秋的眼中有熱淚盈出，她換上校服走出去，看見秦嶼和她穿著同款衣服站在那裡，不僅如此，他的髮型還做了修整，和高中時的一模一樣。

    難怪秦嶼最近都沒有理髮，頭髮比之前長了許多，原來是為這一刻做準備。

    當秦嶼轉頭看向聞秋的這一瞬間，她宛若夢回高中。

    秦嶼身形頎長，平平無奇的校服穿在他身上總多了幾分不凡之氣，英俊的側臉線條流暢，輪廓完美得無可挑剔。

    那蓬鬆柔軟的頭髮，明朗的笑容，總是帶著清風明月般的涼爽，令人悸動。

    與他對視，她的心跳又像失控一般跳動得飛快。

    「走吧。」

    秦嶼走過來牽起她的手，聞秋積蓄在眼眶裡的淚「啪」一下就掉了出來。

    眼淚砸在秦嶼的手背上，寂靜無聲，但他卻感受到了濕潤。

    他不解地看向聞秋，指腹抹去她眼角的淚，「怎麼哭了？」

    「我想到我老了好幾歲，再也回不去十六七歲的年紀，心裡就特別難過。」聞秋故意跟他插科打諢的說。

    「沒有，你在我眼裡還是那個小女孩的樣子。」秦嶼的眼中滿是認真。

    聞秋這下哭得更凶了，都忘了自己才剛上完的妝。

    秦嶼一定不明白她為什麼哭得如此凶，他成全了她一個夢，一個以為永遠都不可能實現的夢。

    畢業那天，她不知有多遺憾，遠遠看著秦嶼，為自己的膽小懦弱，一個人默默流淚，沒能和他在高中談一場戀愛是她最大的遺憾，少年的背後是一整片夏天的夕陽，他那樣璀璨地待在光里，永遠也不會看見躲在暗處里的她。

    而今，他終於從炫目的夕陽里走出來，來到她的面前。

    抬起頭看秦嶼，在她模糊的淚眼之中，他目光正深邃而專注地凝視她，那眼裡的光輝終究還是變了，如今的他眼神更加篤定，充滿堅韌。

    這一刻，聞秋恍然發覺，原來她對秦嶼的喜歡從來沒有減少，反而越來越濃厚，甚至她更愛他現在成熟的樣子。

    滾動於唇間的話語，怎麼也說不出口，她看著他，每一個眼神都是在表白。

    秦嶼幫她擦眼淚，可是越擦眼淚流得越多，聞秋一邊哭，一邊抽菸著說：「都怪你，為什麼……不給我一個提前的心理預警，我……我這樣真的好丟人。」

    「好，是我的錯。」他寵溺地笑著，揉一揉她的頭髮，不丟人，你哭的樣子多可愛。」

    聽他這樣說，聞秋破涕為笑，她皺眉將他往後推了推，「我要回去補個妝啦！」

    「嗯，我們不著急。」

    自從婚後，秦嶼對她從來都是這樣溫柔而有耐心。

    聞秋都不敢看他，一看還想哭，他承載了她全部的青春回憶啊！

    紅著眼眶回去找到化妝師，聞秋讓她重新再上一個妝。

    化妝師不太了解他們的事情，滿臉羨慕的說：「真好呀， 玖拾光整理你們從校服走到了婚紗。」

    聽見這話，聞秋在心裡想，如果真的是這樣就好了，可惜沒有如果。

    但這或許也是一件好事，她和秦嶼假如從校服開始，未必能走到婚紗，現在對她而言已經是最圓滿的結局。

    和秦嶼在一起後，她忽然覺得自己這一生有了寄託與希冀，更加熱愛這個世界，想要和他一起長命百歲，看更多的風景，只要有他在身邊就好，其他都無所謂。

    除了秦嶼，還能有誰讓她如此迷戀呢？

    第39章 他也喜歡

    車開進雲城一中的校園內部, 兩側的梧桐樹都落了葉，光禿禿的，望上去一片蕭條的景象。

    隔著車窗, 聞秋仿佛看見曾經背著書包，捧著熱牛奶, 急匆匆往教學樓奔跑的場面，恍然如昨日重現。

    她清楚記得有一次自己忘了穿校服, 出門著急，套上羽絨服就來學校了，結果在教學樓門前剛好碰見學生會帶領著紀律委員檢查, 內心慌得一批, 聞秋將羽絨服的拉鏈拉到最上方, 企圖矇混過關, 但經過紀律委員面前時, 還是被他給叫住，「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