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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終於解決夫妻問題·PART Ⅱ

2023-08-21 20:01:03 作者: 裘夢
  江曉月睡醒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屋子裡也點上了燈燭。

  「這麼晚了?」她還有些迷糊。

  「經書我替你抄過了,若是擔心這個就不必了。」

  「你替我抄了?」江曉月有些驚訝。

  溫子智便將自己抄好的一疊經文拿到她面前,特別認真地說:「怕你不信,為夫可是專門留著等著檢查完了才好去祭與天地。」

  江曉月嘴角不自覺地彎起,「挺好的。」

  溫子智讓春柳把抄好的經文拿去燒了,自己伺候著妻子洗漱。

  收拾停當,準備吃晚飯。

  因著一天也沒怎麼動,中午又吃得足夠多,晚飯江曉月自然就吃得少了,但也算是正常食量。

  飯後,夫妻兩個對弈一局,仍是平局。

  江曉月就忍不住對他說:「你這樣真的過了。」

  她不是玻璃心肝的人兒,不必他每次都這麼努力維護她的面子,她自己什麼水準,心裡還是有數的。

  溫子智卻是笑得溫和,一臉的理所當然,「在我這裡,討娘子歡心才是第一位的。」

  江曉月撇撇嘴,「但我並不覺得有被討好到。」

  溫子智換個理由,「不這樣,我怎麼讓娘子多陪我啊。」

  「你再這樣,我是不會再與你下棋了。」她現在已經快對「和棋」有隂影了,她簡直都要懷疑他是故意的了。

  溫子智雙手舉起做告饒狀,「好,我下次不敢了。」

  江曉月白了他一眼,搖了搖頭,從羅漢床起身下去,「春柳,準備洗漱吧。」

  「是。」

  洗漱之後,夫妻兩個便歇下了。

  時辰其實並不晚,只不過兩人一個身子憊懶,一個別有用心,倒也在無心之間達成了意見統一。

  江曉月這邊剛躺好了,男人便纏了上來,她立時便知道他想幹什麼了。

  「你昨晚不累?」她被他折騰得腰酸背痛的,哪都不舒服,怎麼出力的人反而這麼精神抖擻的?

  「你摸摸看,它已經迫不及待了。」

  她的手被迫摸到了某個粗//硬熾熱的東西上,江曉月的臉一下就燒了起來,急忙撤手。

  「你明日還要去衙門。」她試圖跟他講道理。

  「天兒還早,不耽誤我休息。」yu//火焚身的男人是沒有道理可以說服的。

  「溫子智——」她有些惱了。

  「嗯,我在。」溫子智一邊剝她的寢衣,一邊回應,「好阿月,你也可憐可憐我,我這才剛開葷,你忍心看我苦苦忍耐?」

  「嗚……」唇被人堵住,衣服被剝去,江曉月最後只能半推半就地接納了他。

  溫子智在昏暗的床帳內勾起了嘴角,讓自己完全掌控她的節奏。

  一直到昨晚兩人做了真正的夫妻,他一直懸著的心這才算落了地,他知她之前肯定有過別的打算,但不管那打算是什麼,現在都不存在了。

  一場酣暢淋漓的燕好後,溫子智被推開。

  他感嘆,「阿月這真是翻臉無情啊。」

  「早些睡。」江曉月的聲音猶帶著些輕喘,透著撩人的媚意。

  「長夜漫漫,娘子好狠的心。」

  聽他故作委屈,江曉月瞪他,「真狠昨晚會讓你上床嗎?」

  狠還是他家娘子狠。

  溫子智又不屈不撓地纏過去,「憑為夫的精力,一次肯定不夠,再來一次……」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這是江曉月在一次又一次被人攻城掠地後唯一的感想。

  最可恨的是某人第二天早起出門時還精神奕奕的,而她則只能癱在床上,白天繼續補眠。

  痛定思痛之後,晚上溫子智就從正房被發配到廂房去了。

  完全沒有商量的餘地!

  於是,溫四少又明白了一個道理,他們家真的是一言堂——他夫人的。

  怕老婆那能叫怕嗎?那都是因為愛——溫九少語錄。

  溫子智不得不在心裡對妹妹表示由衷的嘆服。

  *

  紅日高升,街上已是人聲喧鬧,就是府中僕役也都在各自的崗位上兢兢業業,只有最後一進主人居住的院落仍舊是一片靜悄悄。

  靜悄悄並不是說沒有人活動,而是大家都輕手輕腳,儘量不發出聲響。

  ..

  一身玉色衣袍的溫子智從外大步走入,直奔正屋,到得屋外時也下意識地放輕了步伐,掀開帘子走進了屋子。

  屋子裡很安靜,帷幔仍垂落著,看到這個,溫子智不由得勾起了嘴角,掀起帷幔走進了臥室,床帷也靜靜地垂落著。

  他走過去,伸手撩開床帷,就看到床上擁被而眠的妻子。

  一張臉睡得粉撲撲的,長發也散在枕上、背上,櫻唇閉合,卻該死地吸引他,他不由得俯身湊了過去,然後吻了上去。

  江曉月迷茫地睜開眼,就看到那張熟悉的俊臉,想開口說話,卻被那人侵入口中。

  好不容易結束了這一記深吻,江曉月也清醒了許多,然後她便看著丈夫飛快地脫掉衣服,鑽進她的被窩。

  江曉月無話可說了。

  床帷上垂掛著的流蘇又開始規律的搖曳顫動,還伴隨著男女歡愛的低吟淺o呻。

  事情結束後,溫子智又抱著妻子膩歪了一會兒,這才用一件斗篷裹著她將她抱進了淨室,服侍她洗漱。

  大半個時辰後,夫妻兩個才從淨室出來。

  江曉月依舊是被他抱出來的,她現在腰酸腿軟,被人折騰得一點兒力氣都沒有了。

  溫子智卻是掛著一臉靨足的表情替她擦乾發上的水漬,又幫她挽髻。

  經過一個多月的學習,如今一些簡單的婦人髻已經難不到溫四少,他的手藝向著精湛邁進,假以時日,完全可以搶了春柳的梳頭活計。

  將最後一枚玉梳揷入髮髻正中,溫子智滿意地收回手,對鏡中看著自己的妻子說:「娘子滿不滿意?」

  江曉月起身離開鏡前,懶得搭理他。

  溫子智已經殷勤地從一邊拿來她今天要穿的衣裙,幫她一件件穿好。

  最後,他摟著她的腰,貼在她耳邊說:「我脫掉的衣服,我再幫你穿好,娘子,為夫服侍得好不好?」

  江曉月手肘向後撞了他一下,如願聽到他的悶哼,自己若無其事地整了整袖口,「抱我出去用飯吧。」

  「好咧。」

  隨著溫四少歡喜的應聲,江曉月也被他打橫抱起。

  帷幔被丫鬟掛起,外間果然已經擺好了飯食。

  這個不能算早飯,只能是午膳。

  本來江曉月醒來不至於只能趕上午膳,但因為某個人的糾纏,她穿戴好再出來就已經過了午時,便只能兩個人一道用午膳了。

  吃飯的時候,江曉月一向是安靜的,秉持著食不言的規矩。

  兩個人安靜地用完飯,下人進來收拾桌面,溫子智便又將妻子抱到了羅漢床上,摟著她說話。

  「出去踏青?現在?」江曉月真的驚訝了,這都下午了。

  「嗯,今日休沐,還有時間,要不都沒辦法陪娘子一起出去踏青。」

  江曉月,「……」算了,隨他去吧。

  「我們騎馬去,好不好?」

  江曉月隨口道:「好。」

  只是當溫子智從春柳手中接過一頂遮掩半身的帷帽給她戴上時,江曉月忍不住發出疑問:「幹什麼?」

  溫子智理直氣壯地道:「我的娘子當然只有我才能一睹芳容,怎麼能讓其他不相干的人看呢。」

  行吧,男人有時候真的像小孩子一樣不講道理。

  帷帽的垂紗是幾近透明的白紗,一點兒也不會影響她的視線。

  她不是走出家門的,還是被男人抱出去的,直接就被放到了府門外的馬匹上,在她坐穩之後,溫子智便直接飛身上馬,將她攬在了身前,一拉強繩赤青色的馬兒便撒開四蹄朝向奔跑而去。

  側坐在馬背上的江曉月只是倚靠在丈夫懷中,並沒有去摟他的腰,她一點兒不擔心會有失足落馬的事情發生。

  一騎輕塵奔出城,四野籠綠,放眼看去果是一片萬物復甦的欣欣向榮。

  馬兒在河畔緩緩停下馬蹄,這裡沒人,只有潺潺的流水聲與山水景致。

  溫子智先行下馬,然後伸手將妻子抱下,一直走到河邊才將她放了下來,而她在河邊伸展了一下四肢,伸手撩起了垂紗,舉目遠眺。

  郊外的景色果是生機盎然,看了讓人心胸開闊滿心喜悅,她往前走了一段,蹲身看草叢中的一株綻放的野花。

  身前有隂影擋住,她頭也不抬地道:「你擋到光了。」

  溫子智笑了一聲,在她身邊蹲下,伸手摟住她的腰,輕聲道:「阿月,我可能要外放了。」

  江曉月隨口應答,「哦。」

  「隨我赴任好不好?」

  江曉月並沒有第一時間回答他,像是沒聽到似地輕撫著在春風裡搖曳的野花,然後起身站好。

  「並不是很想。」她如是說。

  溫子智再次摟上她的腰,「阿月,你不陪我赴任,就不怕我孤枕難眠嗎?」

  「不怕,你連群芳館都去過了,應該不會讓自己寂寞的。」她輕描淡寫地說,眉目清冷若無情。

  溫子智忍不住暗自咬了咬牙,那就是他一輩子的污點,簡直是沒得洗了,時不時就被拿出來鞭一下屍。

  「娘子——別這樣了,我們少年夫妻情深意重的,父母又不需我們承歡膝下,你怎麼能忍心讓我獨自一人離京赴任?」

  他們家又不興將妻兒留府,丈夫帶小妾陪房赴任,就算要將兒女留在京中為質,也得先讓他有後才有得談不是。

  再說了,憑他現在的資歷,還沒啥資格留妻兒為質呢,那都得到一定品階權柄才夠資格。

  不說他了,就連他爹都還沒資格享受這種待遇呢,那種待遇是要看帝王心的,帝王不疑你,屁事沒有,若是帝王生疑,那才有可能給你這種待遇。

  聽著男人在自己耳邊喋喋不休,江曉月泰然自若地賞自己的春景,並不受影響。反正他天天都是這麼煩人,習慣了……

  這麼說來,習慣還真是一件特別可怕的事,對狗男人嫌棄來嫌棄去的,竟然都成了她的習慣,這多麼可怕啊。

  溫子智說了半天,發現妻子可能是一個字都沒過心。

  這左耳進,右耳出的本事他也是服了。

  溫子智不甘心被無視,扳過她的身子,一手摟住她的手,一手托住她的後腦杓,便直接吻了上去。

  兩個人臨水而立,在垂紗掩映中吻到了一起。

  江曉月看到空中飄起的紙鳶時,在丈夫腰間用力擰了一把,迫使他暫時鬆開了自己的唇,「有人。」

  溫子智意猶未盡地又親了兩口,這才戀戀不捨地放開了手。

  看著她被親到紅艷潤澤的唇瓣,他不由得低笑,「這口脂吃起來味道還不錯。」

  江曉月忍不住撇了撇嘴,由於某人堅持她只是外敷,而他是內服,所以成婚後她的口脂面脂都是這人親手做出來的,只此一家,別無分號。

  「這邊還有人在放紙鳶。」她不想看他,便去看飛在天上的紙鳶。

  溫子智也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有些意興闌珊地說:「不知又是哪家閨閣千金在踏春遊玩。」

  「怎麼這副口吻?」

  「她們這些人放紙鳶……」他忍不住呵了一聲,「都是丫鬟婆子放好了,自己再拿到手裡做做樣子罷了,跑又跑不了,跳也跳不了,要保持端莊矜持,那還有什麼趣味?」

  說得好有道理,她竟無法反駁。

  江曉月本以為話題就此結束,卻不料男人突然又說了句——

  「阿月以前想必不是這樣的。」

  「嗯,我是不太愛放紙鳶。」

  「那阿月喜歡什麼?騎馬放箭還是琴棋書畫?」他的語氣里滿是調侃。

  江曉月沒有一丁點兒回答他的慾望,所以就閉嘴不言了。

  溫子智便摟住她的腰,笑問:「阿月怎麼不理我了?」

  「哼。」

  「阿月真是愛生氣,這就又氣了?」他伸手捏她的下巴,像是紈褲在調戲。

  江曉月直接一巴掌打掉了他不正經的手,「就這樣?難道我自虐非要跟你赴任,讓你繼續這樣嗎?」

  「呀,娘子,我們是夫妻啊,我不調戲你還能調戲誰呢,對不對?再說這也是夫妻情趣不是嗎?」他說著說著便又湊了過去。

  江曉月一隻手就將他那湊過來的臉推到一邊去,「沒個正形兒。」無論是在家裡還是在外面。

  「你看這山好水好的,娘子的心情難道不好嗎?」

  「挺好的。」如果沒有人一直在耳邊叭叭叭個不停的話,就更完美了。

  江曉月往一邊走,想離丈夫遠一點,讓自己耳朵清靜清靜,結果,她走一步,溫子智就跟一步,亦步亦趨地跟著她,完全甩不開。

  最後,江曉月忍不住吸了口氣,認命地開口道:「我陪你赴任,現在可以讓我好好呼吸一下郊外的新鮮空氣了嗎?」

  「哦,好吧。」溫子智委屈巴巴地停下了腳步,卻扯住了她的袖子。

  江曉月將自己的衣袖從他手裡拽出來,大步朝旁邊走去。

  郊外的春色如此美麗,她為什麼要去看一張遲早會看到膩的美男臉。

  果然,無論男女,攥到手裡的東西,就算是珍寶也是不太會有珍惜的心情,狗男人就是最好的例子。

  若不是她讓男人有危機感,他又怎麼整天會在自己面前蹦躂,吸引自己的注意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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