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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完飯，程肆把餐具拿去放在前台，讓酒店的外送員把東西拿回去，回來時還拿了兩瓶礦泉水。

    程肆遞一瓶給他，等他漱完口才說：「要不我在醫院守著，你去附近找家酒店休息一會。」

    江放瞟了他一眼說：「讓你一個人守在醫院，我可捨不得。」

    程肆心裡暖暖的，「那今晚我們一起守著，明天我再找個專業的看護過來，陪床這種事總歸會比較累人，你也不想累著伯父吧。」

    江放只思索了一秒，「好。」

    十月份的海市天氣已經轉涼，到夜晚只剩下十幾度。

    程肆是從燕市過來的，燕市那邊最低溫度都下十度了，所以來時還帶了一件厚外套。

    他把外套蓋在只穿了一件衛衣的江放身上。

    江放把長外套橫過來，蓋在自己和程肆身上，「我先眯一個小時，等會有什麼事叫我，到時換你，我們輪著來，或者你先睡一會。」

    程肆想也不想：「你先吧，我現在不困，我在飛機上休息過了。」

    江放：「那行，等會記得叫我，病人在輸液，到時還得換。」

    程肆：「好。」

    江放側身躺下，把頭枕在他的大腿上，不一會就有了困意。

    過了幾分鐘後，程肆低頭看他呼吸均勻，一動不動，確定他已經睡著，拿出手機聯繫助手。

    怕吵醒江放，程肆給助手發簡訊。

    助手也明白，這麼晚了，醫院肯定很安靜，不適合說話。

    程肆讓他聯繫一個對燒傷有經驗的看護。

    掛斷電話，時間才剛過去沒多久。

    微信彈出一條新消息。

    他點進去看了一眼，是程筱雨發來的。

    小雨滴：哥哥，你去海市了？

    網上出現大量關於江放家的工廠被大火燒了的消息，粉絲都很關心，這個時間點睡不著的不在少數，程筱雨也是其中之一，不過她主動聯繫卻是另一個原因。

    程肆猜測她可能看到報導了，回復道：嗯，有什麼事？

    小雨滴：我男神沒事吧，你要在海市待多久？

    。：他沒事，有事直說。

    小雨滴：是媽讓我問的，大後天是你生日，他們想給你過生日，彌補過錯。

    程肆皺起眉，這些日子程父程母雖然沒來找他，但是卻天天給他發消息。

    他沒有拉黑他們，但是也沒有怎麼回應。

    。：不需要。

    小雨滴：哥哥，媽媽這些日子經常抱著你的照片躲起來偷偷哭，每天早上醒來眼睛都腫的。

    小雨滴：我知道爸媽以前對你的做法不對，我也沒有立場勸你，老師說過，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

    小雨滴：只是你可以不原諒他們，能不能不要跟他們形同陌路，人的一輩子很長，我不想你們以後雙方都留下遺憾，你可以讓他們也嘗嘗被忽略和無視的滋味，讓他們也知道你當初的感受。

    小雨滴：還有，等將來你和男神結婚的時候，如果爸媽不出席，外界的人會以為爸媽反對你跟男神在一起，總歸會有些閒言碎語。

    程肆的目光定在最後那句話，程筱雨真是長出息了，居然知道用江放來勸他。

    。：婚禮我會讓他們參加。

    他沒說會不會原諒，程筱雨卻驚得從床上坐起來。

    不管怎麼說，她覺得有這句話，爸媽應該會很高興，哪怕哥哥不原諒他們，也是一個小小的進步。

    這些日子，她能感受到家人對她的好，所以她是真不希望這個家四分五裂。

    。：沒其他事的話，去睡覺。

    程筱雨看到這句話，心頭一暖。

    雖然哥哥跟爸媽吵架，但是他從來不會因為爸媽的事遷怒她。

    一碼歸一碼，直到現在，她的帳戶每個月還能收到他給的零花錢。

    小雨滴：明天是周末，不用上課，我還有一件事。

    。：說。

    小雨滴：唔，我男神是不是真的打算退圈？

    。：這才是你最想問的？

    小雨滴：我保證前面說的都是真心話，關心你也是真心的，我發誓。

    。：無可奉告。

    小雨滴：……

    程肆沒再回復，正準備收起手機，突然發現江放不知什麼時候睜開眼睛。

    「吵醒你了？」

    他已經靜音，沒想到還是吵醒他。

    江放坐起來，發現外套全部蓋在他身上，「沒有，你一動不動的，我都沒感覺到你在跟人聊天，這麼晚跟誰聊天呢？」

    程肆：「程筱雨。」

    江放把外套重新調整，一半蓋在他腿上，搖搖頭：「年輕人就這麼喜歡熬夜，不過你對這個妹妹還挺好的。」

    程肆嗯一聲，「你對江齊不也挺好的。」

    江放笑了笑：「看來我們都一樣。」

    程肆：「跟她沒有關係，她也吃了挺多苦的，我從來沒有恨過她。」

    江放裹在外套下的手伸過去握住他微微有點發涼的手，笑眯眯道：「好哥哥啊。」

    程肆：「我不算好哥哥，我給不了其他的，只能在物質上滿足她。」

    江放感慨：「真好，我也挺想在物質上滿足江齊的，但我想了想，他也許可能得反過來滿足我。」

    程肆忍不住笑了：「我也可以滿足你，全方位。」

    江放斜眼看他，眼裡帶著笑意：「醫院禁止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