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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09:14:49 作者: 雞湯水波蛋
    這種說辭讓衛驚蟄存疑,但他都把武器都收起來了,也不介意聽聽布洛歐德要放什麼屁。

    機智的西城區頭子提議和平談話,並且發誓自己今天絕對不會傷害衛驚蟄。

    「真的?」難不成布洛歐德真是和平主義者?

    「真的,我發誓。」布洛歐德笑答,甚至重新說了一遍不會傷害衛驚蟄的誓言。

    都發這樣的誓言了看來他是真不像打架了。

    他身後的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已經醒來悄悄溜走了,動靜不大但十分有默劇戲劇感,那害怕且心有餘悸的小眼神不停往衛驚蟄這裡瞟,然後灰溜溜地匿走,衛驚蟄也沒攔著這倆小朋友。

    見能好好聊聊,布洛歐德開始寒暄:「真的許久沒見衛驚蟄先生,不知你身體恢復的如何了?」

    「一切都好,不勞費心。」衛驚蟄冷漠回答。

    布洛歐德雙手交叉在腹部,眉眼低垂,用很自然的語氣問到:「身體健康便是福氣,不過對於我們玩家來說,靈魂更為重要……你的命器損傷如何了?」

    「……」

    衛驚蟄沒有回答。

    「命器連接著靈魂,對於玩家來說命器是個助力也是弱點。雖然命器很難摧毀,但一旦傷到便是致命的打擊。」布洛歐德像是在對一個新玩家解釋命器究竟是什麼,「靈魂的損傷可以體現在□□的虛弱無力,也可以體現在精神上的恍惚失憶。」

    他抬眼看向衛驚蟄琥珀色的雙眼:「我為你的傷勢感到同情,現在看來,你的記憶出現了缺口是嗎?」

    「……」

    衛驚蟄還是沒有回答。

    布洛歐德也不惱,他對衛驚蟄張開雙臂:「既然如此,我再次誠摯地邀請你加入西城區。你也知道西城區現在的樣子,這便是我的畢生追求——現在的西城區沒有階級沒有歧視沒有不公,在絕對的秩序下大家都能和平共處同等地位友好生活,這,有什麼不好嗎?」

    他歪了歪頭狀似不解,「所以我不明白為什麼聽風樓的人總是來招惹西城區可憐的孩子們。對弱者表示同情,在他們需要幫助的時候伸出援手,你一直都是這麼做的,和西城區的理念不謀而合。」

    衛驚蟄翻找記憶里關於西城區的印象,遙遠模糊但有那麼個固定印象,他終於開口:「你在西城區主張的平等太過絕對,這樣只會助紂為虐,讓有心眼的人占盡便宜。」

    「而且,槐城的護城大陣的逆轉是你做的吧,你做這樣的事還有臉聲稱是和平主義者?」

    布洛歐德搖頭,一手蓋在自己心臟的位置,「我發誓,我一直在用雙眼看著各個世界,一直在幫助值得幫助的人類。」

    這一番話下去,世界意識居然沒給他誓言制裁!

    他一臉深明大義,眼底帶著沉痛與思考,「槐城的人類在利用太歲散發的陰氣,除了受到影響的普通人,我只看到了追名逐利謀財害命的商人。況且槐城的天師還在用陰氣反哺自身,我不能視而不見。大陣的修改只是給他們的警示,我不能呆太久,但一定程度的危機可以讓人們反省自我。」

    「但你這麼做就是在害人!」

    「這只是犧牲小我成全大我罷了,可憐必有可恨之處,受害者不一定就是無辜者。」布洛歐德嘆了口氣,好像自己在大發慈悲點醒迷途的人。

    「可無辜者也會受害。」

    「那就是他們的命運了。」布洛歐德這身黑好像就是為他們所穿的一樣,「我衷心祝願他們的下一世有幸福的未來。」

    說不通的。

    對於布洛歐德這樣貫徹自己的意志的人是聽不進別人的話的,他有自己的一套完全自圓其說的理論,他也在真心為人類,為受苦的人們著想。只是他的所作所為溫柔又冷酷無情,博愛又極度理智。

    衛驚蟄對他無話可說。

    見他「接受」了自己的理論,布洛歐德又開始挖聽風樓的牆角:「一個人走下去不會累嗎?你已經做了這麼多,但什麼效果都沒有,也應該認清現實了。」

    「我不會強制要求你成為我的眷屬,你也知道,成為眷屬需要一些血液並且雙方都願意才行。我只是希望你可以看見西城區的美好,幫助更多的人們,維護無界之城的和平,為玩家們建造一個友好溫暖的家。」

    衛驚蟄想起自己以前曾去西城區看過,從前的布洛歐德當然也這麼對他發表了一番演講,所以他去看了。

    那的確是一個講公平的地方,往來交易都有人監督,重要道具公開拍賣,互幫互助人情溫暖。但是……

    那才是最可怕的——道德綁架。

    他曾見過,一個新人想從老玩家手裡買下一把武器,但是他積分不夠。於是新人便當眾哀求老玩家,希望能便宜些賣給他。

    但那把武器對老玩家來說也是千辛萬苦才獲得的,而且心裡價位就在那,積分不夠說什麼也不肯換。

    鬧來鬧去就引來了布洛歐德的眷屬們——他們都是和平友愛與公平的秩序維護者。

    治安人員趕到後了解了前因後果,根據公平的原則老玩家不用將道具賣給新人,因為他積分真的不夠。

    但之後,老玩家就會面對周圍所有人的指責,說他只是個新人,讓讓價有何不可?老玩家鐵公雞的名聲會逐漸傳開,願意和他來往的人也變少了。

    最後他的結局如何衛驚蟄不知道,但他覺得,就這麼被孤立然後一個人消失,這很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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