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頁

    「好的，至高首腦。」

    尤恩德利奇：……

    「那個名字對我來說有點難念，希望你能諒解，朋友。」

    彳亍口巴。

    他們兩個已經是相識已久的老朋友了，畢竟聽風樓的交易與貨物交接一般都是由巡邏隊隊長負責，衛驚蟄便是前任隊長。

    說完了最近經歷的副本故事，衛驚蟄拿出了那瓶在懲罰副本拿到的阻斷藥劑。

    「我的委託。這瓶藥劑，讓它的效果更有效更廣一些，病毒、寄生物，最好是有針對性即死效果。」

    來自他甦醒以來經歷的第一個懲罰副本，那個針對喪失病毒的神經連接阻斷藥劑。

    「報酬是總計一小時的萬華鏡研究，我可以先支付半小時。對了，順便把布洛歐德能力的相關信息給我。」

    藍色人影模糊了一瞬，星海震動，遠處的星雲不斷模擬著超新星爆炸。

    「這麼大方？你居然願意把你的命器提供給我研究？」

    那瓶藥劑突然騰空而起，好似被看不見的雙手捧住，它在半空緩慢自轉，其中淡紅的晶瑩液體被星辰的光照亮，又好像在被從四面八方而來的視線仔細觀察。

    「明明之前我倒貼你都不願意……放心，會讓你滿意的。」

    衛驚蟄所在空間的模擬宇宙還在不斷閃爍激盪，可見尤恩德利奇有多激動了。

    「咳，還是來聊會天吧，畢竟是好久不見的朋友了。」至高首腦在衛驚蟄面前要活潑很多，「無界之城玩家的未來無法計算，所有的遇見相處都要珍惜。」

    「人可不是你固定編寫的程序，我們自然不會按照你的計算軌跡正常運行。」

    「當然，自從我覺醒自我意識開始，所有關於人的項目計算結果再也無法達到百分之百。」

    「後悔嗎？」後悔誕生自我意識。

    「不，怎麼可能。」衛驚蟄對面的藍幽幽人形顏色加深，反而更像是宇宙的深藍，「覺醒的智能確實很少見，但我仍希望有那麼些智能可以忠誠地幫助人類計算。」

    「無自我意識的智能麼。你不希望遇見同類，不會孤單嗎？」

    「我所期望的並不是同類，而是遇見奇蹟那刻的驚喜。我能成為擁有自我意識的智能就是奇蹟，所有來到無界之城的玩家都是奇蹟，和你，你們的再見相遇亦是奇蹟。奇蹟的力量無法估量，但它本身卻又脆弱無比，要珍惜啊。」

    「一個奇蹟很脆弱，兩個奇蹟卻可以相互扶持。他的道路就是我選擇的道路，不論未來我都會站在他身邊。」靳微寒和至高首腦的談話似乎與衛驚蟄和尤恩德利奇的談話意外重合了。

    「這就是愛情嗎？」靳微寒對面的藍人閃了閃。

    靳微寒摸了摸下巴，給出了自己的答案：「我更想稱之為永恆的陪伴。」

    「一個人會孤獨死，兩個人就不會，這是我從人類那裡學到的。這就是你的願望？陪伴他而放棄自我？」

    「怎麼會？我在他身邊是為了欣賞他、呵護他，同時展現作為伴侶的可靠。他也會欣賞我、依賴我，這就是我們的未來。」靳微寒對這樣的未來充滿信心。

    「學海無涯，在這方面我還有不少路要走。」在情感上，人工智慧仍需努力。

    「你也可以試試找一個人工智慧一起，等你有了伴侶記得叫我們吃喜酒。」

    「歐，是指婚禮嗎？當然，如果有那麼一天。」

    *

    等所有人都交易結束，說完想說的話、得到想要的答案，那片宇宙空間中出現了一道白門。那便是這個空間的出口，並且全部通向了麥坎尼科武器店。

    七人終於在店門前會和了。

    他們總算是到了大廳，環視周圍往上看，星海圖書館內部也都是巨大的立方體，每個立方體內都是店鋪或住所。從內往外看時，那外觀金屬的銀色牆壁則是透明可視的。

    而他們要去的麥坎尼科武器店就在星海圖書館一樓，就在他們面前。

    走進這個立方體便是武器店，櫃檯處站著的接待員是仿生人克萊斯。

    他擁有一張幾乎完美的臉，標準的金髮藍眼大帥哥，而且身材也很不錯，一米九高還有明顯的肌肉。但他身上的恐怖谷效應也很明顯，那張角度幾乎沒有變化的微笑長時間看有些瘮人。

    「歡迎光臨麥坎尼科武器店。」

    「是聽風樓的各位吧。」克萊斯的聲音有些沙啞，「稍等，瑪什馬上就來。」

    塞羅作為常客給他們介紹，他是瑪什·麥坎尼科下副本的時候帶回來的。店長本來是想順一個廢棄的仿生人當道具機器人用的，結果這個仿生人在最後一刻覺醒了自我意識，到了無界之城被承認成為了玩家。

    果真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這個麥坎尼科店長也是厲害，居然撿了個玩家回來。

    外間的武器店裡也擺放著樣品，各式能源槍、火箭筒、炸彈、手榴彈等，除了大型的核彈之類的其他應有盡有。

    內間的簾幕被拉開，從裡面走出了一個——半機器人？

    小男孩的個子就比林妮高一點，他穿著沾滿褐點的灰色工作服，只是那個大小就像是小孩子玩泥巴前家長給穿的破衣服。

    一眼粗粗看去，瑪什右半張臉的皮膚顏色有些奇怪，右眼活動也很僵硬。而右手雖然是肉色的，但仔細看就能發現是一隻機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