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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09:10:18 作者: 余姍姍
    沒想到唐朵十七歲,重遇程征。

    漸漸地,唐朵不再去補習班,她跟著程征學騎機車,學得很快,技術還沒成熟就開始挑戰高難度,好幾次都嚇得程征跳起來,罵罵咧咧的說不許她再騎。

    可唐朵卻開始著迷,在唐家循規蹈矩了好幾年,一下子突然解放了天性,又是青春期,怎麼剎的住車?

    騎機車什麼最刺激?不是度,不是花式,而是比賽。

    地下比賽,賭錢的那種。

    程征不讓她玩,後悔帶她入門,唐朵就自己去。

    那時候,她每天出門,包里都會多裝一身機車裝,白天在學校穿校服,放學了就換上機車裝去玩比賽。

    唐朵知道自己不能曝光,就在臉上畫上濃妝,連她自己都認不出來,乍一看像是二十來歲的小太妹。

    她還給自己起了個藝名,叫sun1ight,經常和她一起玩比賽的都叫她老sun。

    隨著玩比賽的熟練度與日俱增,唐朵拿到的第一也越來越多,壓在她身上的賭局越來越大,她開始學會享受那種勝利的快感和虛榮心,但她沒有得意忘形,也沒有因此忘掉自己必須躲開程征。

    凡是程征出現的比賽,唐朵一律不去。

    那時候,大家都再說,這裡的男人玩車,程征是第一,這裡的女人玩車,sun1ight是唯一。

    到了高二暑假,唐朵開始頻繁出去「補習」,她騙了所有人,包括程征。

    大家都以為,她要為高考衝刺,將來一定能上全國最好的大學。

    那段時間,唐朵沒有見過程征,足足有小一個月的時間。

    程征也在忙,忙著改車,到八月底有個據說本地最牛逼的地下比賽,拿到第一的就是車神,以後可以橫著走。

    程征要當車神,他要保持第一的記錄。

    唐朵聽了卻覺得無聊,地下比賽那些東西她已經摸清了門路,什麼車神,都是大家哄著自己玩。

    加上程征也會參賽,唐朵便直接拒絕了邀請,更為了躲避視線,連續幾天都在和另一撥人玩比賽。

    那波人有個老大,叫椽子,是個五大三粗的男人,就上過小學,滿口粗話,見到唐朵就說要睡她。

    唐朵那時正是最狂的年紀,眉眼一抬,自上到下掃過那個男人,淡淡一笑,撂下話:「要睡我,得追的上我。」

    那之後,這件事就傳開了,大家都知道sun1ight的□□標準,第一條就是在度戰勝她。

    很快,唐朵也接到第二次車神比賽的邀請,她又拒絕了。

    直到邀請人開了賭盤,沒有在車手名單上的唐朵,竟成了最大的熱門。

    很多人都在賭她贏,本市要出現第一個女車神。

    也有很多人在賭她輸,大名鼎鼎的sun1ight公開擇□□。

    唐朵又接到了第三次邀請,外加獎金兩萬塊人民幣。

    唐朵開始動搖了,那對她一個高中生來說不是小錢,自然除了錢,還有榮譽。

    ……

    比賽那天,所有車手都提前到場,熱車,試車,交流,較勁兒。

    只有唐朵,一直沒出現。

    主辦方很著急,唐朵已經收了定金,卻不現身。

    所有人都在等,在議論,sun1ight要爽約,還是怯場了?

    程征帶著幾個兄弟占了全場最好的位置,其中就有廖岩,廖岩打聽到關於其他車手的第一手消息,跟程征匯報。

    程征一直想見sun1ight,來場牛逼哄哄的比賽,可惜始終無緣,這會兒一聽她要來,人立馬精神了。

    誰知廖岩卻說:「征哥,聽說今天誰能贏了她,今晚就能跟她開房!」

    程征立刻用頭盔打向廖岩的後腦勺:「睡你大爺!」

    可是,直到比賽倒計時,sun1ight都沒有出現。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了。

    所有車手已經各就各位,比賽即將開始。

    這時,守在來路的人突然對著對講機大喊:「sun1ight!是sun1ight!」

    場內靜了一瞬,突然響起此起彼伏的歡呼聲,終於把人盼來了,全場唯一一個女車手!

    但比賽時間不能為sun1ight一個人更改,其它車手的隊伍已經有意見了,提出抗議,要求準時開賽。

    沒辦法,時間一到,裁判舉起手。

    場內沒有一個人說話,只有一排機車摩拳擦掌的轟鳴著。

    與此同時,從遠到近傳來一陣引擎聲。

    對講機里還在喊話:「還有五百米!她還有五百米!」

    秒針走到正點。

    裁判手勢落下的剎那,所有機車衝出白線,其中sun1ight的空位,也在眨眼間填補上。

    sun1ight幾乎和其它車手同時衝出白線,場內再次響起歡呼,所有人都沸騰了。

    那天,程征永遠都忘不掉。

    特麼的,他還是第一次追著一個女人的屁股跑。

    他心裡瘋狂的飆髒話,從頭飆到尾。

    sun1ight身材纖瘦,曲線柔軟,可以最大限度的將身體壓低,幾乎和機車融為一體,減少空氣的阻力。

    她的車跑得飛快,過彎時完全不減,慣性就像她的最佳拍檔,好幾次她的側身幾乎貼到地上,仿佛就要摔倒,卻一次次的直起車身。

    當時的唐朵正在想什麼,其實她自己也記不清了。

    比賽的時候,腦子要放空,要全神貫注在賽道上,想什麼都是扯淡。

    唐朵只記得,在距離衝刺最後一段路上,她曾有過剎那的猶豫,要不要減,放水,讓被甩在第二名的某人追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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