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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09:07:38 作者: 壹枚
    路堯聽到這個聲音,手一抖,起跳的彈性不夠,灰色小人砰地栽了下去。

    Game Over。

    「靠,你進來怎麼沒聲音的?」

    「我買了紅心柚子,要吃嗎?」

    「不要,太冷了。」路堯把手機扔回枕頭上,搓了搓自己的手指。

    「你們宿舍怎麼沒暖氣啊?凍死我了。」

    林遠芝放下那袋柚子,看到路堯有些發紅的手,微微皺眉。

    「我充一下熱水袋,你稍等。」

    路堯脫了羽絨服,鑽進了林遠芝的被子裡,床單換成了薄毛毯,比之前暖和不少。路堯看著林遠芝低頭在那兒擺弄插座,忍不住從被子裡伸出一條腿,踢了踢他的側腰。

    「熱水袋充起來也太慢了,我的腳好冷,我想泡腳。」

    路堯一向是個要風度不要溫度的,零下幾度的天連秋褲都沒穿,就穿了條不加絨的藍色牛仔褲。

    他待在自己公寓沒什麼,反正可以開暖氣,可回學校宿舍就是受罪。

    南方的大學宿舍都是沒有暖氣的,只有圖書館和幾個自習室才供暖。加上林遠芝宿舍在靠北的一樓,冬天說是冰窖都不為過。

    林遠芝微微垂眼,視線落在路堯光著的腳踝上。路堯被他盯得不太自在,剛要縮回腿,就被林遠之握住了腳踝。

    第16章 別亂摸

    林遠芝試了一下他腳掌的溫度,隔著襪子都能感受到肌膚的冰涼。

    「你等一下。」

    他把路堯的腳塞回被子裡,去洗手間提了個桶,轉身出了宿舍。

    路堯不敢相信自己這麼輕鬆就得逞了,他傻樂了一會兒,便坐在床頭,跟大爺一樣翹起二郎腿,裹著被子等林遠芝回來。

    沒幾分鐘,林遠芝就接好了一大桶熱水,回到宿舍。

    路堯七歪八扭地坐在床頭,腳尖朝林遠芝點了點。

    「我不想動,你幫我洗。」

    他就不信林遠芝的脾氣能好到這種程度!

    林遠芝扶了扶眼鏡,有幾分詫異地看著他,「你確定?」

    路堯聽他語氣猶疑,那副大少爺的傲慢姿態更加變本加厲,「當然,你不會是不想幫我洗吧?覺得傷自尊啊?」

    林遠芝:……這傢伙腦袋裡到底在想什麼?

    「不會,你往外面坐一點。」

    林遠芝加完冷水,確認水桶里的溫度人體可以承受後,便抬手幫路堯脫襪子。

    路堯一隻腳被他握著,另一隻腳搭在他膝蓋上,腳趾頭也不怎麼安分,擺弄著林遠芝棉服上的牛角扣。

    林遠芝捉住他那隻不安分的腳,把襪子一起脫了。

    「你先試一下水溫,看要不要再加冷水。」

    路堯的腳剛放下去,就啊的叫了一聲,迅速抬起。

    「林遠芝,你是想燙死我嗎?」他五官都皺成了一團。

    林遠芝用手試了試水溫,神情不解,「我怎麼覺得還好,熱一點泡腳效果才更好吧?」

    路堯氣鼓鼓地瞪著他,「別囉嗦,冷水盆拿過來,我自己加。」

    反覆加了幾次冷水,終於調到了合適的水溫,路堯輕呼一口氣,把腳放了下去。

    大冷天泡腳的感覺,真的太爽了。

    只是這種天氣,水溫降得也快,中途林遠芝又出去提了一桶熱水,放在旁邊備用。

    泡完腳,路堯身上發熱,背上也出了一層薄汗。林遠芝拿著毛巾等在一邊,等他抬起腳,便自然的托起他的腳後跟,放在自己腿上。

    路堯的腳背偏窄,腳趾頭卻是肉乎乎的,被熱水泡成了粉紅色。足弓的線條很漂亮,腳踝也修長有力。

    林遠芝沒有多看,迅速地用毛巾把他的腳擦乾,給他穿上襪子。

    路堯沒想到林遠芝連幫他洗腳都任勞任怨。他生無可戀的躺回被子裡,盯著頭頂的木板床。

    是他作的還不夠狠嗎?

    在持續的自我反省中,路堯漸漸進入了夢鄉。

    林遠芝晾完毛巾回來,就見床上的人雙眸緊閉,呼吸平穩,應該是睡著了。

    他彎腰替他將被子掖得嚴嚴實實,呼吸都放輕了些,盯著路堯的臉。

    路堯睡得很沉,胸膛微微起伏,濃密的睫毛隨著呼吸輕輕顫動。

    林遠芝的視線落在他微張的唇上,那個晚上在KTV的記憶一下闖入腦海。

    迷離的燈光下,眉目英挺的男生陡然靠近,溫熱的觸感印在他唇上……

    林遠芝忽然覺得喉頭異常乾渴,他艱難地閉了下眼睛,在理智和欲望中反覆掙扎。

    有個惡魔似的聲音在說,反正他是你的男朋友,宿舍里又沒有別人,你想對他做什麼都可以……

    林遠芝坐在床邊,凝視著路堯的睡臉,他喉結動了動,正要伸手去摸路堯的臉時,宿舍門咔嚓響了一下。

    「你在啊,我還以為沒人呢?」

    顧柏穿著一身黑色的運動服,手裡提著一個籃球,似乎剛從球場上回來,額頭微微冒著汗。

    林遠芝朝他點了點頭。

    「有人在睡覺,你聲音小點。」

    顧柏這才看到他身後的床鋪,路堯大半張臉都縮在被子裡,頭髮毛茸茸的,像山洞裡冬眠的小熊。

    「行,我會注意的。」

    下鋪的阮清搬走了,顧柏打算睡阮清那張床,而隔壁就是睡著的路堯。

    顧柏脫了運動外套,剛躺下去,忽然覺得有股說不出的不自在,又坐起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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