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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09:07:38 作者: 壹枚
    看著拿著情書的男生朝自己走來,顧柏的眉頭越皺越緊,臉上的厭惡和不屑毫不掩飾。

    他旁邊的隊友和籃球場上圍觀的路人也都露出看戲的神情。不少人都知道路堯在對顧柏死纏爛打,也清楚顧柏對路堯厭煩至極,他們個個都伸長了脖子,就等著看路堯是怎麼被羞辱的。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路堯快走到顧柏面前時,腳尖忽然轉了個方向,走到了他身後背著單肩包的男生面前。

    他將那個淺藍色的信封遞了出去。

    一肚子火正準備罵人的顧柏:……?

    一旁的隊友和圍觀路人:!!

    路堯臉上帶著甜甜的笑容,注視著眼前穿著襯衣和黑色長褲的清瘦男生。

    「請你收下我的情書。」

    校草既然脾氣好的話,想來拒絕他的時候,也不會把話說的太難看吧?

    而且,走近了看,他才發現男生不愧有校草的稱號,雖然戴著眼鏡,但透明的鏡片後一雙眸子清澈乾淨,眼睫毛很長,膚色有種玉器般的溫潤感,怎麼看顏值和氣質都碾壓主角攻一大截。

    籃球場上一片寂靜,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背著單肩包的男生身上。

    這個路堯是瘋了嗎?追求顧柏不成,又把歪心思動到了他室友頭上?

    還是說,這是路堯的什麼新策略,故意給顧柏的室友送情書,好引起顧柏的注意力?

    林遠芝低頭,看著那個淺藍色的信封。

    他瞳孔微微放大,顯然沒想過會發生這種場面,眼底帶著震驚和無措。

    他獨來獨往慣了,不習慣被這麼多人打量。略顯侷促的抬起頭,正好對上路堯笑盈盈的看著他的眼睛。

    林遠芝看著那個笑容,有一瞬的恍惚。

    路堯的手都舉酸了。

    這校草也太墨跡了吧,要拒絕他就快點,等這個劇情走完,他第一件事就是把身上這條騷包得要死的緊身褲換了,簡直勒得他蛋疼。

    手上忽然一松,竟然是對方接過了他手裡的情書。

    路堯有些詫異的盯著他。

    這劇情走向……怎麼不太對?

    林遠芝在眾人震驚的目光中,神情平靜地拆開那個信封,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看到第一行那個親愛的顧柏時,他眼底還是閃過一絲難以捉摸的晦暗情緒。

    不過,既然這封情書是給他的……

    「我答應了。」

    男生的聲音清亮。他不動聲色的把那個信封放進口袋,臉上沒有太多的起伏。

    路堯瞪直了眼睛。

    不是,他該不會是幻聽了吧?這傢伙明明都看到第一行寫的是顧柏的名字了,還收下了他的情書?

    回不過神的,還有一旁的顧柏和阮清,尤其是顧柏,臉色極差。

    林遠芝從前被那麼多男生女生告白,都是禮貌友好的拒絕,怎麼路堯給的情書他想都沒想就收下了?

    「老林,你是不是……」

    顧柏心裡有個猜測,他臉色猶豫的走到林遠芝面前。只是,不等他把話說完,林遠芝便把肩上的單肩包往上提了提,神情淡漠。

    「我還要去圖書館還書,先走了。」

    他對著路堯點了點頭,轉身便離開了。

    路堯看著那個身影離開,他還有些回不過神,直到胳膊被人掐了一下。

    女裝大佬滿臉驚愕,「可以啊你,還以為你真的喜歡顧柏呢,原來看上的是林遠芝啊,他竟然還收你的情書。快告訴我,你們是不是早就偷偷搞到一起了?」

    路堯被他臉上誇張的假睫毛晃得腦袋都有些暈,他也懶得解釋,直接離開了籃球場。

    原主沒有住學校宿舍,而是在外面租了單間的公寓。花蝴蝶大概是他的gay蜜,自然而然的跟著他進了公寓門。

    他剛放下手提包,就聽到浴室里傳來一聲響亮的臥槽。

    「小路,你怎麼了?」

    他疑惑的走進去。

    路堯看著鏡中那張畫著藍色眼影,塗著鮮紅色口紅的臉,還有耳垂上的一排耳釘,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就是這副 Gay圈名媛的形象去跟林遠芝告白的?還被那麼多人見證了現場?

    路堯後知後覺的感受到了一股直衝天靈蓋的尷尬。

    他要是主角攻,對著這麼一張臉,應該也會罵人妖吧。真是難為校草了,竟然還收了他的情書。

    「這玩意兒怎麼卸妝?還有這個耳釘,能取下來嗎?」

    路堯被原主的造型雷得不行,一秒鐘都不想看見鏡子裡的自己。

    花蝴蝶對著鏡子補了補口紅,不解道,「卸妝幹嘛?你這樣不是挺好的嗎?還是說要我幫你再換一個妝,直男斬的那種?」

    果然是炮灰受,身邊連一個正常人都沒有。

    路堯嘆了口氣,「你能不能先出去一下,我想一個人靜靜。」

    花蝴蝶總覺得,從籃球場回來後,路堯好像就變了一個人一樣,又是突然跟校草告白,又是對自己的裝扮不滿意。

    難道是因為之前被顧柏拒絕太多次,打擊太大導致的?

    「你別管別人怎麼說,我們就是最酷的。明白嗎?要相信自己。」

    花蝴蝶在他肩上拍了拍,轉身走了。

    路堯花了大半個小時才把臉上的妝卸乾淨,那排奇形怪狀的耳釘也摘了。雖然一頭紅髮還是有些扎眼,但鏡子裡那張臉終於變得可以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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