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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09:01:12 作者: 余姍姍
伍春秋意興闌珊的接過來,念了兩遍,也沒心思理解上面的意思。
周沫說:「插nges are always scareing.意思是說『改變總是令人恐懼』。」
伍春秋放下紙,嘆了口氣:「真是被你說中了。我現在的確是很恐懼,害怕米蘭這一次的事,會讓我和成非之間改變……」
「這裡還有第二句呢。Panic doesn't help anything. ----恐慌沒有任何用處。心情不好的時候,我就會想起這兩句話,心裡就會踏實很多。你不如和我一樣,從多角度去看待這件事,就當是安慰自己。就算咱們的人生只是『汲汲而生,汲汲而死』的過程,在這個過程里,恐慌也起不到任何作用,所以啊,不要因為米蘭的事,就亂了你自己的愛情腳步。」
話雖如此,第二天也一樣如期而至,並不會因為伍春秋恐懼或不恐懼就暫停一會兒。
米蘭在術後需要有人陪在身邊,伍春秋不願成非再為米蘭付出更多的責任心,所以一大早就自告奮勇的趕去了。
周沫忙著搬家的事沒有跟去,也不知道米蘭在病床上對伍春秋說過些什麼,只是在送走了搬家公司,又收拾了幾個小時的房子之後,臨近下午四點鐘,才抽空和伍春秋通了一次電話,隱約聽到伍春秋的哭腔,知道她這天過得一定很不順心。
癱倒在地上,側頭看著零零散散的紙箱子,周沫回想著成非、伍春秋和米蘭的三角關係,又不由的想到了自己和夏行止。
只是夏行止的影子一閃入腦海,連帶反應就是胸口悶悶一抽,任憑周沫如何甩頭也揮之不去。
周沫還記得夏行止玩票性質的到公司上班的那段日子,所有女同事都在暗暗觀察他,紛紛猜測這一定是哪想要體驗生活的富家子弟。雖然夏行止從未顯擺過家境和學歷,不過過慣了好日子並且有資本個人素養的有錢人,是不必炫耀也難掩蓋光華的,比如他對吃穿的講究,比如他的氣質,都不像是個為了生活發過愁的人。
拋開個人感情不說,周沫是羨慕夏行止的,甚至是嫉妒。她永遠都不能想像,一個人可以條件優越到拿玩珠寶當興趣,拿工作當消遣,永遠不用擔心吃穿費用,隨時隨地都可以對這一杯好酒或是頂級咖啡說出裡面的學問。這樣的人多半只會在小說里出現,高不可攀,遙不可及。然而夏行止卻是實實在在和她同居過兩年的,又不似小說里描述的那樣謫仙般的人物,甚至還有一身的臭脾氣,和難以伺候的大少爺式講究。
周沫相信,任何熟悉她的朋友在聽到她和夏行止分手的消息後,都會驚訝和惋惜,驚訝她的自討苦吃,惋惜夏行止這條肥魚被她放回了大海。
但是周沫更相信,任何一個女人只要和夏行止同住過兩個月,就會崩潰,除非她像自己一樣傻,愛情至上,可以為了愛情甘願忍受生活上的打壓。
夏行止在義大利留學過幾年,留學期間還稍微做一點家務。但是在和周沫關係確定後,他竟連一件衣服都沒洗過。
周沫讓他清理衛生間,夏行止只會說:「我這雙是設計珠寶的手。」
偶爾讓他洗個碗,他也會怨天尤人的嘮叨一晚上,不僅跑進周沫的房間裡挖走一大堆的護手霜抹在手上,還會涼涼的撂下一句:「水凍得我手都裂了,今晚又沒法工作了。」
諸如此類的事時常發生,周沫步步退讓,總以為忍忍就過了,卻不想長此以往的惡劣後果,竟然是家務事逐漸堆在她一個人的頭上,而夏行止還說風涼話:「反正你的工作都做不長,不如就做我的煮飯婆好了,多少女人都想插隊呢,你可別身在福中不知福。」
有好幾次,周沫都差點大發雷霆,心裡更是編排好了劇本,打算一撕破臉就說的夏行止啞口無言,然而每一次,夏行止都像是早就預感到不妙一樣,先發制人的把她摟在懷裡,好聲好氣的又哄又逗,非得要周沫笑出聲才肯罷休。
久而久之,就形成了他將她吃定的局面。
又在心裡詛咒了夏行止幾句,周沫才爬起身,打開裝衣服的紙箱子,開始整理T恤和牛仔褲,卻在這時翻到一件不屬於自己的衣服。
是去年夏天她在商場裡為夏行止挑選的襯衫,一千多塊錢一件,買的時候她的心都在疼。哪知道拿回去以後,夏行止只是看了一眼,就說這種掛羊頭賣狗肉的三流牌子,除了價格故意標高用來騙無知婦孺以外,一無是處,還不如買點一流的,圕馫闁苐只是稍微多花一點點錢,就能物有所值。
周沫當時氣得不輕,差點就將襯衫拽在他臉上。再後來就隨手將它扔在衣櫃裡,被層層衣服包圍住了,再也沒拿出來看過,想不到這次卻一同收拾進箱子裡了。
房東丁淳回到家裡時,就看到周沫正坐在一堆紙箱子中間,拿著一件未拆封的襯衫發呆,不由得輕咳一聲。
周沫醒過神來,對上丁淳冷漠的眼神,連忙加緊了手裡的動作,將常用的東西快速整理出來,不太常用的就先放在箱子裡,再整齊的堆放在角落。這樣每天晚上收拾一箱,不到一個星期就能全部搞定。
這天晚上,周沫很晚才鑽進被窩,摟著熟悉的棉被,舒服的嘆了口氣。
身處一個陌生環境,對她來說不是第一次,然而要習慣沒有夏行止的日子,又要同時承擔著新鮮和落寞的情緒,再加上丁淳那屋時不時發出的音樂聲,這就直接導致了周沫的失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