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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09:01:12 作者: 余姍姍
阮齊帶著夏行止向後面的包廂走去,指著之前被商陸大肆破壞過的那間說:「那天周沫的上司才在我這裡造過反,包廂里的東西全砸爛了,現在好多有錢人素質都這麼低。」
夏行止一聽連忙打聽細節,不動聲色的打聽,其實心裡早就憋了一團火,原來周沫和商陸真的有牽連,不像她之前解釋視頻里的誤會那般簡單,原來他們不僅在這裡大吵了一架,商陸還被周沫氣得砸爛了包廂。
除了錢,一男一女還能為什麼吵架?不就是感情麼?
夏行止絕對相信周沫有氣死人的本事,別說是包廂了,只要有力氣,砸爛這家酒吧也不夠解恨的。
再說,阮齊只是個外人,和他們分親非故的,在這種時候是沒必要誣賴陷害的,於是,夏行止聽著阮齊以旁觀者姿態的描述,不由得盡信了。
夏行止越想越氣,越氣越想,這簡直就成了惡性循環,他的想像力竟然在這時候發揮了無窮的能量,忙不迭的刻畫著他們有可能在包廂里做過的事,連畫珠寶設計圖時也沒這麼亢奮過。
周沫這個害人精,禍水,死女人。
心裡的咒罵遠遠不足以化解男人對女人的怨懟,此時夏行止又身處一個酒精唾手可及的地方,自然是要借酒消愁了。
他拉著阮齊拼了一個多小時的酒,喘氣的當口說的全是周沫,開始是訴苦,後來就成了胡言亂語,在阮齊面前撂下狠話,倘若再給他一次機會,一定如何如何。
直到夏行止微醺的去了一趟洗手間,他們對女人的聲討會才告一段落,回來時包廂里已經不見阮齊的蹤影,他晃晃悠悠的返回酒吧里跨上吧檯邊的凳子,隨手問酒保要了一根煙,徐徐的吸著。
夏行止眯起了眼,透過煙霧看著舞池裡的群魔亂舞,想起上一回和周沫在這裡醉生夢死時,周沫也像這些女人對她們的男人一樣,無所不用其極的挑逗他,勾引他,他的雙眼著了迷,好像在她身上扎了根,拔不開。
那時候,有個小妞兒喝多了,非要擠走周沫的位置和他共舞,結果周沫脾氣一上來,二話不說就將她推倒在地,然後指著她說:「狐狸精,滾遠點,小心老娘抽你!」
他心裡那叫一個樂啊,這女人怎麼這麼彪悍,這麼可愛呢?
他怎麼就那麼喜歡她呢?
夏行止沉浸在回憶里,心裡好受了點,又灌了一口酒,感覺不夠勁兒,就問酒保要了三杯螺絲起子,趴在吧檯上一口一口的慢慢喝。
記憶從這裡開始模糊不清,像是被人用剪刀剪輯過的蒙太奇,只是在隱約間,仿佛看到了周沫來到自己身邊,用她一貫溫柔的深褐色的眼睛看著他,雖然責怪,但是靠著他的身體卻是一如既往的軟綿溫熱。
周沫吻他,雙手在他身上上下游移,勾出了火兒。
然後她被人拉開了,夏行止不依不饒的要衝過去,卻摔倒在地,直到被她扶起來,腳步打結的離開了酒吧。
坐在車裡,她湊在耳邊問他:「你家住哪兒?」
夏行止一陣傻笑:「我家不就是你家麼?你又鬧我。」
他又感覺到那雙手在他身上來回的摸,摸走了錢包和車鑰匙,接著,她發動了引擎。
夏行止知道,他們要回家了。
但是後來的後來,喚醒夏行止意識的卻是一記清脆的巴掌聲,右臉頰仿佛要失去知覺,徒留一點點的麻。
他半睜著眼,恍惚的看著周沫怒氣騰騰的臉,喚道:「寶貝兒……」
「寶你妹個貝兒!」
呼應他的卻是左臉頰如法炮製的又一個巴掌。
臉歪向一邊,夏行止清醒了。
「你幹什麼打我?」他全身無力的癱在沙發里,想伸手去摸臉卻使不上力。
「我打的就是你!」
這一回,不再是巴掌了,而是一拳捶在夏行止的鼻樑骨上。
夏行止捂著鼻子倒在沙發里:「哦!我靠,你個死女人!」
「再罵,我就拿清涼油洗洗你的爛嘴,叫你再亂親,叫你再亂叫!」
最後的一擊,落在夏行止的右眼上,打得不重,但足以將一個被酒精腐蝕的渾身無力的男人打暈在沙發里。
回到臥室,周沫還是不解氣,抄起枕頭用力的砸向床鋪,一下,又一下,直到脫了力,一屁股坐了上去,身體歪倒在一邊。
她只要一想到幾分鐘前夏行止摟著那個女人的親熱勁兒,滿嘴叫著寶貝兒,就特別想吐。
那個陌生女人沒有喝醉,但也沒料到家裡還有別人在,被周沫幾句話罵的灰頭土臉,本想圖個一夜情的刺激,卻偷雞不成蝕把米。
女人前腳走,周沫後腳就關上門擼起袖子,抓起夏行止的領子湊過去聞。
酒味,煙味,香水味,女人味!
當巴掌拍在夏行止臉上時,周沫才發現自己已經出手了,隨即而來的就是痛快和解氣,然而又一聽他喊著「寶貝兒」,真是火冒三丈又三丈。
周沫毫不愧疚的想,反正打也打了,罵也罵了,分也分了,這個家不如就提前搬吧,省的夏行止完全醒過悶兒來發現臉上腫的老高,再翻她的舊帳。
思及此,周沫快速的翻箱倒櫃,腦子裡一邊飛快的盤算著近日要用的生活用品和衣物,一邊抓起手機撥打著伍春秋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