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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05:07:23 作者: 寄歡
寸頭男梗著脖子叫囂:「你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誰嗎!」
話音剛落,他的腰間一重,再次被踹得猛然撞上車身,疼得他兩眼發黑,悶哼一聲,整個身子從車頭緩緩滑落。
「我管你是誰。」郁則的眸光一寸寸掠過面前的男人,半垂著視線,嗓音涼得駭人。
「不過很不幸,你得罪的人是我。」
他疼得無法動彈,又驚又怕,但酒色早就侵蝕他的皮囊,連還手的力氣都沒了,只能惡狠狠道:「你給我等著!」
那邊忍著痛,卻站不起身來,只能跌坐在地上,哆哆嗦嗦地開始打電話,看起來氣急敗壞,但寸頭男的目光無意間落在郁則的車牌上時,不由多出幾分遲疑。
這個號牌,一般人用不了。
其實他在北城的富二代圈子裡根本排不上名號,暴發戶出身,最多也只能在圈子邊緣和小富二代廝混,但在犬馬聲色中浸淫多了,自然就摸出一些門道,面前的男人什麼身份,已經不言而喻了,再這樣硬碰硬下去,他自己先折在這兒。
但寸頭男還是咽不下這口氣,加上目前還摸不清底,還是打了電話讓人過來。
「不會影響到你吧?」林絮爾看到對方打電話,還是有些緊張,怕給郁則惹出事,「如果他叫了警察過來,我能提供他剛剛騷擾我的錄音。」
郁則聞言只是笑了聲,似乎滿不在意,他好整以暇地睨了她一眼:「妹妹,事後你該不會還要給我送一副見義勇為的錦旗吧?」
林絮爾下意識接了一句:「你需要嗎?」
空氣一靜,旋即郁則意味深長:「不得不說,你比我想像中更有意思。」
還有心情開玩笑,看起來好像問題不大。
寸頭男對著電話那邊報了一遍車牌,對面應該是說了些什麼,他臉色頓時煞白,喉嚨像被什麼扼住,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
面前的人居然是郁則。
電話對面已經罵起來:「你他媽是不是有病?去得罪這祖宗?這爛攤子我收拾不了,你自己看著辦吧。」
仿佛怕沾上事,對方說完這話,就匆忙掛了電話。
看著臉色發白的寸頭男,郁則此時的語氣可謂是極致溫和:「電話打完了?」
他蹲下身,雙手很隨意地搭在膝蓋上,晃蕩著白皙長指,他勾唇笑了笑:「其實我也沒什麼本事,但讓你進去吃一段時間的牢飯還是可以的。」
寸頭男完全沒有剛剛叫囂的氣勢,只是訕訕轉過頭,小心翼翼,話都說得不太利索,冷汗直下:「郁少,對不住,是我有眼不識泰山…………」
態度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轉變,林絮爾有點怔住。
郁則只是站起身,淡淡掀起眼,輕嗤一聲,沒做任何回應。
此時,身後一個人朝這邊走來,嗓音叫得格外響亮:「郁則,不就是讓你幫忙談一下合作嗎,脾氣這麼大,臥槽你丫怎麼還踹我的車……」
這是陳煥與剛提不到兩周的新車,還沒騷包一陣,就要返廠保修了,剛從工作室出來的陳煥與快走了幾步,還沒開始心疼車,視線下移,就看到一身傷痕的寸頭男,瞬間消了聲。
郁則還一副氣定神閒的樣子,陳煥與目光移到郁則身後的林絮爾,就立刻明白過來。
原來是英雄救美。
寸頭男聽到聲音,看到陳煥與,顯然愣住了。
他的身份在圈子裡算不得什麼,對於陳煥與這些二代,更是難以攀上關係,但陳煥與最愛玩,性子活絡,認識的人也多,他跟著身邊的富二代,機緣巧合下和陳煥與喝過幾次酒,所以認識,但顯然陳煥與已經不認識他。
這下他徹底確定了,他真的是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
陳煥與:「喲,這是什麼情況?」
見郁則油鹽不進,他只能硬著頭皮轉向看起來比較好說話的陳煥與:「那個……渙哥,能幫我和郁少求個情……」
但陳煥與皮笑肉不笑,視線落在郁則身上,意有所指:「不好意思啊,這事兒我說得不算。」
寸頭男萬念俱灰,最後只能把希望放在林絮爾身上:「小林老師,小林老師,我不會再做這種事了,您幫我說說情……」
林絮爾感受到郁則的目光,他側過臉,是在詢問她的意見:「怎麼解決?」
寸頭男見有挽回的跡象,恨不得跪下來,忙不迭表示:「我道歉,我道歉,我和小林老師好好道歉……」
林絮爾擔心鬧大了對郁則不好,也不想再浪費時間和這種人糾纏下去,只是輕聲說:「那就道歉吧。」
聽林絮爾這樣說,寸頭男終於鬆口氣,但抬起頭時,就被郁則那雙似笑非笑的狹長眼眸嚇得腿一軟,跌坐在地。
原先的氣勢像被澆了一盆冷水,滅得一乾二淨。
溫熱的指腹捏住林絮爾的後脖頸,像提小雞崽般將她往前推:「好好和她道歉。」
見著林絮爾,對方的氣勢立刻低到塵埃去,沒了輕佻浪蕩,鞠躬哈腰:「小林老師,我當時喝醉了,鬼迷心竅,就給你亂發東西,糾纏騷擾你,還說了那些屁話,您就當我在放屁,髒了您的耳朵,全部都是我的錯,我以後再也不會了,您大人有大量,就饒了我這回,我以後,以後都不會幹這畜生事了。」
說完還嫌不夠,自己颳了自己兩大耳光,下了十足十的狠勁,似乎對自己的行為無比懊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