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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犯不上！」沈篤漂亮的桃花眼一挑，「我自己來也行！」

    「那我就喜歡寵——」肖颯也不甘示弱，「你管得著嗎？」

    愛情是需要儀式感的東西，尤其當一切歸於平靜，鄒允性格內斂，他的關係和體貼像是涓涓細流，無聲無息卻從不缺席，所以肖颯會把所有的寵愛擺在明面上。

    反而是沈篤和唐堂兩個人看似都風風火火，好像每一秒都坐在將要爆發的火山口上，隨時都會打起來的樣子，但真的有分歧的時候，卻又總能坐下來平等地有商有量。

    世界上或許沒有最好的相處模式，重要的就是讓兩個人都覺得舒服。

    鄒允懶得搭理這兄弟倆拌嘴，換完尿不濕就抱著孩子走開了。

    唐堂正好從衛生間出來，看著鄒允抱著孩子一臉溫柔，孩子也被鄒允逗得咯咯直樂。

    「這麼喜歡孩子，你也可以去領養一個啊。」他從鄒允手裡接過孩子，「反正肖颯肯定都聽你的，你倆養幾個孩子也不成問題。」

    「還是不了——」鄒允搖搖頭，回頭看向肖颯的方向，笑意溫柔，「他連貓的醋都要吃，我怕他老了牙不好。」

    看鄒允抿嘴淺笑，肖颯好像猜到了兩個人在嘀咕什麼，警惕地看著唐堂嚷嚷道：「你不准攛掇允哥養孩子——」

    「他連自己都照顧不好呢！」

    震雲集團的大老闆「妻管嚴」的名聲在外，公司實習的前台小姑娘都知道，中午到點要提前幫老闆按好電梯，老闆要爭分奪秒回家給「老婆」做飯，多餓一秒鐘都是要心疼的。

    所有人都知道，面上鄒允比肖颯大幾歲，但私下肖颯恨不能把鄒允當孩子養，最好寵得手腳都退化了，只能掛在他身上。

    「別聽他瞎說——」鄒允靦腆地笑笑，不好意思地低下頭，躲開大家眼神的同時順帶作勢躬身抱起一直扒著自己褲腳的小貓，「家裡已經這麼多小寶貝要人照顧了，我也是怕自己忙不過來。」

    「再說，這些軟乎乎的小糰子我都喜歡——」他溫柔地揉著小貓咪泛起的圓肚皮，「貓和孩子，對我來說都一樣。」

    其實公司的事雖然忙，但肖颯現在已經很顧家了，忙不過來倒也算不上。

    起初，因為唐堂美籍華人的身份，在美國和沈篤正式結婚並且計劃要領養一個孩子時，鄒允也心動過。

    他們都是孤兒，很自然地會和孤兒院的孩子共情，也會想要做點什麼，但仔細想想，鄒允還是放棄了，只是囑咐肖颯，別忘了每年定期給兒童福利機構捐一筆錢。

    他從來都不是一個貪心的人，也不覺得自己能力有多大，他自問自己這輩子的愛這麼多，要分給肖颯，要分給家裡的一群小可愛，還有他最愛的油畫。

    忙不過來的時候，他和肖颯當然有錢請最好的保姆的老師，但時間、經歷和愛這些東西，在孩子的成長中是無可替代的，並不能用金錢彌補。

    沈篤之前浪得沒邊，唐堂也是滿世界亂跑不著家，尤其是那些危險的極限運動，在上次珠峰事故之後，沈篤說什麼也不讓去了，提起來都要踹唐堂兩腳。

    之前他們兩個人都沒有嘗試過安定的生活，在一起後需要紐帶，需要責任，需要除了愛情這種愛不見摸不著的東西以外，還有別的東西能把他們捆綁在一起，讓他們學會去愛。

    因為都是孤兒的原因，使用在取得合法的夫夫身份後，他們第一時間就商量著去領養一個孩子。

    但跟他們不一樣，肖颯太明白鄒允這一輩子都在付出，發生任何事第一時間都會為身邊的人著想，如果多出一個孩子，不管他多麼盡心盡力的照顧，鄒允也不會真的放心撒手。

    他不希望再多一個孩子把鄒允困在家裡，鄒允喜歡畫畫，還有自己的夢想，他只希望鄒允可以學著多愛自己。

    而鄒允，他感激肖颯可以這麼懂自己。

    唐堂哄著孩子，鄒允攔著貓，沈篤嘴上罵罵咧咧，身體還是很誠實地走到肖颯身邊幫忙。

    鍋里煮著開水，圓滾滾的餃子很快下了鍋，再掀蓋的時候已經飄到了水面上，給整棟屋子蒙上氤氳的霧氣。

    為了孩子，沈篤已經戒了煙，現在正張羅著打開國外帶回來的紅酒。

    鄒允不喝酒，只淺淺地嘗了兩口，肖颯也不喜歡，更怕鄒允不習慣他身上的酒味，一點都沒碰。

    於是沈篤只能和唐堂有一搭沒一搭地碰著杯，聊得開心了，他會豪不扭捏地親唐堂一口，聽見不愛聽的，他在桌子底下踹唐堂的腳也是毫不留情。

    盤裡的餃子已經下了一半，鄒允雖然喝得不多，但被屋裡暖熱的地暖蒸著，有點上頭，暈乎乎地靠在肖颯懷裡，臉頰染上一抹粉紅勾著肖颯根本移不開眼。

    肖颯輕輕拍著他的後背，忍不住頻頻垂眸，淺吻他的額頭。

    桌邊的嬰兒車裡，孩子已經喝過奶粉睡著了，時針走向十二點的方向。

    「砰——」

    隨著一聲巨響，銀灘邊新年的第一簇禮花升上夜空。

    沈篤和唐堂都已經微醺半醉了，聽見動靜的第一反應還是起身去看嬰兒車的寶寶有沒有嚇醒；他們的動作出奇的一致，起身時撞到了對方的額頭。

    唐堂一手摟著沈篤，揉著對方的額頭，一手掀開嬰兒車的帘子，看見寶寶在睡夢中砸吧了兩下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