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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08:40:50 作者: 自久酒
「你至於做到這種程度嗎?」岑寧神情突變,「就這麼寶貝他?不知道的還真以為你對他有意思呢。」
不等秦方叢動手,楊風語就先湊上去,一拳砸在岑寧臉上,利落地收回手,「你爹沒教你做人不要那麼欠扁的話,我來教你。」
秦方叢空著的那隻手把楊風語拉到身後,一隻手微微用力,死死鉗制住那人。
「小弟弟,」岑寧偏頭,笑著對楊風語說道,「他可不是什么正經斯文的大學教授,小心別被他騙了。」
秦方叢蹙眉,泛紅的眼裡滿是危險的訊號,身上的氣壓又低又冷,額角青筋暴起,正要動手時,就聽見身後少年氣十足的清亮聲音。
「要是被騙也是爺樂意,關你屁事。還想泡我呢,也不拿個鏡子照照自己,就你這樣的,老子彎也不對你彎。」
繃著一張臉的秦方叢,聽完這些話後表情鬆動,悶聲輕笑了一下,又輕又快。
「還有你,和這種人浪費什麼口水,簡直就是浪費生命。」楊風語說著拽了拽秦方叢的衣角,語調軟了些,「走啦,我不想又蹲局子!」
秦方叢咬著菸蒂,手上力氣不減,對楊風語道:「小炮仗,去吧檯把岑安叫來。」
「噢,」楊風語下意識應道,隨即才反應過來,「你叫我什麼?」
「小炮仗。」秦方叢拍了拍他的頭,催促道:「快去。」
楊風語摸著自己的小腦瓜,一頭霧水地離開走廊,還是沒反應過來。
小炮仗……這是什麼亂七八糟的稱呼啊。
背影消失在走廊盡頭,秦方叢的表情瞬間冷了下來,取下唇間的菸蒂,隨手扔進一旁的垃圾桶里,照著岑安另一邊臉就是一拳。
岑寧捂著嘴角,嗤笑一聲:「不就是當了個大學教授嗎?怎麼著,作風要正派起來了?」
「別人的事與我無關,」秦方叢冷聲道,「除了他以外。」
楊風語走到吧檯,才發現那個叫岑安的,和岑寧長得幾乎一模一樣,只不過沒有那麼輕佻。
聽說岑寧惹事,岑安放下酒杯,皺著眉趕了過去。
楊風語眼尖地發現,岑寧左半張臉也腫了,而他剛剛的兩拳都打在右邊,難道是……
楊風語看向秦方叢,後者面色如常。
這個人,蔫壞啊!
剛剛又吸了兩口煙,楊風語覺得嗓子裡有點噁心,於是又回到了廁所。
楊風語開著水龍頭,順便用涼水洗臉。
在酒精和菸草的雙重作用下,楊風語的頭又開始暈了,沒沖一會兒就覺得胃和頭哪哪都不舒服,剛想抽紙擦手,手心就被握住了。
眼睛還被糊著,看不清,但熟悉的觸感昭示了來人的身份。
楊風語下意識掙扎,隨即一隻溫熱的手覆上他的後頸,他聞到一股菸草味,臉上的水珠被擦了個乾淨。
「秦方叢,」楊風語突然開口,對上那雙黑如墨染的眸子,「他剛剛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秦方叢手一頓,沉默不語。
「剛剛那兩個人是你的朋友嗎?」楊風語又問,「為什麼叫我小炮仗?」
「到底要問什麼?」秦方叢失笑,「別聽他亂說。」
看樣子是不準備告訴他了。
「如果你是因為欠了楊威人情,才來管我的話,我倒是可以理解。不過理解歸理解,不服歸不服。」
「不是因為這個。」秦方叢拍了拍他的頭,微微彎腰,和楊風語平視:「我的確答應你爸爸了一些事情,但從來沒有干涉你做說唱,楊風語。」
楊風語愣住,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確認再三:「你說什麼?」
「那天吃飯,不是玩你,是想告訴楊叔,你現在做的事情沒有錯。」秦方叢耐著性子解釋,「起碼在說唱上,我是站在你這邊的,也沒資格反對你。」
楊風語愣了半晌。
仔細一想,秦方叢何止不干涉,不僅教他編曲,還給他買設備,簡直是火箭助推器!
「草?那你怎麼不早說啊?還管我幹什麼?」楊風語反問,「我他爹的還以為你和他是一夥的!我以為你在騙我!」
所以才會那麼生氣。
秦方叢正要收回手,聽見這話後不輕不重地敲了下楊風語的腦門,「管你這張嘴。」
OMG……
楊風語傻了,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臉,支支吾吾地半晌,一個字也沒說出來。
「岑寧不是我的朋友,是我朋友的弟弟。」秦方叢繼續道,順手關掉水龍頭,「岑安算是,這家酒吧的老闆。」
「噢……」也許是酒精作用,楊風語感覺自己暈乎乎的,追問:「那為什麼叫我小炮仗?」
秦方叢面無表情,一言不發地朝楊風語邁了兩步。
洗手台前位置不大,壓迫感讓楊風語下意識後退,沒兩步,後背就抵上洗手台。
秦方叢還是不說話,只是微微俯身,緩緩拉近兩人的距離,兩手撐在楊風語身後洗手台上,松松垮垮地把人圈在裡面。
氣氛一瞬間凝固,秦方叢的臉在楊風語眼前放大,再放大,最後幾乎連呼吸都噴灑在他臉上。
楊風語開始緊張。
也許是因為酒精,也許是因為昏暗的燈光,也許是因為交疊在一起糾纏不清的呼吸。
也許,只是因為秦方叢。
他沒有餘力仔細辨認,因為再不推開,就真的要親上了。